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变得太快了,是妈妈您的心变了。”
宴只觉得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疲惫,索性躺在了床上,张艳见状连忙将他腿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妈,以前你是怎么教我的?学会隐忍,学会运筹帷幄,等到老爷子走的那天,宴家没有我们的栖身之所,我们就去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纷扰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您是难得的看得开,为了家庭不得不委曲求全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二房,却不成想,您不过也是个会被利欲熏心的俗人罢了。”
宴说的轻视,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曾经叶锦凉留下的一双鞋上。
这是他这段日子唯一没有砸的东西,也是叶锦凉唯一在他生活在存在过的痕迹。
那次叶锦凉耍小性子,跟叶辛桐斗泼了一身的汤汁,唯一留下的不过就是这双鞋子罢了,他把鞋子从宴家带到城北,无非就是想要留一点念想。
“小健康,你怎么还没看透呢?”
张艳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曾经想的是只要我们母子二人能平安无事,偷偷积累财富,等到老爷子过世的一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过上富足的生活。
所以我一直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傲慢样子,为的就是让秦冬雪觉得我根本就是没什么城府的女人。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就算我们还想过安分守己的样子也不允许了,比如我参加的这种记者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无数次,我已经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了,也就不得不走下去了,你明白么?”
根本不是她争与不争,而是情势逼人,她已经被驾到这个位置上了。
“如果您想争,大可去争,而我,还想过以前的日子,我为什么希望老爷子对我有所改观,无非是想要拿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份罢了。
我还是那个上不了大雅之堂的二少爷。”
他不去争,可属于他的那份他必须要拿到,决不能流入别人手中,拿到了之后才能有资格站在叶锦凉的身边。
“糊涂啊!”张艳用力的戳了一下宴的额头,“你争或许还能跟我活到最后,你不争,或许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母子俩能不能安度余生,全在这次事情的成败了。”
宴将脑袋埋在被里,张艳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更不想去听。
“你不是想要叶锦凉么?你不站在顶点,她能看上你?”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宴掀开被子,不解的看向张艳。
“叶锦凉是跟过薄爷的女人,顶峰站过的女人,你若不站在顶峰上,根本不会入得了她的眼。
你拿什么去跟薄爷比?凭你二少爷的那点财产么?醒醒吧,是个女人都不会抛弃薄慕许而选择你的,这与她拜金与否没有任何关系,主要是谁比较优秀。”
雌性动物永远会选择比较优秀的配偶,这是自然界不可磨灭的一大定论。
宴的眼睛拉成成一条窄缝,阴蛰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