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被解了绳子,就从木架子上掉了下来。
被皇帝抱在怀中,朝着身边的大喊。
“快,快回宫。”
等薛平贵醒来之际,睁开眼映入一张威严贵气的脸。
是他便宜爹。
“您是……”
薛平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佯装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明黄色的衣袍,龙纹,您是,皇上?”
皇帝刚要解释自已的身份,就见薛平贵通过分析明晓了自已的身份。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孩子,你叫薛平贵?”
“是,草民薛平贵,给皇上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平贵撩开被子,就要下地行礼,直接被皇帝给拦住了。
“免礼,免礼,朕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后腰的‘温’字,太医给薛平贵上药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至于旁的,他还需要再细问一二。
皇帝紧张地握了握拳头,“你父亲是谁?”
薛平贵垂眸,像是在难过。
“我不知生父,只有一位义父,名为薛浩。”
皇帝闪了闪眼,继续问道:“你可听说过叶兴这个人?”
“叶兴?”
薛平贵皱了皱眉头,垂眸沉思片刻后抬头。
“义父临终前曾经提过这个名字,还有春兰什么的,说是抱着我逃命的一位壮士。
草民不知道此人与皇上口中那人是否为同一人。”
“好好好,此物可是你的?”
皇上侧头示意身旁端着盘子的太监走过来,薛平贵坐起身,拿起玉佩。
前后看了一眼,对上皇上温和的视线,笑着点点头。
“是草民的从小随身携带的,义父说此物与我的身世有关。”
“皇儿。”
皇帝激动地上前抱住薛平贵,后者无处安放着手,看向一旁暗暗垂泪的太监。
“皇上,您在说什么呢?”
“皇儿,你是朕的大皇子,十多年前,朕与你母妃在相国寺初遇……”
皇帝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缓缓对着薛平贵讲起曾经。
眼中充满了怀念和一丝哀思。
薛平贵认真地听着,这是他上辈子从没有听过关于父母相识的事情。
听起来倒是挺浪漫唯美的,可惜一个是大将军之妹,另一个是皇帝。
注定后宫佳丽三千。
可对刘妃却是独宠三年,但终究是引来了杀身之祸。
皇帝回忆完过往,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睡着了的少年,忍不住勾唇一笑。
“还是个孩子。”
皇帝起身,身边的御前总管要上前去扶。
“皇上……”
被皇上抬手制止了。
他对着御前总管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转身弯下腰给薛平贵掖了掖被角,挥了挥手,示意外头说话。
殿门被关上,御前总管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躬着腰小步跟上皇上的脚步。
“皇上,薛公大皇子是给他安排到哪里?
玉冠、衣服、靴子之类的东西,奴才已经吩咐司珍房、司制房赶制了。”
皇上边走,边转动手中的玉扳指,赞扬地点头。
“你向来是个办事妥帖的,朕很满意。
朕亏欠了李贵妃和温儿十六年,哎……”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立在皇宫最高的城墙之上,眺望四周。
“就住毓安宫吧。
那里宽敞环境好,而且刚刚修缮,还有李贵妃最爱的桃花和梨花。
不过现如今过了季节,正巧这小子有口福,可以有新鲜的桃子吃了。”
皇帝轻笑。
身边的御前总管忍不住道。
“老奴好久没见皇上这般笑过了。”
皇上闻此话,笑意微微收敛,环顾四周,没见到那个日常唠叨的大老粗。
“李将军呢?”
御前总管回道:“正在审问那个魏虎为何擅用私刑,对大皇子不敬。”
皇上唇角的笑意微敛,神情高深莫测,良久远眺整个皇宫,幽幽一叹。
“记得,给大皇子宫里准备的吃喝用度都要最好,给他的宫女和太监,比寻常规矩都多两个。”
皇帝说完话,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
“是。”
御前总管侧身让路。
他望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抬头看了一眼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忧心忡忡地感慨。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