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眼神不太对,好像隐忍了些什么想对他说的话,薛瑾心一凉,眼中拂过痛楚的忧伤,没再说什么,脚步安静的离开了她的视线,强压住心底即将喷涌而至的感情,背过身去,脚步向前方走去
远远的疏离,远远的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心口突然涌过难耐的痛苦,她几乎想要大喊他的名字,请他留下,可是她仍然没将这话说出口。
远远的角落伫立着一尊高大笔挺的身影,树荫遮住了他幽暗的脸色,用很沉的目光凝视前方年轻女孩的背影,带着连自己也无法言喻的感情,悄然离开
“你滚开,你这个恶魔,禽兽。”看着一步步逼近而来的面孔,她一步步退缩至墙角,顾不上脸上的剧痛,疯狂的咒骂他。
“我猜,你会求我的。”祁辰邪恶的勾起嘴角,说完,大手毫不留情的揪着夏雪的头发,拖着她弱小的身体,一路从墙角拖到床边。
“好痛,放开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头皮被揪的生疼,然而揪着她头发狠狠肆虐的男人却对她未有丝毫的怜悯。
直到将她扔到床上,祁辰才甩开她:“想让我不这么对你,你就应该不要惹我生气知道吗?”手爱怜的抚向她苍白失血的脸颊,这一举动,让她闷痛的心像作呕般的剧烈摇晃,那份被他狠狠踩在脚底下的自尊又似乎被他残忍的挖出来疯狂的折磨,现在对她来说,祁辰不经意的一个笑容或是一个爱怜的举动,都会让她浑身像长了毒瘤般的恶心。
“只要让我高兴,今天的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想方设法折磨薛瑾,让你后悔一辈子。只要你求我。求我,说你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我,再也不会背叛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只要我高兴,我就放过他。”
听到这句话,夏雪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脸色苍白如纸的跪倒在床边。
“听不懂我说什么吗?我要你求我!”祁辰勾起她的下巴,寒冷的气息喷吐在她热辣辣的脸颊上。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祁辰再度掐紧她的下巴,狠狠的肆虐,骨头被掐的咯咯作响,“只要我一通电话,他就全完了。”
紧紧握住拳头,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梦,醒来以后,她还是和平常人一样的生活,不会遇见这个男人,她的生活不再一团乱,然而,没有,眼前这个残酷霸道的男人正高高在上的仰视她弱小的身躯,冷冷的回答:“不,你的噩梦并没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我想,以薛瑾在乎你的程度,他也不介意为你去死吧?”祁辰冷漠的笑出声,拿起手机,按下第一个数字键,“不过这样也好,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早点结束,让他早点死心,省的大家夜夜做噩梦,也省的我每天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折磨你。”
“够了。”看着他按下数字键,她的心如直线下滑的坠落,大叫着拽住他的手,“拜托你,不要这么做。”
“那就求我。”放下手中的手机,他阴冷的面容凑近去看那张几近绝望的脸,“求我啊!”
“求。求。你!放过无辜的人吧!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她低下头,声音颤抖而无力,“算我我拜托你。”
“可是。”顿了顿,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我感受不到你的诚意?”
