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给这些海盗安置新的工作之前,八斗哥是万万不敢离开的。尤其是在释放了那几艘扣押的货船之后,明显能够感觉到海盗团的成员都有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架势。
这种情况很危险,一旦爆发,先前的所有努力肯定就付之大海。不得已,胖子只能叫哈桑把所有的海盗都聚集到码头上,召开一次分赃大会。
“弟兄们,我介绍一下,这位胖子高先生,以后就是我们的新老板,大家欢迎!”哈桑站在码头的一块大礁石上,扯嗓子使劲喊,只是下面的掌声稀稀拉拉,不知道是海盗们不认同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板,还是人太多,没听到哈桑的喊话。
对此,哈桑也无能为力,在海盗团里,他的威望还不足以服众。于是只能朝胖子示意了一下,请他讲话。
八斗哥清清嗓子:“弟兄们,大家好,俺叫胖子高,从china来——”
他的嗓门倒是比哈桑大了许多,不过下面的海盗依旧无动于衷,该聊天的聊天,该开小会儿的开小会儿。
“海盗这个职业,风险太大,所以俺宣布,从今天开始,俺们正式转行!”胖子又把声音拔高了几度,这下子,下面所有的海盗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乱成一锅粥。
他们多是穷苦出身,当海盗才使得他们能填饱肚皮,在老家所在的村落盖房娶妻,不知道羡慕死多少村民;可是如果放弃海盗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他们将又回到从前的凄苦生活,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反对的声浪在整个码头回荡,甚至不少人嘴里都嚷嚷着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亚丁湾,也并是不只有这么一个海盗团伙。像他们这种从“海军陆战队”出去的海盗。到哪都有人抢着要。
“静一静,静一静。先听老大说完啊!”哈桑在礁石上奋力挥舞双臂,可是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谁还听他的啊。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忽然响起,场上立刻鸦雀无声,许多海盗就地卧倒,只见哈里斯手里举着一把步枪,枪口朝天:“我愿意跟着胖子高老大干。谁要是不服,老子先崩了他!”
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当海盗的哪有什么善茬,当即许多人都掏出武器,准备大干一场,谁崩谁还不一定呢。
“先听俺说,咱们虽然不劫船了,但是跟船还有关系,俺准备成立一个海盗打捞队,专门打捞大海里面的沉船。从劫船到捞船。以后按月给大伙开工资,旱涝保收,只要干活。就有钱拿!”胖子一瞧场面要失控,连忙展开金钱攻势。这一招果然奏效,海盗们纷纷放下武器,对他们来说,挣工资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海盗们议论了好一阵,终于推举出十几名平时比较有威信的代表,走到胖子跟前,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海盗率先问道:“先生,打捞沉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很难保证每个月都给我们开工资吧?”
“还有,你准备给我们每个人开多少钱?”
“现在我就没钱花。先给我们开一个月的工资,先开资再干活——”
最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先开资再干活!”
胖子抬起手臂挥舞两下,下边立刻没了声息,所有人都望着他,想听听这位老板怎么说。结果呢,胖子却转过身,噗通一下跳进大海里面,搞得那些海盗都面面相觑:这是没钱跑了?
不大一会,就有眼尖的叫嚷起来:“快看,胖子高在那艘游轮上!”
游轮距离码头也就是二三十米远,只见胖子站在第一层甲板上,手里正从海里拽缆绳呢。很快,两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大帆布袋子就被他从海里拽上来。
“黄金,黄金!”哈里斯率先叫嚷起来。
随后,胖子的行动就验证了哈里斯的话,只见他解开袋子,从里面抓起一把金沙,然后慢慢张开手掌,一道金色的小瀑布便从他的手上落到袋子里,那抹灿烂的金色,晃得所有海盗都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有些登上过老年号试图打打秋风的海盗更是懊悔不已:怎么就没想到船底下还藏着东西呢!
“这就是从不远处的海里打捞上来的,哈桑和哈里斯他们都可以作证。而这,就是弟兄们第一个月的工资!”胖子吼起来底气十足,在这边,物价很低,每人每月开上二三百美金,就足够他们养家糊口。相信几个月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想干什么海盗。
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必须给他们转变的时间和空间。
在黄金的刺激下,海盗团终于安稳不少,哈桑又连忙趁热打铁:“请弟兄们放心,跟着胖子高先生干活,肯定不会吃亏。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胖子高先生刚刚在欧洲发掘出纳粹宝藏,价值百亿欧元,别说养咱们这一千多人,就是养一万、十万大军,也轻轻松松!”
