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呆住。
“因为这样你的灵魂才可以得到解脱,理论上来说,呼唤你的人必须是非常在乎你的,只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才有办法将你从泥沼里解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呼唤我。”
祁辰惊慌失措,犹如绿潭的眸子呈现出一片黯淡的晦暗。
“这没关系,要看你真心爱惜的人有没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你们俩能心灵感应彼此的存在,这样的可能性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可是。”
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在亮如白昼的月色下,一阵急促的脚步突然传来
“天呐,祁辰,你怎么会在这儿?”听那声音很熟悉,他低头循声望去,就在视线投射在那少女的背影上时,他整个人疯了般的向前跑去,而一双手臂却紧紧拉住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必须得到她的呼唤,这样你才可以回到你之前的肉体里去和她见面,不然的话,你这样就现身,是会灰飞烟灭的。”天使在一旁劝慰他,希望他不要感情用事
天使用手指向一处嘿暗的角落,祁辰看到少女正抱着他的身体低声哭泣,不由地,他悲痛的悲伤眼睛,心地在默念着,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你抱着的那只是我的躯壳啊!
他在心里不知喊了多少遍,这种天人永隔的画面,仿佛近在咫尺,也仿佛触手可及,可他却毫无办法出现在她眼前。
这样的滋味真的好痛苦,好折磨。他难以承受
他的眼神看向那头少女瘦弱的背影,心里的痛意更添一分。
夏雪抱着祁辰,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身子有些僵硬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竟在那一刻抑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刚才只不过是顺巧路过,却没料到会发现他昏倒在这里,不省人事。
她摇晃着这祁辰的身子,大声的呼唤,“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昏过去,祁辰,你醒醒啊,我是雪儿啊,我在你身边啊!”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手拼了命的摇晃着他,而他却怎么也摇不醒,始终昏睡着,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慌。
天呐他该不会是
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夏雪失措的哭泣。
“你不要离开我啊,辰,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才刚结婚,你怎么可以背弃誓言离开我的身边。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她拼命捶打祁辰,哭声越来越大,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祁辰在一旁听得尤为心酸,好几次恨不得不顾及天使的反对冲到夏雪面前,告诉她,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可他的话一到嘴边又全都欲言又止。
天使推了推他,笑着说,“可见,你的妻子真的很爱你,不然不会哭的这么伤心,我们之间的契约目前为止可以终止了,我可以放你回到人间。”
“真的吗?”祁辰眼底一片惊喜,紧紧的拽住天使的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真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说的吗?”天使微笑着说,伸手将他推向那片嘿暗的角落:“虽然我的任务没完成,不过能看到眼前这么感人的一幕我还是很感动,所以,我放你离开。”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投射在他的眼里,顿时,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了那具躯体上。
祁辰揉着额头,模糊的视线逐渐看清晰身边的人儿,看他睁开了眼睛,夏雪先是一惊,脑中顿时一片狂喜,紧紧的搂住祁辰。
“天呐,你没死,祁辰,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他被夏雪抱的差点喘不过气,定定的看向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虽不是倾国倾城,但身上弥漫的清新气质却煞有一番风情,有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她身上,却让她更为迷人而耀眼
他似乎记不起刚才发生过什么,只是觉得头昏昏的,那一段清晰地片段在他脑内渐渐模糊。
难道是梦么?他刚才是在做梦?
不然哪会有那么奇妙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满怀欣喜的注视着眼前为他伤心难过的夏雪,不知怎么的,他之前对她所有的不满却统统消失。
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似乎他还没从刚才那接近于真实的梦境里解脱出来,向来冷漠的脸庞与这灿烂的笑极为不符,却也让他美得不可思议。
他突然揽住她纤细瘦弱的腰,浓重的鼻息紧紧贴着她白净的脸上。
“雪儿,我居然没死,难道是老天看我们爱的那么辛苦才没把我从你身边带走,谢谢你。不然我一定会离开这个世界,有你的陪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孤单,就算下一秒死在你怀里,我也无怨无悔。”
心脏紧紧缩成一团,夏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第一次听到他对她说这么煽情的话,虽然觉得很不符合他的性格,不过她听到这些话,心里却觉得无比欣慰。
“祁辰。”
“我不会离开你的。”
“就算下一秒你死掉,我也会陪你一起。所以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眼泪顺着鼻梁慢慢滑落,夏雪满脸泪水,而祁辰的表情则是冷到了极致,在这特别的日子里,他们相信,这是命运给他们的考验,只要度过这一关,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崭新的明天。
萝蔓庄园。
裴娅柔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一点点枯萎的美景。
她每天都在倒计时,距离夏雪和祁辰离开的一个月内,萝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萝蔓的员工全体辞职到曾凯诺隔三差五的打扰她的生活,她觉得头都要大了,甚至有点羡慕在法国开始他们浪漫之旅的两个人了。
而这时,手机铃声骤然作响,她接通了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
“最近过得还好吗?”手机那头传来了曾凯诺魅惑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曾凯诺先生。”
裴娅柔故意将敬语提高了声调,最近一段时间,曾凯诺不知怎么回事,总是经常打电话找她或是跑到萝蔓跟她说一堆她自认为没什么用的废话,她实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当初明明是他让自己离开曾氏集团的,而现在却又死皮赖脸的,像个橡皮糖似的粘着她,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烦。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久,就在裴娅柔准备挂下电话时,曾凯诺的声音却又传进她的耳朵。
“裴娅柔,这个礼拜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面。”
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却在裴娅柔听来无比的恶心。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却也冰冷刺骨:“我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吧!曾先生,自从我离开曾氏后,你再也不是我的上司,而我也不是你的下属,我们的关系只是相识过一场的路人,仅此而已,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我们之间有这么熟吗?”裴娅柔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几乎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以她的猜想,他该不会是
喜欢上她的吧?
