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梅仙子的目光落在梁风身上——即使是被面纱阻挡,梁风也感觉到了那目光的寒意——她冷声道:“东方轻峰,站出来!”
梁风无奈站了出来,干笑着施了一礼道:“……哦,是凌梅师伯当面,小侄轻峰有礼了。”东方轻峰的母亲戚夫人与凌梅仙子都是仙水宗出身,也是师姐妹,所以梁风称呼她‘凌梅师伯’。
木无愁叫道:“娘亲,这东方轻峰真不是东西,不仅血口喷人冤枉孩儿我,还骂你,很难听!”
听了这话,梁风顿时对木无愁的评价又低了好几分——这人真是与原来的东方轻峰一样的货色——自己的不是都不存在,全部都是别人的不是,怪不得被合称为‘神木宗双狗’。
凌梅仙子又冷哼一声,道:“东方轻峰,虽然我儿无愁想必也是骂了你,但你那污秽不堪的话却被我听见了——自掌五巴掌算是薄惩吧。”
梁风脖子一梗叫道:“凌梅师伯,这不公平吧?是你儿子先骂人的,大伙可都听见了!……要我自掌也行,你儿子也得自掌!”
边上的那个傻子上官宏愿叫道:“对对对,这次不能怪东方师兄——是无愁师兄先下棋耍赖,然后又先骂人的。”
木无愁目红耳赤,朝上官宏愿大喝道:“上官宏愿,你这个傻子!给我闭嘴,不然把你屁股打开花!”
上官宏愿一双满是好奇的眼睛顿时一缩,双手后抱住屁股,惊叫道:“好好好,闭嘴,这就闭嘴!”他的嘴巴紧紧抿住。旁边的上官秋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拉着他轻声说着什么。
凌梅仙子道:“东方轻峰,我儿的事本座自会处置,现在,本座命令你马上自掌五巴掌!”
梁风暗怒,这凌梅仙子很霸道,很不讲理啊,也怪不得木无愁被宠成那个样子!
他转身扫视了一圈,叫道:“众位师兄师姐,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看见了——无忧少宗主、范元同师兄、上官秋水师姐、谢元征师兄、韩中立师兄、敖太观师兄……,”他一个个点名过去:“你们说,我该自掌几个巴掌吗?”
众人都避开梁风的目光,连木无忧也微低头沉默不语,除了那个傻子上官宏愿——
他大声叫道:“不该啊!要打无愁师兄也要一起……”不过他只叫了半声,又被旁边的上官秋水掩住了嘴。
“不该!”众人沉默了片刻,宗卫军正掌令使家的范元同突然扬声叫道——
他站了出来,朝凌梅仙子施了一礼道:“李师伯,刚才确实是他们两个对骂,要自掌巴掌也应该两个人都掌!”凌梅仙子姓李,所以也可称呼为李师伯。
木无愁盯着范元同,叫道:“饭桶,你……你怎么也替东方蛋蛋说话啊?”
“哼!无关人等全部退开。”凌梅仙子又冷哼一声道:“东方轻峰,本座数到三,不自掌的话就别怪本座以大欺小,亲自动手了——一……,二……”
“啪啪啪啪啪——”梁风连拍了五下手,笑道:“凌梅师伯,你看,已经自掌五巴掌了!”
