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双眼泛着泪花,手中捧着一个啃食了部分的乌黑馒头,眼睛眨了眨,随后努力咽下嘴中的食物,“他们叫我小黄。”
秦墨衣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男孩那脏乱的头发,“我叫秦墨衣,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师父?”小男孩呆了呆,有些不太容易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对。”秦墨衣蹲下身体,伸手替小男孩擦去嘴角的残渣,“你想不想长生不老?”
秦墨衣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超出这个小男孩年龄所能理解的问题。
“长生不老?”小男孩小脸一副沉思的样子,随后摇摇头,“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我想吃热乎乎的馒头,他们都不给我。”
秦墨衣抚在小男孩脸上的手一顿,“好。”
擂鼓山上,一个懵懂的小男孩行了拜师之礼,那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自己有热乎乎的馒头吃了。
小男孩不知道自己这次拜师对自己的未来影响有多大,总之他没有想那么多。
施法洗去小男孩一身污垢,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裳后,拉着那淤青遍布的小手向山上而去。
“师父,你好厉害,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水。”小男孩随着秦墨衣的步伐前行,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非常在意自己这一身的新衣。
“想学吗?”
“想,那个变出来好多水的东西好厉害啊,我想学那个。”那双晶莹的眼中充满好奇。
“好,我传你纯阳道法你愿意学不?”
“纯阳道法是什么?是那个可以变出好多水的东西吗?”小男孩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是,刚刚用的叫引水术,一个低级法术而已。”
小男孩歪头咬着手指想了想,“不要,我要学那个可以变出好多水的东西,那样以后口渴的时候就不用到处找水喝了。”
听着小男孩的回答,秦墨衣的呼吸一滞,“好,你想学我就教你这个吧。”
见秦墨衣允了,小男孩笑的很开心,不停的欢呼,那单纯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疼。
“师傅…你识字吗?那些学堂里的人好厉害喔,认识那么那么多的字。”小男孩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形容不出来,松开秦墨衣的手,用自己的那小手不停的比划着。
“你想不想学呢?”秦墨衣含笑问道。
“不想。”
小男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脸认真无比。
“喔?”秦墨衣停下步子,“为什么不想识字?不想和他们一样厉害吗?”
“想,但是去学堂要好多好多的钱。”
“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秦墨衣大笑,伸手揉着小男孩的头,“想学我就找人教你,不用担心什么钱之类的。”
“唔,不许骗我!”小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不骗你。”
“来拉勾勾,如果你骗我,我……我就……”
“你就怎么?”秦墨衣此刻的心情出奇的好,忍不住想逗一逗自己这个弟子。
“我就不学了!”
“哈哈哈哈哈,好!”秦墨衣伸出小拇指勾住小男孩的小拇指,师徒两人就这么定下了一个奇怪的约定。
定下约定后,小男孩一蹦一蹭的,显然是开心极了。
“师父,快点啊,你走的真慢。”跑在前方的小男孩小脸红扑扑的,两只小手作喇叭状向秦墨衣喊道。
“来啦来啦。”秦墨衣笑着回应,“慢点,别摔着了。”
“知道啦,咯咯咯。”
欢快的笑声在这山林中格外清晰,如同一只欢快的精灵一般。
两师徒前行的速度不慢,不过多时便走到了一条平坦的打路上,这条路出现在这山上有些格外醒目。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啊?”跑的有些累的小男孩终于缓了下来,安安静静的跟在秦墨衣身旁。
“我们去找一个人。”
“找谁啊?”
秦墨衣指了指那山顶,“一个腿断了的老人,我去帮他接好他的腿。”
“哇,师父你好厉害。”小男孩嘴中发出惊呼声,“师父你是大夫吗?”
“不是。”
“不是大夫居然这么厉害,腿都能接好。”
秦墨衣笑笑,“这些本事你也会的。”
“我?”小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随后摇摇头,“我不会哎。”
“哈哈,你现在当然不会啊,因为我还没教你呢。”
“喔,原来是要教了我才会有啊。”
小男孩恍然点点头,看向秦墨衣的视线充满崇拜。
两人就这么走着,一路很是欢快。
“来着止步。”
一名身着麻衣的男子放下手中锄头朗声开口。
“我要见聪辩先生。”
麻子男子微微皱眉,“棋局未开,家师不见任何人。”
“会见的。”秦墨衣笑着将一张折叠好的纸张递了过去,“将它转交给你师父,他看了上面的内容就会来见我的。”
秦墨衣的话让麻衣男子有些犹豫,“好,稍等我片刻。”
接过手后,麻衣男子拱手离去,秦墨衣也没有趁机进去,而是立在原地等候着。
“师父,你去帮他治腿,为什么还不让你进去呢?”
秦墨衣摸着小男孩的脑袋,“他有他的考虑,所以我们等着就好了。”
“喔…”
苏星河坐在石凳手执黑棋,双目死死盯着那石桌上的棋局,眉头汗水遍布。
手在颤抖,苏星河那执黑棋的右手一直在颤抖,手中的黑棋一直落不下,好似那棋局有什么大恐怖一般。
“唉,依旧是境界不够啊。”
苏星河放下手中黑棋,有些颓然的擦了擦面上汗水。
“师尊,有人想要见你。”
苏星河眉头微皱,“我不是说过棋局未开,我不见任何人吗?”
“他说你会见他的,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麻子男子说着,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苏星河。
疑惑的接过那张纸,将它展开,上面的内容让苏星河瞳孔一缩,“他在哪?”
苏星河的声音在颤抖,如果这纸上的内容属实,那么这棋局也就没有必要再摆下去。
苏星河的异状让麻衣男子很是诧异,不明白一向稳重的师父为何会出现这种异态。
“他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