才不会总是这样纠缠不休的。
这种幼稚园水准的追女孩的方式若是放到其他女孩身上也许管用,可是若是她裴娅柔领略到是绝不会轻易上钩,因为曾凯诺的性格她是在了解不过,一个爱玩女人的花花公子,一个每星期务必更换一个女朋友的花心大萝卜,而这样一个男人,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会对她上心。
也许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吧,等过了保质期,一定和他以前交过的众多女友一样,被他一脚踹开。
她才不会傻到被他一时的举动所感化。
那头怔了一下,隔了一会,却也恢复了笑颜,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愿意做我曾凯诺的女人吗?”
“你。”裴娅柔被他突然说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真不知是该庆幸她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傍上这么一个帅气又多金的富家公子;还是应该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可悲,跟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她是不会得到应有的重视的。
这样的话,她宁愿放弃。
她才不想和那所谓的富家公子玩爱情游戏,她想平静一些,那种奢华富裕的生活是不属于她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有一天,她会嫁进豪门家庭做舒服安逸,享受生活的少奶奶。
“你。有病吧。你要找女朋友的话,恐怕会有一大串排成长龙的女人等着你慢慢筛选,而不是我,这么一个普通的货色做你堂堂曾氏企业少东的女人,你不觉得有点荒谬吗?”
裴娅柔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这样的男人,她很不屑,也不想跟他永远纠缠下去。
“你说。你不愿意。?”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沮丧。
“是的,你要找的话找别人去吧,千万别找上我,因为我对你,完全没兴趣。”
“你是说真的?以我曾凯诺的魅力,很少有女人不被我吸引的,而你竟然。”
那头冷冷的笑了起来,曾凯诺哑着嗓子,声音压到了最低,“竟然拒绝我。”
“我不喜欢有钱人家的少爷,我只想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结婚,你们富家公子的游戏,我可不想参与,请你另谋别人吧。”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我曾凯诺看上的女人,很少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而你也不例外。”曾凯诺冷哼一声,在他看来,裴娅柔简直太不自量力,连他这么好的人选也舍得放弃,他真的佩服她到五体投地。
“所以呢?你打算对我穷追猛打就对了是吗?”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看来曾凯诺看上的女人果真还是不赖。”
“看来,你真的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裴娅柔紧咬着唇,不想在听筒内发出一点声音,更不想让这个男人因此而得寸进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若没其他事,我挂电话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跟你唠家常。”
说完,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下。”
曾凯诺毅然打断了她。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个问题问的还真可笑。
“你想知道原因吗?可你不怕我说出来以后对你的打击更大吗?”
若他的家族没有对祁式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和困扰,再加上他父亲曾经是间接杀害过老大的家人,就凭这一点她都不会原谅,更何况,在曾氏集团被炒得沸沸扬扬,更是威胁她名誉的那些事,她不想再提起,所以她只能狠下心来讨厌他,憎恨他。
“我不怕!”曾凯诺回答的极为干脆。
“呵”
裴娅柔低声笑着。
她真的不愿意想起,发生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里给她造成很大伤害的那些事。
在她被曾凯诺揭穿,并且离开曾氏集团的那天,她在巷口遇到的那些自称是曾凯诺派来惩罚她背叛曾氏,和祁辰联合一起对付曾氏集团的卧底的人,在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她差点被那些人给
要不是一个神秘的人救了她,她早就被那些人给侮辱了。
到现在,他竟然还说得出这些可耻可笑的话,他就不觉得难以启齿吗?
要她做他的女人,简直门都没有。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拜托你快说好吗?”
那头似乎等急了,语气有些急不可耐。
沉默了一会,她又重新将听筒拿近了些,有些无奈而心酸,天知道要她记起那些事,并且一五一十的说给这个曾经想害她的人听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可她还是必须要说,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永远也不想
“曾凯诺你听着,你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可至今还记得,要我原原本本的还原那时的情景给你听吗,你真的想听,你不怕到时候我对你的恨更增添一分吗?如果你不怕,我倒无所谓,反正我对你的为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要我再继续恨你一分也没什么,不过也些话有些事还是就此打住的好,免得到时候会伤的我和你遍体鳞伤。”
裴娅柔凑着电话听筒将心里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若她再一直憋着,她一定会发疯,一定会的。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拜托你说清楚点好吗?”
“你在装蒜吗?”
裴娅柔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笑,那些是明明不是他派人做的吗?眼前却抵死不认账了,他这种人的心机,她算是再一次领略到了,确实够狠,狠的让她连一丝喘息的时间都没给就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装。装什么蒜。裴娅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曾凯诺对着电话有些茫然,心想她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要我说得更清楚明白些吗?好让你死心是吗?那好,我说!”
裴娅柔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她气的几近抓狂,残酷的冷笑一声,眼里没有一丝丝温度,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荡然的怒气后,她再次传进听筒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