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乖乖放爷出去,小心爷递上状纸一张,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慕流歌梗着脖子,怒发冲冠。
“柳大夫,赶紧给世子瞧瞧,看我儿是不是摔坏了脑子,怎么尽是胡言乱语。”
美妇人满面焦虑,冲着杵在一旁的柳大夫使了个眼色。
“离爷远点,爷没病!”
“不,爷病了,爷确实病了!”
“你们剥削爷的人权,把爷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爷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病得快要死了!”
“你们要是不想爷英年早逝,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赶紧把爷放出去!”
“爷本是向往自由的鸟,你们非要把爷关在方寸大的笼子里。”
“爷要用生命跟你们作斗争,你们就准备好棺材板,给爷收尸吧!”
慕流歌几乎声泪俱下,用生命诠释演技。
眼神却一瞬不忘地注意着各人反应。
完犊子的!
怎么没人露出痛心疾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表情?
难道是她飙戏的火候不够?
有这种可能。
“哎呦,哎呦!爷的头好痛!爷的心也好痛!”
“爷的肾肝脾肺胃都好痛!”
慕流歌痛呼两声,演技全开。
“不成了!爷要死了!爷马上要死了!”
“爷还有遗言要交代。”
“爷死后,请给爷的尸体来一把烈火。”
“然后托人带着爷的骨灰爬上最高的山峰,一把扬了它。”
“爷生前被人剥夺了自由,死后的灵魂势必与自由共长存。”
“这是爷此生最后的愿望,请务必帮爷实现!”
说完,慕流歌往床上一瘫,两眼翻白昨死前咽气状。
柳大夫嘴角一抽,满脸黑线地看着装死的小世子,深藏内心呼啸狂奔着的震撼。
佯装镇定地搭上了她的手腕。
慕流歌身体微僵,碎碎念地自我安慰。
没事儿没事儿,这老头一定是个庸医。
爷如此感人的表演,就算柳老头觉得爷脉搏不对,也只会怀疑自己的医学造诣不够。
这样想着,慕流歌在心里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心安理得的装死。
不过,似乎有哪里说不通。
摸脉不是可以判断男女性别的么?
糟糕,要露馅了,小命完的更早一些!
便宜王妃娘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慕流歌胆战心惊,竭力屏息,差点没背过气去。
“王妃不必过于担心,世子此次虽受伤严重,体虚气弱。”
“好在身体底子好,但需调养上一段时日,定无大碍。”
柳大夫摸了摸胡子,看向美妇人。
慕流歌眼皮一颤,死老头果然是个庸医!
她浑身上下都快要疼死了,这也能叫无定无大碍?
原主都死翘翘了,芯子都被人换了,这也能叫定无大碍?
西贝货一个,鄙视之!
“真的无碍吗?为何世子醒来后言行如此古怪?”
这镇北王妃,也就是美妇人,双眉浓愁紧锁,不放心地凝着慕流歌。
“世子被恶徒伤了脑子,许是因此落了脑疾。”
“老夫先前给世子探脉,倒不曾发现有什么大的异常之处。”
“想来是大惊之下,使世子的秉性发生了较大变化。”
“修养几日,亦可恢复。”
柳大夫直言不讳。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镇北王妃脸上的愁云惨淡倏地一收,倍感无奈地看着慕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