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催促道:“晓婉,快,扶我过去看看!”
“去哪?”晓婉一愣。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看那棺材啊。”
“什么?去看那棺材?!”珂珂吓一跳,连忙摇头。“别别,哥哥。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还少吗?万一那棺材里头真有......咱还是别去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找,找出路要紧啊。”
“快,扶我过去。”我没搭理珂珂,直接对晓婉说。见我如此坚决,她似乎猜到了我心中在想什么,于是便搀着我,一步步慢慢朝那棺材走去。珂珂见我根本不听劝,虽又气又急,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跟了过来。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那棺材跟前。近处一看,才发现这棺材做工精美,表面上刻绘着华丽的图案。虽是暗红的颜色,但却不像是木材,连跟随师父走南闯北很多年的我,也看不出它是什么材料做的。若是考古学家或者摸金校尉到了这里,一定会对它大感兴趣。但是,这时候吸引我的,则是它后面岩壁上的那副画。
那的确是一幅人物画,画中是一个手执油纸伞的曼妙女子。
她身穿一袭古雅白衫,云鬓高悬,红腮若桃。星眸间透着炯炯的动人光彩,唇齿里半含不露的一抹浅笑令人神往。左手执着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背后是一片烟雨朦胧的苍翠竹林。画的边角有数行小字,仔细一看,原来是首词:
芳雪缘·相思
莺歌泣泣,灵鸟悲吟,难诉今生坎坷。那时阑珊,幸有天爱,逢君怜惜情非浅。当于欢,执子手共赴垂老,笑看白发暮暮。
难却奈何,天命生死,一别阴阳分两世。万千妙法在手,无君伴身又若何?妾心恒恒,斗胆孤注试险路,纵然抗天亦不悔!
看着这幅画,我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发现珂珂和晓婉也和我一样,看呆了。
“感觉如何?”我猛地问道。
珂珂和晓婉同时惊醒,没等她俩说话,我便认真说:“先别告诉我你们想的,我只问一句,你们觉得这画里的女人像谁?”
“坏女人!”
“甄月!”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对头!但这可不是甄月本人。”我一拍大腿,大叫道:“这幅画画的,应该就是珂珂你父亲说的,你曾祖母家祖上的某位崔大官人所扶正的一个小妾。”
“什么?!祖辈中还有容貌和坏女人一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呢,哥哥。”珂珂瞪大了眼。“第一眼看上去我差点以为这画的就是那坏女人。”
“可是,这个小妾为何长得和那魔头——甄月如此的相似?”晓婉不解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只听王家家主王洪说了个大概。”我摊摊手。
“我,我第一次见到和那坏女人长得这么像的人啊。”珂珂感慨,神色突然有些复杂。“话说回来,爸爸他从来都没有给我讲过这些事情呢。”
我此时心里也是各种念头交错,心事满怀。王洪之前不是说,这幅画进了他祖母的坟冢做陪葬品了吗?怎么会被挂在这里?难道这里是他祖母的......不,不可能。无论从风格还是规模上看,这都是一座有数百年历史的地宫。他祖母是21世纪才过逝的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会埋到这里啊。那么问题来了,王洪是在撒谎吗?他为什么撒谎?有什么目的?况且,是谁把这幅画挂在了这里?而在这地宫的棺椁里,长眠的又是谁?
我正思考着,这时候,身边的晓婉忽然插进来一句:“这画画的真美,究竟是谁能画出这么好的画啊?”
“这还用想吗?”我不假思索地回一句:“这画里是那个官人的小妾。当然只有两种情况:那么是那崔大官人自己画的,要么是他请人画的。”
“真的吗?我看不像。”晓婉摇摇头。
“为什么?”我一愣。
“你看那首词。”晓婉指了指那几行小字。“这画旁边题的词,从语境上读,根本就不是一个仕途官人表达对佳丽的爱恋。相反,是一个痴情女子对郎君的海誓山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