身子重重的跪在了地板上,她仿佛在刹那间听到了骨头脆裂的声音,跪着的双腿一步步的挪向祁辰,如果他要折磨她的身心,以此达到报复的手段,那么,他真的做到了,现在的她,就连唯一仅存的自尊心也被他重重的踩在脚底下。
“求我啊!”声音带着嚣张的气焰一点点逼近她,她只觉得整个大脑已经完全不受掌控,正朝着他所铺向的的地狱之路一步步前行着。
“求求你。”声音带着卑微的哀求,她重重的将额头磕在了地面上,想想自己是从来不向恶势力低头,现在竟然为了保全薛瑾的性命,乖乖的臣服在恶魔的膝下,她觉得自己好下贱,好可耻。
“求求你。放过薛瑾。无论怎么对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连遭碰撞下的额头渗出丝丝血迹,眼前的一切都晕眩起来,视线模糊的镇定住仅有的思绪,她再次卑微的求他格外开恩。
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样子,祁辰俊美的脸颊扬起一抹笑意,“女人还真是下贱,竟然还会为了救人这么卑贱的向我下跪。啧啧。看你这副德行,还不知让我如何是好。”
说完,将她跪在地上的身躯狠狠拽起,腾地甩在了床上。
“想要取悦我,光是下跪是不够的,知道要怎么做吗?”男人欺下身,狠狠的抵住她的下巴,语气带着不悦,“吻我。”
还没回过神,面前的男人已经下了命令。
迟疑了好一会,她才拉过他的脸,冰冷的吻轻轻附在了他的薄唇上。
“这就是你的表现,我很失望。”男人甩开她,脸上带着蚀骨的寒冷。
夏雪抖了抖身子,迟迟没有反应。
良久,贪婪的男子终于抬起头,舔舔嘴角,声音沙哑的说:“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我手里逃走,不然,我会做出让你悲痛万分的事情来,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很好,你这样的回答,我很喜欢!”
当象征嘿暗屈辱的一夜终于过去,天空微微泛起暗淡的颜色。
“只要让我高兴,今天的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想方设法折磨薛瑾,让你后悔一辈子。只要你求我。求我,说你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我,再也不会背叛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只要我高兴,我就放过他。”
“求求你。放过薛瑾。无论怎么对我。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女人还真是下贱,竟然还会为了救人这么卑贱的向我下跪。啧啧。看你这副德行,还不知让我如何是好。”
“不要。不要。”站在镜子面前呆立的女人崩溃的捂住耳朵,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不堪,浑身青紫交错的淤痕遍布全身,夏雪的眼泪滚滚而下。
这还是自己吗?
还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吗?
不不不!
她不是她不是眼前这个样子的!不是的。
缓缓的拉开抽屉,苍白的手颤抖的拿出一把水果刀。
看着镜中视同鬼魅的自己,她苍凉的笑了笑,忽然弯起了嘴角。
只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就自由了,不是吗?
只有离开这里,她才可以不再被他纠缠。
让这一切。彻底的到此为止吧!
拿着锋利的刀狠狠的割向她瘦弱的手腕,顿时间血流如注,她仿佛没了感觉般,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洋娃娃,水果刀伴随着满地的鲜血重重的坠向地面,血,止不住的血,正安静的流出她的体内。
只要死了,一切就解脱了。
嘴唇惨白如雪,夏雪不支的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她如纸般雪白的脸,无力的,垂向一旁,任由死亡将她最后的绝望带走
清晨,灿烂的阳光柔和的照进明亮的卧房,落在裴娅柔美丽精致的脸上,使得她焦虑的神情染上一丝不安。
昨晚,祁辰把她带走之后,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都怪她睡得太沉,完全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然而今天一大早,就听到佣人们的窃窃私语,说祁辰昨晚如何如何的对待雪儿,越想越后怕,裴娅柔美丽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气息,难道真的像佣人们说的,雪儿她真的被老大给。?
不,她不能坐在这里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直觉告诉自己,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心神不宁了。
正欲拉开房门,耳边便传来佣人们的尖叫。
“夏小姐自杀了。”
脑中嗡嗡作响,二话没说,裴娅柔疯了般的拉开房门直接冲上了二楼。
不雪儿她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再怎么说也不能自寻短见啊!
如果她死了,老大要怎么办?她有没有想过,还有自己,她最好的朋友。她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吗?
“裴小姐,你要去哪?”下楼的一个佣人看她着急的样子,连忙询问道。
“告诉我,雪儿她。她究竟怎么样了?她真的。真的是自杀了吗?”
