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认识清风,知道他是顾海的朋友之一。
看看人家!
苏真望着清风脚下的小船,满脸的羡慕。
凌空御器,多么潇洒,多么有仙气,再看看自己,轻功赶路,这区别,赶得上11路公交和法拉利了。
这一刻,他满是对菩提的怨念,法修多好,非得武修。
“见面分一半,兄弟,咱可不能独吞。”
清风跳下小船,老气横秋的过来拍拍苏真的肩膀。他见苏真目不转睛的盯着小船,又换了语气。
“一点小把戏,苏哥想要吗?”不待苏真开口,他自己又说了话,“但可惜你们没有法力用不了,这修炼法力的功法嘛……”
他将目光投向了尸体。
“灵器归他,丹药归你,小乾坤袋只有他能打开。”
苏真听了菩提的话,看了看尸体,果然他的腰间挂着个小袋子。
“灵器归你,丹药归我。”
“一言为定。”清风喜滋滋的走上前去,拿过乾坤袋,渡过法力一查看袋中之物,心中顿时暗骂。
穷鬼!
“喏,只有一颗丹药,还是武修用的,正适合你。苏哥,这小乾坤袋你用不了,给我怎么样?”清风不再提什么修行功法的事。
苏真点点头,接过琉璃盒装着的丹药,看了看,放进怀中。
“大家都是朋友,咱俩一起干了这事,一定不能让姓顾的知道,不然就他那性格,非得拿我乾坤袋去玩,苏哥怎么样?”
苏真再次点点头。
“拉钩。”
清风伸出右手,苏真拍了拍他肩膀,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了佛塔。
“哎,苏哥别走啊,我送你个东西。”清风连忙追出去,强行把一个白色的令符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是我们寒雪谷的独家灵符,总共才只有一块,我送给了你,以后你可就是我们整个寒雪谷的客卿长老。”
清风说整个的时候,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仿佛寒雪谷有很多人一样。
苏真看了看灵符,上面分明写着掌门两个字,他指给清风看,清风顿时大窘。
“那个……掌门令符嘛,比客卿长老岂不是更显诚意?”
“清风小兄弟,老顾可是说你们寒雪谷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放屁!”清风猛地跳了脚,“我们寒雪谷宗门可是在北塞以北,狗日的常家为了宝藏堵着北塞不让人出去,要不然小爷我哪里用得着在这受罪!”
北塞可是公认的荒凉之地,哪有什么宝藏。
苏真摇摇头,不再理会他,跳到了一处高塔上,望向了山下的战局。
距离有些太过遥远,只能看到黑点。
清风乘着小船,飞到了苏真身边,跳下船后,连忙将它收起,生怕浪费一丝法力。
“苏哥,试试这个。”
说话间,他拿出两枚铜钱,一枚贴在自己的眼上,一枚递给苏真。
苏真接过来,向眼前一放,顿时远处便清晰起来,这竟然是一件类似望远镜的灵器。
其实这类事物只能算作伪灵器,不过是一些修行之人的旁门左道而已。
不过此时倒是起了大用处。
山下,东郭浪身上破衣与乱发无风自动,通体涌现出世人不敢直视的浩然之气,他一剑刺出,直奔色空眉心!这一剑,夹杂风雷,满蕴浩然。
这一招的名字,便叫人生自古谁无死!
此剑一出,所亡非敌即己。
东郭浪身上的浩然正气,刺得色空内心生疼,刺得他不敢直视。
所以,他死了。
玄远已经被常开平斩去了头颅,但尸体却还盘坐在地,双手依旧合十。
顾海拄着剑半跪,大口的喘着气,嘴角挂着血,而他面前,圆明老和尚双目错愣的望着净华山上的金刚寺,他的脖颈,正喷着血。
到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叔祖一直没有出手。
顾海本非他对手,但他却对那师叔祖寄托了太多希望,他还以为自己不用冒一点的险,他满门心思都放在了将来对于林海雪原的掌控上,他已不再是一名江湖客。
所以他死了。
圆明一死,郑承的妻子再也看不住朱灵儿,她立时奔了出去,边跑边笑的开心,边跑边擦去眼角流下的泪水。
跑到顾海身前时,她已笑的无比灿烂。
“顾大哥!”她甜甜的叫一声,顾海爽朗一笑,弯臂搂着她,借着她的支撑,站了起来。
“兄弟们!赢了!”
“顾大侠!”众声鼎沸,方才不知躲到了哪里去的求醉老人也一脸笑的站到了阵前。
“老东西。”郑承笑着骂一声,他也只装没听见。
“是武皇出的手?”
唐彬凑到郑承身边。
郑承摇摇头,笑着道:“他还不配。”
大战已毕,剩下的,便是收获时间。
那群欢呼的人中,有两千人是在为顾海高兴,为他们心中的大哥高兴,可其中却还有三千人是切切实实的在为自己高兴。
金刚寺的炼丹房,藏经阁,千年传承,哈哈,发了!
人群开始跃跃欲试,想要涌上山去。
“那座山上观战的人怎么没有动静?”唐彬又来到了顾海身边。
“可能都惊死了,哈哈。”躺在地上的东郭浪哈哈一笑,笑的浑身都疼,那一剑招实在是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
“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顾海根本没听到唐彬说的话,涌上来的人们已经围住了他,唐彬是在人群外说的这话,旁边,正站着求醉老人欧阳方。
欧阳方闻言,连忙自告奋勇。
唐彬笑着点了点头。
可他这一走,却有很多人再也坐不住。
欧阳前辈怎么这么不分轻重,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赶紧上山抢占藏经阁和丹药房?
不分轻重?
欧阳方心中正自得意。
哈哈,这下山上的同道们可是傻了眼,谁能想到武皇这么强。这次,该当是我欧阳方露一个大脸,卖一个大人情!
欧阳方去后不久,便折返了回来。
满脸的惊慌。
“死了,死了,都死了!”
唐彬大惊:“武皇出的手?”印象中的武皇,即便是当年打天下的时候,那可也是以仁厚出的名。
“毒,都是中的毒。”欧阳方被吓得似乎是失了魂一般,满嘴都在念叨着毒。
蓝玉是温温君子,蓝不识,从来不是。
……
“伯伯,伯伯,你能买下我吗,我需要钱买棺材给我爹和我娘下葬,我很聪明的。”
一名不过六七岁的女童,穿着破衣,头上插着根草标,在卖身安葬自己的父母。
棺材铺的陈伯说,棺材可以送她,但她一定要卖身,而且不能卖给女人,尤其是浓妆艳抹的女人。
小女孩已经在集市上站了一天,可今天的集市却分外冷清,等了许久,只等来一个人。
“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得病死的。”女孩说的并无太多悲戚,她似乎还没有太多关于死亡的概念。
“伯伯是医生,你以后想不想当医生呢?”
“想啊,这样爹娘看病就不用花钱了。”
“好,那咱们处理完你爹娘的后事便走吧。”
“去哪里?”
“去一个叫春城的地方。”
“春城,漂亮吗?”
“以前不漂亮,不过你的一位大哥哥在那里种了好多救人的花,现在可漂亮了呢。”
“救人的花,那是什么花?”
“药花,能做许许多多的药哦。”
“那太好了,以后爹娘买药都不需要花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