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去逛逛街。”赵老板吩咐阿辉继续打理花鸟堂,就要开始接下来的行程。
阿辉与众人道别,关上了大门。
马车开始向下一个地点前进。
“只有一个人,就能把这里打理得这么仅仅有条,您可真不简单。”吴怀河用双手抱着笼子,赞叹道。
“其实这里有不少人,但我都把他们打发在一些没人能注意到的地方,。”赵老板脸上的神态与刚才相比,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看起来他不那么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吴怀河见状,没有再问下去。
另外一辆马车上同样有着两个神态不自然的人。赵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平复,虽然他竭力掩饰自己的焦虑与恐慌,但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双手抖得有多厉害,面孔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吴怀宇的脸色和赵鸽一样,虽然没有发抖,但是额头上不断冒汗。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
明明天气这么炎热,赵鹰早已满头大汗,这两个人却仿佛身处南北极。
“我觉得头晕。”赵鸽随便回答了赵鹰一句,牙齿都在打颤。
笨鹰依然不改他没有太多脑子的特色。
吴怀宇一言未发,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某件事。
赵鸽的脑海里同样也一直盘旋着某一个问题,就从刚才开始。
吴怀宇思考的某件事,和盘旋在赵鸽头脑中的问题,其实就是同一样——花鸟堂的后院。
赵鸽经历了一次如同地震式的体验,他甚至觉得这是鬼神所为,任何普通人都不可能具有那样的力量,况且后院里根本不存在任何人,或者任何能够自动产生巨大力量的物体。
在同一个时间段内,吴怀宇也同样经历了一些无法依靠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当时,吴怀宇同样身处花鸟堂的后院。
但和赵鸽处在不同的方位,所以他们没有见到彼此。
就在赵鸽感觉到天摇地动的时候,吴怀宇正被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力量束缚住,然后被提起,脱离地面,飘浮在高空中。
那确实是一种可怕的经历,如果在那样的位置低头向下看,大地上的一切都渺小得微不足道。
“出去!”吴怀宇听到了一种恐怖的,驱逐他的声音。
“你是谁?”吴怀宇确实地感受到了一种恐惧,但依然故作镇定地询问,即使他毫无依靠地飘在高空中。
“不要打扰我!”声音变得有些愠怒。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那股力量又一次束缚住吴怀宇,然后把他用力抛向地面。那样的速度和强度足以使任何一个人彻底粉身碎骨——这些完全发生在瞬间之中。
他无法挣脱这股力量,这是一股压倒性的力量,似乎足以碾压与抹平整个大地。
以这种方式下落,绝对会肝脑涂地——但是在极速坠落后,吴怀宇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地躺在地面上。
现在,他的心脏跳得快到就像他坠落时的速度一样。
后院果然存在着什么诡异的秘密,赵鸽和吴怀宇不约而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李灵潮几乎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昨晚不断饮酒,还有和那个蒙面女郎,马文侠的姐姐,交手了那么久,顺带再流点血,确实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
通常这样的事发生时,他很快也就恢复了。随便就被一些事所打倒,他可不是程度那样低的人。
马文侠的姐姐走了进来。她终于不再玩神秘,没有了面纱的遮掩,她的美丽呈现得毫无保留,昨晚眼神中的愤怒已经全然消失。
当她用这双明亮得像繁星的眼睛随便看谁一眼,都足以捕获谁的心。
李灵潮看了她有那么一会儿,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一直盯着我,想干什么?”
“别忘了,是你先走进来的,看起来,你产生想干什么的念头一定比我更早。”李灵潮在回答的同时换上了深蓝色的长衫,深色确实衬托出了他既满不在乎,又有些傲慢的气质。
“昨天晚上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动手,所以,抱歉,对不起。”她道歉时仍旧不好意思,但态度还是挺诚恳。
“没事,不知者无罪。如果你知道我是来做生意的,那我们见第一面时的氛围还会更友好一点儿。”李灵潮根本也没想过怪罪她。
“那你什么时候走?”
