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求你,求求你,怎么对我都好,千万不要伤害其他人。”她的声音几乎破碎的可怜,让还在气头上的曾凯诺都不免慌了手脚,不知该从何应对。
一向最痛恨女人哭,尤其是像裴娅柔如此倔强的女人,他就更不爽她此刻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脸烦闷的看着她,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张面巾递给她,“快点擦干净,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欺负你。”
裴娅柔吃了一惊,接过面巾,不知如何面对阴晴不定的曾凯诺,为什么他总是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情绪轻易的两极化,而这样偏激的男人,为何又让自己为他挂心不已。
“谢谢!”她用面巾擦干净了哭花的脸,却还是感激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间反问。
既然恨他和老大,为何还要在她身陷囹圄的同时将她拯救出来。
明明那么憎恨老大,却因为她的恳求而和他握手言和。
在她伤心难过的同时,为什么每一次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他?
曾凯诺,她的生活里不知何时渐渐充斥他的影子,竟然渐渐的代替祁辰在她心中的地位。
裴娅柔,你究竟还要深陷在这样的泥沼里多久才能得到解救,你同时爱着两个男人,而同时带给你伤害的,也是他们两个,为什么还不学乖,他们和你是两个世界的,而这两个世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你懂吗?
“裴娅柔,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任何人去好好对待;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我对你好,难道你从来就没发现吗?我对你的好,只是希望你总有一天能被我感动,然后真心的接受我。”
“总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裴娅柔目光一怔,眼眶又有些微微湿润。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躲避什么,总是不愿意直视他的目光、他的温柔、他时而霸道、时而冷漠的关切,还有她总能时不时被他牵引通向另一道梦想中的国度。
“你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还是你在装傻,我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曾凯诺真的快要被裴娅柔傻乎乎的样子气死了,她是存心的吧,明明知道他的用心,明知道他这话很明显的用意,却还固执的要死。
“明白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会为我对你所做的伤害付出代价的。”
“代价?我要的代价可不止一点点?”曾凯诺摇摇头,诡异的笑着。
“那你想要什么代价?只要我能做到的。”不知怎么,被他这样盯着总觉得浑身发毛。
“什么都可以答应吗?”他依然冷笑。
“恩。”她微微点头。
“做我的女朋友!”眼神冷厉,却带着一丝温柔滑过她害怕的脸上,“做我的女朋友,我会考虑看看,也许不会伤害他,但如果不答应,我就很难不对付他了。”
“不要!”裴娅柔厌恶的推开他,“无耻!”
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身体传来的异样不断涌来,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好好疼爱她。
可她,却还是厌恶的伸手推开他,这一点让他极为不满,曾凯诺冰冷的眸子竟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思,“你在躲我,是不敢面对我么?”
裴娅柔被他的话惊得一时不知所措,不敢面对他?他是在说她么?真是可笑!
“我说总裁真的很闲,闲的总想打听别人的私事!”裴娅柔脸上挂着笑意,低垂的眼眸下却是一片水样的迷雾。
“这算作是私事?你竟然认为这是私、事?”
曾凯诺的脸上悄然滑下一根嘿线,她的回答,让他很不自在,她竟然该死的认为他对她说的事情不重要,还说是私事?
“裴娅柔,你信不信,我会立刻通知祁辰接你回去,曾氏集团,你可以滚了。”狂妄又霸道的语气,让裴娅柔有一瞬间的错觉竟把曾凯诺当做祁辰。
如涂上一层薄霜的眸子看也不看僵在一旁的裴娅柔,烦躁的拿过电话,修长秀美的手按下了几个键的同时,一双更加纤长白皙的手率先按住电话,楚楚可怜的样子凝视着她,让人不忍心对她发火。
“求你,求你不要打!”
裴娅柔紧紧咬着唇,洁白的脸颊呈现一种毫无血色的惊慌失措,她的一只手按住电话,另一只手试图拉开他的手。
“要做什么?”
“你不能打过去,就算你打过去也没用,祁辰已经失忆了,他不会记得我的,更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好吗?”
手猛然离开电话旁,曾凯诺突然冷漠的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打,伤害的可是我的公司;你可以为了祁辰牺牲一切,难道我就不能为了曾氏集团的未来,把你这样的卧底驱赶出曾氏吗?”
“我会走,但请你不要告诉祁辰!”裴娅柔心想,现在祁辰失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可以远离一些痛苦的记忆。
有她在的一天,她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他一分一毫!
“你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你以为不告诉他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他不会一辈子失忆,总有清醒过来的一天,到那天,你预备怎么收场,他派来的探子没完成任务,以祁辰这样极端的性格,你认为到时候你还可以轻易逃脱吗?”
是啊!曾凯诺的话没错,祁辰不会一辈子失忆下去,他总有清醒的一天,到他清醒的那天发现他费尽一切努力栽培的卧底竟然也会失手,栽倒在曾凯诺的手中,以他高傲、不可一世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更不会放过曾凯诺一家。
“你想怎么做?”裴娅柔抬起头冷漠的看他,只要在不伤害祁辰的条件下,无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她能做到,并且能让曾凯诺心服口服,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你认为呢?”曾凯诺似笑非笑,白皙的皮肤在光线的投射下呈现一种诡异的气息。
“你真的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可、是,你敢这么做吗?如果我要你死,你也会么?”
阴冷的气息入地狱的修罗散发着令人害怕的光芒,让人无法将平时光线亮眼的曾氏集团少东和眼前这个浑身带着嗜血气息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看着我,裴娅柔!”他伸手擒住她躲闪的脸。
裴娅柔将身子缩的更紧,可就是不抬头。
“你胆子真大,竟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要我怎么惩罚你才好?”曾凯诺凑在她耳边,玩世不恭的笑意此时在裴娅柔眼里来看竟是无比恶心。
“放开你的手,好痛!”裴娅柔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就算祁辰再可恶也从来没有让她如此的难堪,而这个男人凭什么可以这么对她?
