我觉得这么贸然开棺,怕是多有不妥,所以开口阻拦道:“先等一下,我们还没有找到出路,不能贸然开棺。如果这棺中有什么异变,我们根本退无可退。”
贺文山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龙仔会带我们出去的。”
我看了看那只土龙,不由得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作弊手段。”
贺文山摆摆手道:“这可不是什么作弊手段,是我的保命手段。”
我不由得看向那只土龙,没想到他在贺文山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贺文山卷了卷袖子道:“如果这真的是上下两层的棺椁,那上面这口棺应该可以推开,据我估计,这好东西应该藏在下面的棺椁里。”
我对此颇为赞同,于是我便和贺文山一起动手推棺。虽说我对墓中的明器一向不感兴趣,但我这次却真的是为明器而来的,为了黑芍药。
果然如我所料,上面的石棺是活的,不过令我惊讶的是,这石棺下的竟是一个不大的匣子。
贺文山轻轻搓了搓手,走上前道:“匣子?看样子这里是有不少好东西。”
紧接着,他看了看我收起手一本正经的道:“小兄弟,我同你讲啊,其实我对这墓里的珍宝没什么兴趣,但道爷也是要吃饭的。我们商量一下,这里面开出的东西,我们三人平分。大家都是同族,没必要像那些野蛮人一样争来抢去的,是吧?”
我看向贺文山,心中暗道:“你是觉得抢不过我们两人吧,如果能抢过,你会这么多话?”
不过我倒是没有戳穿这假道士,虽说这假道士虚伪的可以,但心肠倒是不坏,从他肯带我们一起出来就可以看出来。不像胖子,手太黑。
不知为何,我竟然不由得联想到胖子,或许我真的是有些多愁善感了吧。
我没有接贺文山的话茬,而是看向这匣子。匣子只占了石棺中间的一小块地方,而匣子的周围是一片毛茸茸的红色小植被。
我顿感怪异,这些红色小植被为什么会长在这里,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泥土,完全不具备植物生长的条件。
见我沉默不语,贺文山绕过来看着我道:“梅家小兄弟,我的提议很公平的好吧,你们黎梅家两个人,平分也是拿大头的,不吃亏。”
可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萦绕在我的心头,这匣子里必定不是什么鼎铛玉石、金块珠硕,怕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贺文山不断的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一次又一次的打断我的思路,我被他烦不过,随意的道:“如果你愿意,这匣子里的东西都归你,只是到时候你不要来找我就好。”
梅玉珩像是十分不理解我的做法,想要开口却又不敢插话。倒是贺文山,面色有些凝重,他看向我道:“你是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危险?”
“我只是觉得这匣子来的怪异,看这匣子的大小虽不像是装得下古尸,但总给我一丝不安的感觉。”
贺文山卷了卷道袍,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贴到了匣子上,并且拜了一拜。
梅玉珩当即就翻了个白眼讽刺道:“得了吧,你说你个假道士,乱贴什么符?”
贺文山没有理会梅玉珩,而是看向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贵险中求,道爷我要试一试。”
我的心中百转千回,不由得看了看那小匣子,或许是心理暗示的原因,我总觉得那匣子怕是有些不祥。
“那是什么?”我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那些红色小植被中的一点,那里似乎有东西在反光。
我随即拔出腰刀,拨开那从植被,那里面似乎是一支笔盖,随着我的拨动,一支钢笔完全显露了出来。
梅玉珩顿时一愣,他讶然道:“有人来过这里?!”
而我却陷入了沉思,来这里的人会是谁,会是胖子的师傅吗?如果是,他们为什么要把石棺还原,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人?
“少家主,我把这钢笔取出来。”
我挡住梅玉珩的手道:“等等,这植被诡异,还是我来吧。”
我用腰刀将那支钢笔拨了出来,眼见的,那只钢笔被我拨到了棺边,可我的指尖却感受到一点凉意。
我下意识收手,或许是神经过于紧绷的原因,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在那一刹那,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种像毛毛虫一样的小虫子,忽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是看花了眼,便又继续向上拨那只钢笔,但梅玉珩却发出了一声怪叫。
我不由得看向他,他怔怔的指着我的手道:“少家主,你的手怎么了?”
听到梅玉珩的话,我心中暗道不好,刚刚我恐怕没有看花眼。
果不其然,我的手上出现了鳞片状的裂纹,一点点的向上蔓延。
不过这次我的手上并没有任何的痛痒感,但症状却是完全相同的。裂开的皮肤中满是血纹,一个个红色的小点渐渐凸显出来。
裂纹蔓延的很快,我的脖颈和脸上都已经爬满了血纹。贺文山看到我像是万分惊讶,立刻冲过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脸上的裂纹。
他的脸色极为阴沉,从我的手上拿过腰刀,狠狠的在那些红色的小植被中划了一刀。
刀刃上没有任何的痕迹,但血腥气更为浓烈了。
贺文山脸色阴沉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他紧盯着我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点头道:“能听到,除了身上有些冷,没什么别的感觉。”
贺文山没有说话,但我可以看出,他的脸上除了焦急更多的是疑惑,像是十分不解。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应该不会。”
我颇为疑惑的看着贺文山,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表现。正当我准备开口问询之时,梅玉珩却又道:“不见了。”
我一愣,随即问道:“什么不见了?”
“少家主,你手上的血丝不见了!”
我抬起手看了看,裂纹果然不见了。“又是这样吗?”
贺文山的反应却比我还要激烈,他直接扑了上来,将我的手翻来翻去,而后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更为深邃。
我颇为不解,想要开口问询,但贺文山却径直走开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摸了摸脸上,血纹也同样在消退,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下三次,但我依旧不得要领,这事有蹊跷。
看贺文山的样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他为什么又表现的那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