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问:“为什么?”
岩岩道:“他不能给我爱情,但别的方面却给了我很多。”
刘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给了你很多金钱,足够满足你的虚荣心。”
岩岩捂着胸口道:“请你不要这样说。”
刘放拍了拍胸膛道:“黄大保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我刘某人说话算话。”
岩岩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他?真的,我真的办不到!”
刘放追问“你舍不得他什么?”
岩岩道:“很多……”。
刘放嘀咕道:“很多!很多!男人是不是有钱就能给女人很多?”
岩岩默默地坐在他身旁,像一尊雕像。
刘放好象受到什么不如意的刺激,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突然,岩岩站起来,真心实意道:“刘放,谢谢你特地抽时间陪我,我得回去了。”
刘放拉住她的手,诚恳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我刘放可以让你托付终生,不会把你这辈子耽误了,你可以考虑跟我过吗?”
岩岩默默不语,抽回手,转身开门离去了。
(十七)
夜半,小果睡意朦胧,翻身找司马贤,寻不着,以为跟他做梦一样,她长了一对翅膀,似鸟儿一样从他身边飞走了。他猛地惊醒,才发现他还没把她正式娶过门来,她不可能天天光明正大地睡在他家的床上。
近日,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到了这日黎明时分,终于下起了雨,似珠子,打在窗台玻璃上沙沙轻响。
雨又密又急……窗外的世界覆着薄薄一层轻雾,像给万物披了一层薄纱。万物好似女人的胴体,透过薄纱般的薄雾,让人产生无限的暧昧遐想。
小果一早起来,冒着雨走路去找司马贤了。风刮着雨珠子,打在小果黝黑的脸上,生痛。
路上,小果喃喃自语:“真应该尽快把司马贤娶回家。那样昨天半夜就不会无故醒来——再也睡不着,辗转地思念她了。”
十七岁以前,小果在乡下整日爬树,捣鸟窝,让大鸟和小鸟生死别离。欺负村里的小女孩,使她们赌咒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小果这等流氓了。他还偷鸡摸狗,没事守在人家鸡窝旁,等母鸡艰难地把鸡蛋从屁股里挤出来时,迅疾拿起鸡蛋,敲碎壳,趁热一口喝掉蛋清和蛋黄,似恶狗吃食。他时常在外游荡,很少归家,就靠偷人家鸡蛋过日子,以至于村民们以为村里出了怪物,专吃鸡蛋。所以家家户户每日都会派人守在鸡笼旁。小果偷不到鸡蛋,就跟人跑到K市来了。日月如流,光阴不在,乡下的事——对小果来说——已经成为永久的回忆。。
他十七岁跑到城里来,美其名曰来寻找梦想。开始一年多在城里穿梭来穿梭去,毫无收获……似一条落队的鱼,没有目标地在急流中乱窜,还差点成了凶猛动物口中的食物。最终总算上天待他不薄,让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多金的父亲,虽然多的模棱两可,但总归是一件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