“放开你?有意思,你这个女人,我曾凯诺可是要、定、了!”
“你。”
裴娅柔很晚才回到萝蔓,脑子里竟然疯狂的回想起曾凯诺对她说过的一系列暧昧的话,脸颊至今为止还烧得通红,不知怎么了,每次联想他,她的心都会莫名其妙的跳动,她明明爱的不是老大,何时那个替代老大的人选变成了那个可恶的曾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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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拿着报纸,上面的新闻已经是数天前刊登的。
大大的红色标题刺眼、夺人眼球,大大占去了其他新闻的分量,照片内的男子一身高贵得体的灰色西装、长长的刘海盖去了他的大半张俊脸却也显得英气不凡,身旁挽着他的女子貌似是某某跨国企业的千金,知书达理、美丽高雅,和他站在一起更是金童玉女、相得益彰!
手微微一松,报纸轻轻掉在了地上,她没去捡,只是径直跨过报纸,走到阳台上拉开窗帘,让灿烂的阳光射进了昏暗的房间。
她轻叹一口气,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件普通白色T恤和一条水磨牛仔裤快速换上,然后随便梳理了一下头发,走出房间,站在阳光下的她,原本就不高的身材显得格外消瘦。
祁辰,他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吧?从今以后,他们只是陌生人!离开他的两个月里,她的生活过得很充实,而且在一家报社工作,工资还算丰厚,除了每天一些额外开销,基本上她的钱还是很够用的。
来到超市,人却比预想中的还要多,原本想好好逛一逛却只能迅速的将需要买的东西买好,看了看时间,她已经在超市逗留了两个小时,付了款,夏雪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径直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拦了无数辆计程车不是客满就是不停,这个时间段恰巧又是高峰期,看来也只能勉强去挤公交车了。
车上很挤,她提着一大包东西实在很不方便,一只手勉强拉住扶手,另一只手虚脱的提着塑料袋,摇摇晃晃的站在车上。
因为无聊,她往窗子外面望了望。
一辆别致的白色跑车矮矮的行驶在不远的公路上,车上坐着一对俊男美女,惹得车上的人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真是有钱人,看看那车也得几百万吧!”
“一定是带她女朋友出去兜风!真是羡慕。”
“当今世道就是这样,有钱比什么都威风!”
众人在一旁议论纷纷,都用羡慕的神情打量着窗外车上潇洒的两人,而只有夏雪总觉得坐在那车上的男人怪怪的,感觉很面熟,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没办法看清他的长相,只能透着镜框模糊的打量着他。
“嘭!”的一声,车子猛然刹车,一个没留神,乘客们纷纷惊慌失措的抓住车的扶手,有的则一个跄踉扑在了地上,顿时间;怒骂声、抱怨声,和孩子的哭声纷纷从车内传来。
“怎么回事啊?司机,怎么突然刹车了?”
“是啊是啊,害我们都摔在地上了,你是怎么搞的啊!”
“要是出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抱歉,因为前面那辆车!”司机抱歉的说,“我也没办法,那辆白色的跑车突然开得很快刹在了前面,我差点撞上了。”
“什么车啊,真缺德!”一些好奇的乘客仰头望去,待看到是刚才那辆白色跑车时,一时间一股无名怒火冲上脑门,大骂道,“靠,有钱了不起了,有钱就可以把我们百姓的生死全然置之度外,真够离谱的,走,下去跟他们理论。”
一男子早已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几个随行的同伴一起下车,气势汹汹的朝那辆“罪魁祸首”走去
衣着光鲜的男子下了车,摘下墨镜,一张美得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人们面前,有些痞痞的朝人们笑道,“你们这是?”
一个略胖的妇女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的就问,“先生,你这车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横在路中间,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弄不好会出事的,你害了自己倒没什么,可别把我们都给拖下水啊?”
男子看也没看妇女一眼,回头看了看还在车上悠然自得“享受”的美女,走过去打开车门,一把将她从车上拽起,女孩没站稳,一不小心跌倒在马路上,穿在她身上的洋装顷刻间弄得狼狈不堪。
女孩没料到这个男人会来这么一手,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再也不顾及形象,对着男人可怜兮兮的乞求道,“你看看,这是我才买的洋装,今天是第一次穿就变成这样,都是你啦,害人家变成这样,你要负责给我买一套全新的,否则,人家饶不了你。”
男人冷漠的看着她,随后从名贵的西装口袋掏出一叠令人膛目的台币,一张张丢到女孩面前,“还够么?不够我可以再加!”
没有一丝的抱歉,男人的眸子如被灌上了冰砖,寒戾而孤傲,女孩狼狈的站起来,看也没看那些钞票,摇摇晃晃的扑到男人面前,又是一阵娇嗲的出声,“好嘛好嘛,我以后听话就是了,拜托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快点上车吧,我们总得让人家的车子过不是吗?”
女孩的声音柔美的就像三月的春风,让人忍不住对这个女孩产生一丝好感,而男人的手突然发狠的甩开她,灼热的目光逼视着女孩,“分手,是不是我在车上说的不够明白,还想让我说一次。”
“什么?”女孩好像呆住了似的,好半天没个反应,到发现男孩这话真正的用意后,突然吓傻了般,一把又抓过男孩的胳膊剧烈摇晃,“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因为”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笑,“你和我的交往期限已经到了,我玩够你了。”
仿佛晴天霹雳般,女孩的大脑一片茫然,失措的大喊,“那为什么前些日子你还说我是你所有交往过的女人中最好的,你这么说过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