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你特么聋了吗?淼哥跟你说话呢?”
另外一人见曹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心中蹿腾起一股邪火,冲过去一把扣住了曹深的肩膀。
可下一秒,他的胳膊就“咔吧”一声,脱臼了。
他抱着胳膊发出一声惨叫,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鼻涕眼泪一同流了出来,酒也醒了大半。
“就凭你这种废物点心,也想拦住我?”曹深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头也不回的加速朝传送树洞走去。
“你们几个,想办法困住他!”鼻子上贴着纱布的陈能淼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刚才他只是觉得对方身上穿着囚服,大半夜的出现在摇光峰很不正常,自己虽是内务管事,但好歹也是一名当差,见到囚徒越狱,绝对不能视而不见。
待身边几名管事从四面包抄过去,陈能淼处惊不乱,先是取出一枚传音玉牌,给执法堂发送了一条语音,然后祭出两把青铜斧,紧追了上去……
曹深叹了口气,他本不想在宗门杀人的,可是这几个家伙实在太咄咄逼人。
于是他手腕一晃,取出冰怒,挥剑砍掉了一个人的脑袋。
人头落地,竟像冰块一般,四分五裂。
围上来的几人见状,立刻打着软腿顿住了脚步。
“是你……”满脸雀斑的陈能淼瞳孔骤然收缩,眼前这个少年不正是半月之前,那个一拳打碎自己鼻梁骨的小王八蛋吗?
他身上的囚服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是胸口绣着“夏日”的2级囚徒。
他到底做了什么?刚入门就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
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从地牢里跑出来的?
陈能淼有些心虚了,后悔不该多管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不惹来杀身之祸,不过还好,他已经暗中通知执法堂,执法堂的弟子都配有金雕飞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摇光峰。
“呵呵,我当谁呢?原来是曹师弟啊……”陈能淼眼珠一转,没想到还能记起曹深的姓氏,故意套起了近乎。
这拙劣的演技,只配演个尸体吧?
曹深又叹了口气,本想以儆效尤,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成想不但被认了出来,连名字都知道了,那就对不住了……
他手中的冰怒化作一道残影,被冰怒击中的人,无论伤口深浅,都会瞬间化作寒冰,倒地后身体四分五裂,很是骇人。
望着被一剑斩杀的五六名管事,陈能淼害怕了,当即两腿一软给曹深跪了下来。
“曹师弟饶命,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要不然你挖了我的双眼,再割了我的舌头,只求你能绕我一条小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
陈能淼话音未落,脑袋就飞了出去。
落在丈许外的地面上,“啪”的一声,像熟透的西瓜摔了个稀碎。
“水货,撒个谎都漏洞百出,既然是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怎么会下有小?你是被你们村里的王二傻子给绿了吗?”曹深收起手中的冰怒,神识触须朝四周散去,确定无人,这才闪身走进了传送树洞。
随后,他变身黑草,轻松避开了一路上守卫们的视野,通过根部的移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摇光峰。
掠出去几座山峰之后,他才取出胡言刚刚塞给自己飞骑玉牌。
将一丝元气渗入其中。
刹那间,以手中的玉牌为中心,掀起一阵狂风。
狂风散去,一个扇动着翅膀,目光犀利的斑纹游隼出现在视野之中。
“好家伙,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了……”曹深伸手抚·摸着游隼光滑的羽毛,抓住其脖子上的缰绳,飞身骑在游隼的脊背上。
游隼发出一声尖锐的鸟鸣,扇动翅膀,腾空而起,飞上云层……
“去开阳峰!”
曹深登高远眺,一脸欣喜,对胯下的游隼下达了命令。
斑纹游隼凌空一顿,然后猛地一扇翅膀,曹深只感觉劲风扑面,周围景物一阵扭曲,快若惊鸿般的速度,掀起他额头凌乱发丝的同时,让他忍不住大呼过瘾……
……
同一时间。
开阳峰,堂主阁。
屋内的陈设简单至极。
一灯、一桌、一香炉、一棋盘……
烛光摇晃,香炉里青烟袅袅。
一胖一瘦两位老者盘坐于棋盘前,正在对弈。
体瘦的老者中食二指夹着一枚白色棋子,举棋不定,陷入了沉思……
呼噜声戛然而止,体胖的老者拖着腮,睁开了双眼:“老邢,我这都睡了三觉了,你还没考虑好?”
“再等等……”
“那你慢慢考虑吧,我可以要回去睡觉了。”体胖的老者嘴上嘟囔着,只要邢万秋把手中那颗棋子落下来,杀掉自己的那枚黑子,就赢了啊?
想和自己多待一会儿,就直说嘛。
他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邢万秋脸上就浮现出一丝欣赏,捋须长叹:“那小子回来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说着,他将手中的棋子绕过了体胖老者的那枚黑棋,落向另一处。
“不觉得你这么做,是画蛇添足吗?”体胖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一息就能解决的战局,硬是被邢万秋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举之动,以退为进,让棋盘上的战况,风云变幻,又出现了无限种可能。
啪!
棋子落地。
让犹如一潭死水的棋局,突然枯泉复涌,神秘而灵动,从索然无味,变得精彩纷呈。
体胖老者猛然瞪大了双眼,顿时提起了精神,夹起一枚棋子,刚要落向某处,觉得不妥,又连忙提了起来……
脸上的肥肉一颤,忍不住夸赞道:“老邢,你这一步,下的妙啊!你真的决定不杀他?”
“不杀!这么有趣的弟子,百年难得一遇,我怎么舍得杀他?”
“你说的也对,那些被规矩束缚,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弟子,终究成就不了大器,顶多也就能做到你我这个位置。”
“敢于破坏规矩,那是勇气,破坏了规矩,还不被发现,那就是本事了……”邢万秋抚须而笑。
“邢堂主所言极是,我凭自己本事越的狱,你奈我何?”体胖的老者腆着大肚腩,笑着打趣。
“能逃掉不被发现是本事,可是老唐,你知道我最欣赏他什么吗?”邢万秋抬眸,一脸神秘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