“三!”凌梅仙子吐出最后一个字,举起纤纤玉手连挥几下——一道道青色掌影朝梁风的脸颊一闪而去——
“嘭嘭!”两声沉闷至极的响声——
第一道掌影连续将梁风祭出的两件下品防御法宝‘青龙纹甲’打得哀鸣一声,好似瞬间失去了灵性、掉落在地。
第二道掌影紧跟而至,抽在艰难飞身后退的梁风肩膀上,‘扑!’的一声闷响,顿时把梁风腾空的身子抽得在空中猛翻转一圈——
“噗”的一声,一道血箭从梁风的嘴里喷了出来,空中洒下一片血雨。
第三、四、五道掌影如附骨之疽,又‘扑扑扑’的连续抽在梁风的胸膛、背部,又把他打得往后猛飞——他飞过的地上,地上洒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又‘嘭’一声,后飞的他猛撞在一面墙壁上,似乎就要嵌入坚硬非常的石墙上一样——他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又慢慢的从墙壁上滑落在地。
挣扎着坐起来,他靠在墙壁上,嘴角、法袍前襟都是淋漓的鲜血。
掏出几颗‘华佗金疮丹’塞进嘴里,梁风缓缓抬起手臂,叉指指着凌梅仙子,咳嗽两声,大叫道:“……你……你说话不算数!我……我已经……已经自掌了五巴掌,你还打我?”他的意思就是刚才拍手的那五巴掌就算‘自掌‘了。
原来寂静一片的围观修二代们‘哄’的笑了一声,又慢慢沉默下来——他们看向满脸是血、似乎相当悲惨的梁风的目光里或多或少多了些赞赏、同情的意味。
“哼,打手掌也算自掌?东方蛋蛋,我干你娘,你真无耻啊!”木无愁大声叫道。
听了这话,梁风嘿嘿冷笑着,与围观的修二代们一样,目光在木无愁和凌梅仙子脸上来回看着——
凌梅仙子沉默了片刻,突然反手‘噼噼啪啪’甩了木无愁几个巴掌,喝道:“跟我回去面壁!”她转身走出大厅。
木无愁顿时脸肿大如猪头,哭丧着脸叫道:“娘亲,为什么打我?”又醒悟过来:“……我这……这只是‘口头禅’啊。”他也跟着往大厅外走去。
众人见凌梅仙子母子走出了大厅,顿时大声叫好:“打得好,打得好啊!木无愁这小子还没断奶,就应该多打几次。”
这叫好的声音很响亮,想必是有意让走出不远的凌梅仙子母子听到——
本来他们这群人在一起玩,起冲突是难以避免的,不过大家默认的规则是冲突应在内部解决,而不应该轻易上升到父母、家族甚至宗规层面——因为一旦冲突上升,就有可能引发家族大战,那何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一起玩。
木无忧、范元同等几人走到梁风面前,木无忧轻拍梁风的肩膀,脸带赫色道:“轻峰师弟,师兄我很惭愧啊!我在凌梅堂婶面前实在说不上话,还有可能起反作用,所以刚才……”
梁风勉力站了起来,笑道:“无妨无妨,理解理解!”又朝范元同拱拱手道:“饭桶,看不出你还挺仗义的,少爷我记在心里了。”
听了这话,旁边韩中立、敖太观等几位刚才沉默不语的,都有点尴尬的笑着。
范元同笑道:“马勒戈壁,东方蛋蛋,这次你相当有蛋啊,真让同爷我刮目相看——居然敢赢了无愁少宗主那么多灵石之后,还要‘干他……’,哈哈哈,哈哈哈——”他吞下了最后一个字。
“马勒戈壁,少爷我也是怕输了棋,你们会把我生吞活剥的。”梁风笑道,又朝众人拱拱手道:“少爷我被打得受了‘重’伤,得回去养伤,告辞了。”他往厅外走去。
路过上官宏愿边上的时候,梁风又叫道:“傻子,今日仗义之言少爷我记住了,改日给你介绍个美女媳妇。”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女人是老虎!”上官宏愿连连摆手道。
出了大厅,梁风就骑上金羽大鹏往自家的那灵山飞去——
金羽大鹏飞在高高的空中,看着周围的壮丽秀丽的景色,他心中思量道:“要不要去戚夫人那里哭诉?……如果哭诉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连锁反应?……这事瞒不过去,自己还是要先和她说……可以说的轻描淡写一些,毕竟自己现在这副惨状有五成是假装的!”
其实凌梅仙子的那五击还是相当有分寸的,不至于给他造成重伤,而他假装成这副‘很凄惨’样子的原因:一是为了博那些修二代的同情、加重他们的负疚感——自己可是为了他们赢棋才被打成这副模样的;
二是演给凌梅仙子看的——你看你一个长辈,把一个后辈打成这样,好意思嘛?
三是给自己之后的行为改变提供理由——自己就是与修二代玩了才被打成这样的,之后不和他们玩、去炼丹还是去看书也越来越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