犹豫了半晌,看着裴娅柔绝望的眼神和惊慌的语气,那个佣人终于哑着嗓子回答;“是的,今天我做了早餐想叫夏小姐下来用餐,叫了半天也没人回答,后来当我打开她房间的门时,我意外发现她竟然在她卧室的洗手间里。割腕自杀了,血流了一地。脸色白的不像话。吓得我连忙跑了下来,想去叫老大的,可是听其他佣人们说,老大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在屋外大喊大叫。”
卧室门口。
裴娅柔吩咐佣人打开了房间的门。
咔嚓一声!
银灰色的门被推开,紧接着,她疾步走向洗手间的大门,轻轻扭开。
伴随着佣人们的一声惊呼,裴娅柔走进了一片狼藉的洗手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乱发搭在肩上,手腕上一道深陷的血痕醒目的呈现在她面前,失血的脸颊布满痛苦的表情,夏雪紧闭着眼睛,鲜红刺目的血凄美的流了一地。
一个跄踉下,裴娅柔连忙扑过去抱起她虚弱的身体,如雕像般沉寂的脸颊深陷在她的怀里,以一种绝望的形态将自己封闭起来。
血,满地鲜红的血液,顺着地板静静流淌
看到这种情形,裴娅柔只觉得天昏地暗。她没想到一向坚强的夏雪竟会想不开做傻事。更想不到,老大会将她逼向寻死这条路。
老大,此时的老大。知不知道她已经。?
可是,听到其中一个佣人说,祁辰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根本不在家。气急败坏的裴娅柔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多钟,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通知祁辰尽快回家。
飞奔到电话旁,裴娅柔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心急如焚的握着听筒。然而。那头响了无数声。仍无人应答
不行,一定要打通为止,裴娅柔再次的按下了回拨键,可是没打一次,就令她失望一次。电话那头始终都是一如既往的嘟嘟声。
“裴小姐。夏小姐她。她怕是有生命危险了。”耳边响起佣人林妈的急促的喊叫。
“什么?不是叫你们打电话叫救护车吗?怎么还不来?”裴娅柔既担心又害怕,生怕夏雪有个三长两短,她好不容易才结交这么好的朋友,所以她不允许她出事。
沉默良久,裴娅柔放下电话,急促的跑到夏雪的房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她的心像被一把尖锐的刀深深的刺进心脏般剧痛难忍,艰难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佣人,乌嘿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能再等了,你们几个人帮忙把雪儿抱到门外,我去把车开过来送她去医院。”
“快点,别愣着!”裴娅柔怒气的瞪了她们一眼,语气不带任何的感情,佣人们相互看了各自一眼,连忙手忙脚乱的抱着夏雪踏出门外。
暗紫色的木门上,镶嵌着百合形状的图案,神秘莫测的光泽映衬着男子俊美无暇的脸庞,他良久也没动一下,宛若真人版的雕像。
他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拉开了门把,耳边飘过那些冷酷绝情的话。
“祁辰,你也配得到忠诚,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撒旦,就连一直协助你的薛瑾也不肯留一条后路给他,你还是人吗?”
“祁辰,你根本就是一个冷酷自私,不配得到真爱的魔鬼,你的一生不配得到温暖、不配得到幸福,你会一辈子孤独终老。没人愿意陪在你身边。像你这种人,真可怜!”
站立在客房门口的男人浑身颤栗,飞快的收回了手,双眼的颜色诡异的变换了很多次,最终又恢复成冷漠桀骜的模样。
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可怜吗?有钱、长得帅、行情也好,无论哪一点都会令女人们心驰神往,可是为什么唯独夏雪,只有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有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黏在她身上,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让他觉得飘忽不定,伸手却抓不到
可是越得不到的东西,在他看来就越具吸引力,就算费尽一切努力,他也要想方设法把她搞定。可是为什么总是心有余力为不足?是因为。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他的存在吗?所以他憎恨一切留在她心里的东西,就算只是默默关心他,却从没对她有非分之想的薛瑾,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助手,他竟然会为了那个女人伤害他。
良久,他缓慢的退了一步,起身,面无表情的离去。
恨我吧!
反正这个世界上憎恨我的人也不差你这一个,你就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