“虽然我喜欢你说的抱歉,但我可不希望一醒来要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逐客令啊。”李灵潮用手随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头长发看起来是要理上一阵才能服帖了。
“既然你是马文侠的姐姐,那你一定是叫马什么侠,或者马文什么喽。”李灵潮继续用手随便拨弄自己的头发。
“姐,看起来你对李老板的兴趣还真是不小,盯着他看了这么久。”马文侠突然出现在门外,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姐姐正盯着李灵潮的头发出神。
“别胡说。”姐姐似乎又有些生气了,同时,脸也有些红,因为马文侠的话全对。
李灵潮自然也知道,只是他故意不提醒她而已。她绝对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行为,那就让她在这种行为里沉浸的时间更长一点好了。
“李老板,理完了头发记得去喝碗茶解解酒。文捷,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盯着他的头发吧。”马文侠发现了这两个人目前都“很忙”,便识趣地走开。
“原来你叫马文捷啊。”李灵潮终于理顺了自己的头发,他打量打量马文捷,突然笑道:“如果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别人也不会想象出你是个姑娘。”
“那你觉得我像个姑娘吗?”马文捷问。
“你本来就是啊。”这叫什么问题。
“我要走了。”马文捷有些失望,站了起来,走出了门。
“好,我跟上。”李灵潮也随之走了出去。
他们又回到了昨晚热闹的会客厅,但今天显得冷清了些。只有马文侠,李灵潮两个人。
马文侠端上一壶茶,李灵潮只是喝了半杯,他觉得自己今天就该粒米不进。其他的客人似乎都还在睡梦中,马老板也同样不见踪影。
“文侠。”雅敏突然跑了进来,似乎很着急。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今天就别这么着急了,好好歇一天吧。”马文侠觉得雅敏依然处在昨晚紧张又兴奋的情绪里。
“你快跟我来。”雅敏转身就跑,马文侠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去了。
雅敏跑到了马厩前,马文侠这才知道,原来雅敏的焦虑是来自于随风,还有雅敏自己的那匹红棕色的马,它们正在奋力跺着地面,雅敏无法控制它们突如其来的暴动。
随风的嘴角受了伤,有些干涸的血迹。
马文侠刚要帮它清理伤口,随风却又向马厩里面跑去。随风的行为真是有些反常,难道
昨晚它也激动到让自己都受伤了?随风冲向了马厩里的草堆,顺势也把李灵潮的那匹正站着睡觉的黑马给吵醒了。
“随风,你怎么了?快停下来!”马文侠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随风从来不会这么狂躁,它也从来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但现在它丝毫不理会自己。
当随风终于把草堆折腾得乱七八糟时,它的动作也停止了。
草堆里藏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的人。如果马文侠没有记错,这几个少年就是昨天赛马时,在雅敏和自己身后的那群蒙古勇士;还有几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姑娘,马文捷昨天也穿着同样的蓝色裙子。
他们的双手都被反绑,嘴上被封着布条,身上缠绕着绳索。马文侠刚要为他们松绑,指尖就被刺破流出了血——原来绳索上遍布难以察觉的尖刺。绳索上有一些血迹,看来随风曾经想要尝试解救他们,试图用嘴咬断这些绳子,但却无能为力。难怪它一直不断做些反常的动作,原来是要告诉自己,有人被困在这里。看到马文侠找到了这些人,它终于平静下来。
“原来他们被绑了?”雅敏立刻前来帮助马文侠松绑,但是绳索太过于顽固,他们只好先取下了被绑着的人嘴上的布条。
这些被绑缚的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几个姑娘眼中含着泪水。
