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的错觉,她觉得这就是她的手——是她从小被耳濡目染十几岁开始独自掌勺之后的手,若不是如此,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会……手敏感呢?
“媳妇儿。”
正胡思乱想着,马云飞叫了她。
她应了一声急忙进厨房,直接看锅里——里面肉块翻滚,因为处理的干净,也过了水,此时刚滚,汤白肉粉,热气腾腾。
“小点儿火。”她说了一句,盖上锅盖。
马云飞在烧火,脱了衣服打着赤膊,映着火光:“家里还有一点儿治伤的药粉,我想不起来在那儿放了,你去找找吧。”
“在房梁上吊着。”花梦月对于屋里的东西都是门清,不过她立刻加了一句:“我手没事,用不着,已经滚了,你不用守着灶口,出去洗洗吧。”
艳阳高照的天,又是中午,热是避免不了的。
马云飞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直接转身。
花梦月的目光正跟着他:身材不错,除却胸前腰后的疤,也是肌肉虬扎,映着脸上那几道旧痕……看到他脸上的疤,花梦月别开了脸——他的疤痕还真是不少。
“你是手还是少沾水,天热,别让……”
他挠了挠头,觉得直接说出来发炎这种话不太吉利,但又想要提醒她小心点儿,说到一半就这么卡了。
不知是真热,还是厨房温度高,花梦月觉得脸上有些烧:“说完了赶紧去洗。”一句话就带出了嗔意:“不嫌热啊?”
“媳妇儿真心疼我。”他憨笑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
花梦月莫名松了口气,看了灶下的火,又小了些,估摸着时间,掀锅盖把菜放进去,搅了搅,放了盐、姜、和几样她能找到的调料,盖上锅盖,再小火煮个五分钟,差不多就能好了。
她看向院里,没有发现现在她和马云飞这么做饭,一点儿嫌隙都没有,默契十足。
院子里,马云飞刚洗了脸,正拧着布巾往身上擦,李奶奶在不远处,头脸在荫凉里,腿晒在太阳下:“云飞啊,洗完过来,奶奶给你说几句话。”
花梦月竖起了耳朵:她要和马云飞说什么?是鞋子做好了吗?额,她真不会做,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她的手,只会拿菜刀。
李奶奶确实先说了鞋,然后就问了几句私房的话,把马云飞闹了个大红脸,却也老实说了。
“过去一两月了,应该没事了,你可得抓紧,小月那么好,你也不想让她一直被你娘那么说吧?”李奶奶笑着说:“我帮她算着日子呢,这小月子坐好了,以后还能好好的,只要你加把劲儿。”
“哎。”
马云飞脸红耳赤的,应下就要走,鞋子都不拿了——他以前都是听媳妇儿的,媳妇儿同意他就……媳妇儿不同意他就好好睡,哪有什么算日子?李奶奶真是的,帮媳妇儿算的,直接和媳妇儿说不就行了?
“这憨小子。”李奶奶在他身后笑骂,再次伸了伸腿:明明是大晴天,可是她的腿,却隐隐发疼。
花梦月从厨房伸头:“洗洗手,开饭了。”
若没有看到一开始处理“食材”的时候,此时这一碗肉香四溢带着微绿菜色的肉羹,若是花梦月不说,谁能吃得出是蛇羹呢。
李奶奶都没看到处理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兔肉:“这和我上次吃的兔肉汤又不一样了,小月你手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