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瑶一直最羡慕那些会画画的人,她不会画画,是真的不会画,纯属手残的那种。
对于画画,一直是处于求不得,又手痒痒的状态。所以以前在小学每次上美术课,任思瑶都特别认真,可是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每一幅画那都不叫画,说是涂鸦都是夸奖,虽然每一次她都超级认真,可每一张都惨不忍睹。
今天有一节美术课,任思瑶期待已久,不过希望美术老师涵养够高,不会因为辣眼睛而动手打人。
美术老师叫白锡林,是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话不多,进门后只说自己姓白,“你们就把美术课当做放松就好了,今天我们来画,嗯,画人像吧,画谁都可以,都有图画本是吧,有铅笔的用铅笔画。”然后就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几分钟之后一个坐着的,穿着校服的男生跃然黑板之上。
任思瑶全程看下来,惊叹白锡林的画技,叹了口气,好像说自愧不如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个女同学,还没想好要话谁吗?画你自己也可以。”白锡林看到只要任思瑶还拿着笔,一笔未画。
“啊?对不起。”任思瑶回过神,在纸上画了个椭圆,作为人物的脸,眼睛,鼻子,嘴巴,五官先画上去。看着很是随意,其实任思瑶每一笔都下得都很认真,画了改,改了画,画纸都擦到起毛了。
这样的人物画像说是谁,应该都会被揍,算了,还是说是自画像吧。
“任思瑶,我看看你画的。”有人拍了拍她,是小学同班同学陈桠东,自然是知道任思瑶画技堪忧,但是又好像看看,然后乐呵一下。
任思瑶不想给这个人看,明知道会被笑话,又去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陈桠东哪里可能善罢甘休,居然站了起来,往前探了个身子,拔长了脖子去看。“哈哈哈,真的是太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哈哈哈。”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任思瑶把画扣过来,愤怒地看着陈桠东,活吃了他的心都有。
“那个男同学,你坐下,这是课堂。”白锡林刚刚指导着一个人画眼睛,一抬头就看见陈桠东那撅着屁股,一副欠揍的模样。
“唉,好嘞。”陈桠东点着头,摆摆手,脸上的肉上下乱晃。“任思瑶,任思瑶,再拿来我看看,以前也看过更丑的不是吗?”陈桠东压低嗓子说话,他的这张烂嘴,真的让人想撕烂它。
任思瑶气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狠狠的一个字。
小学的时候,陈桠东就坐在任思瑶后面,任思瑶本来以为上了初中,就再也见不到这位了,万万没想到,只是改变了时间和地点,坐在她后面的人还是那个人,让她想蒙上个麻袋,叮咣胖揍一顿的人。
其实陈桠东人不坏,只是说话做事欠揍了些。在背后捅刀子,打小报告,说人话坏的事,说实话他还真没干过,可就是因为这张嘴,他是真没少招人烦。
白锡林缓步走过来,对任思瑶说:“我看看你画的。”任思瑶把画藏到身后,不好意思地笑着。
“老师她的画不行。”陈桠东在后面撑着下巴摇摇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白锡林转过身来,看了看陈桠东桌子上的画,推了推眼镜,然后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你的画,也,嗯,也不怎么样,在这里要改,这里也要改。”
“噗嗤。”任思瑶双手捂住嘴巴,忍住笑意,心里默默地给白锡林点上了六十八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