海盗们大多不识字,消息多半是口口相传。最近传得最热的就是那个发现纳粹宝藏的幸运儿,原来就站在他们面前。早知道这样,直接把这家伙给绑了啊,要多少赎金还不得乖乖掏钱!
有些海盗还没有转变意识,不禁起了绑票的心思,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出,胖子想要彻底收编这支杂牌军,任重而道远。
说干就干,一贯是海盗的风格。很快就有几十名海盗集合起来,乘着两艘快艇,向游艇冲去,嘴里叫嚣着要分黄金。
哈桑刚要叫手下阻拦,甚至李长江的特种战队也蓄势待发,结果都被胖子摆手拦住。面对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不露两手给他们瞧瞧,今后也很难统御。
只见甲板上的八斗哥不慌不忙地将帆布袋系好,然后大吼一声。将其中一只袋子抡到空中,在头顶转圈盘旋。一边抡一边不断放出去手中的缆绳,金沙袋便越转越远。从最初的几尺长变成几米,再到十几米乃至几十米——
呼。呼,沉重的金沙袋发出呼呼风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流星锤,在海面上盘旋。把岸上的海盗都看傻了:这还是人吗,得多大的力量啊!
终于,流星锤接近了一艘快艇,重重砸在船头,快艇直接侧翻。倒扣在海面上。还好,海盗们的水性都不错,很快就冒出头,然后噼里哗啦地向岸边游去。
另外一艘快艇见状不妙,掉头准备撤退。胖子耍了一个流星赶月,金沙袋直追上去,在一片惊呼声中,把这艘快艇也打翻海中。
嗷——八斗哥口中发出震天的吼声,双臂奋起神力,沙袋被他猛的从海里拉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重重砸在甲板上。结果,袋子终于不堪重负。啪得一声裂开,金沙飞溅,在甲板上铺了很大一块。
噢——海盗们齐声惊呼,如此震撼的一幕,必将长久地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
“弟兄们,跟俺混,就有好日子!”胖子又霸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海盗都比较糙,跟这些粗人。也不用讲究太多,以后有都是时间来慢慢改造他们。
终于。震天的欢呼声在码头上响起,起码从实力上。他们算是彻底被胖子高给折服。
尤其是阿明,远远地望着神人一般的胖子,心中更加坚定了誓死追随的决心。有时候,忠诚也是建立在实力之上。
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由哈桑负责分赃——负责给海盗开工资。无论原来是普通一员还是头头脑脑,一律先发二十克黄金。一方面,胖子是担心这些金沙遭人惦记,另外一方面,索马里的先令是一种尚未被国际承认的货币,美金在这里才是硬通货。不过比美金还坚挺的,当然是黄金。
黄金到手,海盗团的情绪基本上算是稳定下来,等黑老包的打捞船过来,就可以开工干活。只要有活干,有钱拿,相信这些海盗就会慢慢走上正途。
从游轮上下来之后,胖子被李小曼在脸上吻了一下,刚才他的表现,确实有几分盖世英雄的风采。这一点,就连李长江都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还有些不大情愿。
随即,就有几位有着崇高职业道德的记者围拢上来,他们本来是想采访新时代海盗王被杀死这件事情的,想不到的是冒出来一个更具震撼力的新闻,当然不会放过。
胖子也很给这几位记者的面子,毕竟敢到这个地方来进行采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采访过程中,还有其他国家被扣押的人质也都露面,他们对胖子高的举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并且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赞誉之词,差点把胖子给夸到天上。
“再说俺就只能跳海啦——”八斗哥并没有冲昏头脑,他可没有那么高尚,只不过是适逢其会,一步一步赶到现在这种局面。如果非要说他真正发自本心想做的事情,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像斯拉吉那样的苦孩子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至于记者们怎么写,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直到记者和人质都纷纷离去,八斗哥这才安生下来,乐呵呵地凑到李长江跟前,请他去吃午饭。不管怎么说也是长辈,该尽的礼节还是要到位的。
或许是胖子刚才的表现令李长江比较满意,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侄女一口接一口地往胖子嘴里夹菜,胖子就张着大嘴在那吃等食,李长江又被气着了:你们当着长辈秀恩爱,是不是有点过分啦?
胖子也能瞧出一些眉眼高低,他嘿嘿两声,晃悠两下胳膊,结果好一阵呲牙咧嘴:“刚才在船上抡沙袋,好像把肌肉抻啦——”
“就你逞能!”李小曼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往胖子嘴里塞了一个大虾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