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最后,她这些结了毛球的头发,也都是要一剪刀给剪的没有了。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能活到她这份上面,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可以遇到的事情。
前方又是有一辆车过去,她也不想去拦车了,坐个什么顺风车之类的,就她现在这样的形象与尊容,谁会理她,不要给她说,你可以试试啊,你不试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拉你,会不会理你。
以为她没有试过吗,她试过,她试过的,她当然是试过的。
没有试过,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只能认命的用自己的两条腿往回走,她又不是拦了一次两次,可是人家一看她这一身的破烂,谁还寒愿意理她,这是她一路上面血泪的经验与教训啊。
而她就靠着自己的这两条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风雨无阻,日夜不停
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她都是可以看到自己脸上的飞出来的灰,这都是有多久的时间没有洗这脸了,还洗什么脸,最起码她这样脏着,也没有人打她的主意,把她给先那个再是那个之类的,所以她还是这样的好,她还是安全着的,最起码,她还可以这样的走回家,
不过,应该是不远了吧,她都是到了海市的境内了,虽然说现在还是要走上几天,但也只是时间上面的问题而已。
她现在就是在磨时间,就是磨自己的脚。
还有,她低下头,再是看着自己的露在外面的大脚趾,她希望这双鞋子可以坚持到时她回到海市,要不就是等她再是弄到了新鞋子,然后才是烂掉好不好,这好歹的给她一点的希望吧,让她能能回家啊。
耳边的风声哗哗的,而她却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真的。
她已经闻到了海市的味道了,也是闻到了那种海江特有的水气,她虽然不是海市里面生的,可是却是在海市里面长大的。
海市是个什么样子,她怎么可有不知道。
到了,是的,到了,再有几天的时间,她要竖持下去。
而她就这样硬是靠着两条腿,走回了海市,其间用了多长的时间,她自己都是忘记了,自己也都是跟着记不清楚了,就只是记得,她今天在这里过夜,明天又在那个格拉角里面睡觉,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她到了海市了,她流着两条宽面条泪,都是要替自己再抹一把同情泪了。
这熟悉的城市,这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人。
海市啊海市,我还有命见你一面,这一辈子,我也真的没有白活了。
现在我也算是大风大浪里面走出来的人了。
而她这一回来,不是回苏家,苏家,哼,苏家,他们后面再是算帐,她现在要去找言欢,让言欢知道,那两个人再是狼狈为奸的事情,还有再是小心孩子,只是她不知道,现在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而是孩子已经丢了,而孩子的怎么丢了,是谁对他们动手的,这世上可能也就只有朱美娜一个人知道了。
只是,朱美娜再是停了下来,留园那里太远了,要是靠着她的这双脚,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而且她现在就这样的一幅尊空,人家可能都是要把她给赶出来了,当然还有一点,她是真的走不动了啊,要是真过去,可能就不是走,而是爬了。
陆家她更没有办法进去了,她要不要去偷上一件衣服,可是要被人给抓起来,打的半死怎么办?
算了,她摇头,这些都是做不成,那么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啊?
对了,她去找陆逸啊,这里不是离检察院挺近的,只是当她站在检察院门口的时候,才是想起来,这个检察院现在都不是过去的那一个人了,这里早就没有用了,检察院搬到留园的下面去了,这么说,她又是求助无门了。
不对,她的眼睛突是一亮,而后又是一层的灰尘。
不是还有安全厅吗,这里离那人安全厅挺近的,她找不到陆秦,难不成还找不到那个雷清仪。
她再是拔了一下自己粘在一起的头发,却是摸到了一手的土,还有飞起来的灰尘,至于什么弧度,什么美丽之类的。
做梦吧。
朱美娜再是挪动着自己的两条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希望这一次她的运气能够好一些,能够进到人家的门里,不要到是当成敢乞丐被人给赶出来。
这个城市里不管是哪里都是光鲜的,也都是漂亮的,当然更是时尚高大的,可是却是被她这样的一个全身都是灰溜溜的要饭的给连累了,她难过的垂头丧气的,别人都是离她要多远就有多远,也都是躲着她,甚至还有不少的都是捏着自己的鼻子,嫌她脏娘她臭。
她臭,她脏,她感觉自己的现在都是高大了。
她的思想是多么的纯洁,她的人是这么的高尚,她全身上下都有着迷一样的芳香,她这样的人要到哪里去找,她的内心现在又是多么的美,现在谁还能比得了?
她这是舍已为人了,她这是心思纯洁,不然的话,她现在能这样吗?
当然,她的嘴里也是说说的,就算是当初答应了苏沐染的事情,她也不一定能落到一个好处,苏沐染最后不是把她卖掉,就是要把她给弄死。
那个女人现在不正常了,她不是一个人,她是魔鬼,她是最可怕的魔鬼,这样的魔鬼,什么事都是可以做的出来,什么事也都是敢做的出来。
与魔鬼交易,自己也会变成魔鬼,而且再是被魔鬼吃掉。
而她当时的拒绝,还真的就是拒绝对了,呵呵,她冷笑,脸上的灰可能再是跟着掉下了一层下去。
她怕谁啊,就苏沐染这样的短命鬼,哪怕是有苏家在背后撑腰,那又能怎么样,拐卖妇女儿童,帮着陆秦越狱,都是够她喝好几壶的。就算是她不病死,也都是要坐牢坐到死,跟着那个本来都是死了的陆秦一样,做一辈子的牢。
而想到此,想到苏沐染不久之后的命运,她就忍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而她狰狞着一张灰脸,还有她阴阳怪气的大笑声,也是让其它的人都是退避三舍,而她的三米远之内,也几乎都是没有人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