“我现在帮你们把绳子松开。雅敏,多谢,帮我把他扶住。”雅敏扶住了一个少年,马文侠找到了绳索打结的位置,在手的后侧。看起来是用一根绳子绑住了身体和四肢,但绑架的人很擅于打死结,马文侠解了半天也不见成效。
“你们别急,等一会儿。”马文侠只好先安慰他们几句,少年们还能承受,姑娘们的泪水都已夺眶而出。
“你可真慢。”几道银光闪过,所有的结都解开了,应该说是断开了。新月镖的锋利破解了这些坚固又有着尖刺的绳索。
被绑着的人终于都重获了自由。原来是马文捷,正拿着回旋到她手中的新月镖。
“按照你的速度,到天黑他们都还被绳子捆着。”马文捷走上前看了看那几个姑娘,她们依然很恐惧,都不敢看她一眼。
“好了,现在你们都没事了。”马文捷用袖子擦了擦姑娘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原本品茶品到兴头上的李灵潮,发现马文侠和雅敏领着一群病怏怏的人回来了。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蒙古武士今天怎么突然病了?”李灵潮有些好奇。
“不是病,是被绑。”马文侠回答。
“原来你们昨天根本就没有去表演跑马吗?”雅敏有些诧异,昨天他们不是和自己一样在马场上骑马吗,为什么现在矢口否认?
“我们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几个男人给绑了起来,更不用提什么表演。那些人还让我们喝下了一杯酒,接着我就感到很累,然后就睡着。醒来的时候是在草堆里,而且是深夜。一直到刚才被发现。”一个少年回答了雅敏的问题,他已经喝了不下十杯水,几乎到脱水的地步。
“那你们呢?”马文捷问那几个蓝裙子的姑娘。昨天在马场舞蹈的那些姑娘,确实就是穿着这样的蓝色裙子,自己也是她们中的一员。
“我们也一样。原本是要在宴会上服务,还有表演舞蹈的。但有几个人把我们绑了起来,接下来的事就和他说的一样。”姑娘一五一十回答,和少年的状况相同。
“这么说昨天所有你们该做的事,因为被绑,一件都没做;但是在你们该做这些事的时间里,有一些人却把这些事全部都做了,并且我们还都以为,他们就是你们。”李灵潮得出了这样一番结论。
确实没错,昨天他们欣赏激情的赛马和优美的舞蹈时,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某一群人在假模假式地冒充真正的表演者。不过这些假冒者的水平还真是不错,赛马和舞蹈都引人入胜。
真是诡异。
“这些人好像还说要去偷点马老板的宝贝,回去把宝贝当了,然后消遣消遣。”少年补充道。
马文侠立刻去检查了马老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果然,某一些已经不见了踪影。比如一些字画,瓷器,还有许多金银珠宝之类的。马老板一直把玩的那只玉兔也同样失踪。
“地下室呢?”李灵潮轻轻说了一句。马文侠反应了过来,走到书柜前,轻轻按了按书柜上的麒麟砚台。
地下室的门缓缓开启。
“看起来那些混进来的家伙并没有染指这里。”地下室中的珍藏一件都没有丢失。
“我爸该伤心了,丢了那么多件宝贝。”
“我买下那两口旧木箱的钱足够马老板再去买一轮新藏品了。”李灵潮走过去看了看那两口旧木箱,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两口木箱突然都倒了下来,里面产生了一阵响动。
看来里面的宝贝是凶多吉少了。
李灵潮刚把箱子搬了起来,它们又开始不断发出声响。
难道这两件宝贝变成活的了?
李灵潮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滚出了一个人;打开另一口箱子,又是一个人。
这两个人也被反绑住双手,身上缠着布满尖刺的绳索,被布条封住了嘴。看来,昨晚,在马老板的宅邸中,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案件。
马文侠拿起了一枚新月镖。
这两个人身上的绳索随之断裂。
“不用谢我了。”马文侠很不客气地模仿了马文捷的方法。
“解逸?彭菲?你们怎么跑到箱子里面去了?”李灵潮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