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想的再多也没有用,接下来几天下来三人都是在兴山县的陡坡之间穿梭,直上直下的一座座高山把刘裕王炎两人的精力耗的精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苦尽甘来的官吏三人可算是来到了兴山县的第一座驿站,远远望见驿站大门的刘裕骨头都酥了,强拖着身体来到驿站大门口刘裕也顾不得管贺苗的威风,直挺挺的坐在门槛上,那边的王炎也顾不上拍马屁更是直接躺在马车上。
那本地驿丞早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一出门就瞧见正闲极无聊的贺苗,贺苗这几天倒是轻松,行囊食水都在马车上,一个人骑着驽马上上下下倒是意外的把马术炼上来了。
贺苗与驿丞表明身份就住了进去,好歹也是品官,驿站虽然破旧但还是为贺苗收拾起一间完好的房子。
驿丞正要安排刘裕王炎两个人,刘裕却一把拉住驿丞:“老大人能不能和我这两人说说这兴山县还有多少座山要翻啊?”那驿丞到底是官,那怕不入流刘裕也只能带着几分祈望问道,王炎听到刘裕的问题也不挺尸了,瞪大了眼睛和刘裕一起望着驿丞。
这山沟沟里十年都难得见到一个人,就连匪寇都难得来这种偏僻地方,那驿丞也就一老大爷在这荒山野岭扎下根,家就是驿站,回头对儿子儿媳说了声给三人准备些吃的就笑眯眯的对刘裕问道:“你们这是想去哪儿啊?”
刘裕闻着饭香咽了口唾沫,这几天有人家也是穷的揭不开锅的,自然不会优待隔壁县的官吏,县官不如现管嘛,刘裕可好久没吃口热乎的:“老爷子,我们是泉县东乡巡检司的民壮,跟着巡检上郡因为官道不通只能走兴山县。”
那驿丞听了后有些郁闷:“上次这位巡检和县令县丞一起就说要扫平七府寨,怎么还没动手吗?”刘裕一听就想笑,但是一想到驿站破旧还是止住了:“七府寨非一县可以剿灭的。”心里头却是想到难怪刚刚贺苗本来挺轻松的,可见到老大爷却赶紧躲进屋里不再见两人。
那驿丞好像是想到上次贺苗路过时信心满满的说要剿灭七府寨的事情,抽了一口旱烟呵呵一笑道:“得亏七府寨没倒,不然老头我去那买便宜的私盐。”
刘裕心里头却是一突,旋即在心里给七府寨判了个死刑,敢动官府垄断的盐铁生意,除非你能祸乱一方或者改朝换代,不然迟早会被官府逮到,那怕原来天下大乱顾不得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如今天下大定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官府的利益蛋糕迟早死路一条。
王炎却是累的有些不管不顾的问道:“老大爷,我就想问问我们要往郡里面去得怎么走啊?还要过几座山沟才能到平原啊?”
那驿丞难得遇到人可以聊上几句,正多想问问外面的新闻,朝廷邸报抄送不到这个小地方,想了解些事情都困难,突然被王炎打断自然不舒服,可一听王炎口音相近自然得小心点:“你们想出这群山倒是还算容易,过了十几个山沟就到了外面平原了。”
王炎一听脸立马拉下来了:“还有十几个啊?”
驿丞笑呵呵的说:“不过你们可不能去那片平原,那是庸郡地界,贺巡检要去肯定可以,可是那得驿站可不收泉县的公文,你们只能自己找地方住,吃喝可都不能报销。”
驿丞见到刘裕和王炎脸色都拉倒底了这才笑呵呵的接着说:“去庸郡自然不可能,可沿着滚水顺河而下可就到我们县城了。”
这么一说刘裕和王炎都安下心来,驿丞见包袱也卖了,自然得给个甜枣吃吃,从后院厨房拿了两个不小的番薯给两人垫了垫肚子。
很久没吃过这么热乎的食物刘裕也顾不得热气剥开番薯就吃起来了,刘裕吃着热乎食物顺便看了一眼驿丞的气运和命格却是吃了一惊,嘴里的番薯呛着了嗓子,很是咳嗽了几声,被驿丞拍了几巴掌才反应过来。
驿丞问刘裕怎么了,刘裕的眼里虽有些惊讶的神色,可还是客气的谢过了驿丞,有些惊魂甫定的望了一眼手中的番薯,他惊魂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那代表驿丞的鹌鹑命格老而弥坚,可翅膀底下一只眯着眼睛的小蛇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刘裕狼吞虎咽的把番薯吃下,转过头却朝着握着水盆给贺苗送过水的驿丞问道:“大爷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孙子了?”
驿丞被刘裕一问颇有些自豪的说:“是啊,我孙子刚刚出生,正好十斤哟!”驿丞脸上带着笑意颇为自豪的说道。
王炎吃完番薯正可谓吃人嘴短的时候,见驿丞一脸自豪的样子赶紧恭维道:“十斤重啊,那你老人家家里可有福了。”
驿丞脸上带着笑意可嘴里还是谦虚的说:“这山沟沟里能有什么福哟。”
刘裕坐在门槛上有些尴尬,驿丞儿子有没有福刘裕是不知道,可那只小蛇怕不会是什么好情况,比刘裕的田螺命格好点是肯定的,可无论官服还是赐服的补子可都没有中蛇这种补子。
刘裕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想法:莫非这驿丞的孙子会成为一个反王?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刘裕就赶紧把他掐灭了,如今王朝初立国力日盛怎么可能有反王?
刘裕这边思索着王炎却是和驿丞聊的热火朝天,两人家乡挨着口音相似还是一个想吹捧几句一个正想接受吹捧,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聊的开心的王炎更是大包大揽的表示要替驿丞找贺苗讨一个好名字。
刘裕在一边默默看着王炎大包大揽,可就在驿丞回去再拿些吃食的时候王炎却拉住刘裕:“裕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巡检大人讨教一下啊,他平时最听你的话,我要是去的话他可能犹豫一下,可你去了贺巡检绝对听。”
刘裕一脸懵逼:“人家托你的事你就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