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宁是谁?”听了吴蔚和我的对话,詹晓龙好奇地问。“胡永一,你又有什么线索瞒着我了?”
“没有没有,我也很意外。龚宁是Amanda雇佣的私家侦探,而且他不在安台,他是海堂的。”我向詹晓龙解释着,拉着他到客厅餐桌前坐下,“詹队,咱边吃边聊……”
我一边吃着睡莲餐厅打包回来的可口美食,一边告诉詹晓龙我对龚宁那有限的所知。
我只知道龚宁是Amanda在海堂市雇佣的私家侦探,负责调查景林妈妈几年前的意外事故死亡是否与景林有关。由Amanda的代办人黄非与龚宁对接联系,签订合约,传递信息……
“黄非?我的天,怎么又多出一个陌生名字,胡永一!感觉这桩命案水好深啊,扯出那么多关系人出来。”詹晓龙喝着热果茶,露出感到头疼的神色。
“是的,我也感觉非常复杂。但现在确定龚宁有重大嫌疑了,你们是否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先把人抓回来审问呢?”我吃着龙虾球,试探着问。
“以当前的线索看来恐怕还不足以达成跨省抓捕的证据条件,必须有更直接的证据才行。不过我会试着去向上头申请看看的……”詹晓龙深思熟虑着说,并没有随便就对我做出允诺。随后建议到:“我觉得既然这个叫黄非是主要替Amanda跟龚宁对接联系的,可以从他着手查起,没准他身上也有猫腻……”
“黄非好像也……”我本想对詹晓龙说黄非也失踪了,不过刚出口几个字就想起这消息貌似不可靠,因为找不到黄非这个消息是出自龚宁之口。“没事……也对,你查查看吧!”
关于黄非这个人,才真正的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其他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除了Amanda和龚宁,没人见过他,连沈涛律师也不知道。
两种情况。
第一种,黄非确实失踪了。他和Amanda董雪天他们一样,被龚宁绑架或杀害了。
第二种,黄非和龚宁是一伙的。他俩都受雇于Amanda,负责调查景林妈妈意外事故死亡的真相。或许是在调查过程中,见财起了歹心,想要大捞一笔,所以一块儿设计作案。
关于第二种可能性,我强行将他们的动机解释为金钱。因为他们不可能与Amanda,董家父子存在恩怨,所以不可能是为仇。但Amanda家里并没有收到勒索电话,而Amanda本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可供他们抢夺的啊!我已让詹晓龙注意盯着Amanda账户的网上转账情况,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而董家父子那边我就更不解了,他们能有什么钱会被龚宁他们盯上?难道是他们知道了董大强即将继承遗产的情况?如果是这样,那就应该是黄非获得的这个消息吧?龚宁身在海堂市,他只负责调查景林和吕飞,怎会知道董家父子的事。这样推测,龚宁和黄非是一伙的才说得通……
可是,如果是黄非先发现了董家父子继承遗产的事起了歹心,为何会邀请远在海堂市的龚宁和他搭伙作案呢?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未免也太费劲了吧?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当下首要的还是得先把龚宁和黄非他们抓回来配合调查审问一番。
“啥都没有,只有名字对吧?”詹晓龙用手机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龚宁……海堂市。黄非……哦对了,还有一个叫吕飞的你也让我查查对吧?这个吕飞又是什么人啊?你说他可能也与董大强的命案有关?”詹晓龙突然想起这一茬,跟我确认到。
“呃……他就是Amanda让龚宁在海堂调查的人。因为龚宁告诉我说吕飞前阵子来安台了,所以我觉得有点可疑就让你查查看。不过现在知道龚宁有问题,那他说的话就不知是真是假了。总之,如果你有时间方便的话,顺便也查查这个吕飞呗。”我给詹晓龙解释着。
“好吧好吧,都查查!”詹晓龙做出一副懒散的模样,站起身来,“我去趟厕所。”说完,往厕所走去。
他刚走进厕所,糊糊就屁颠屁颠地从书房跑出来,也往厕所小跑过去。到了厕所门口,后腿站立,前倾身体用前腿扑门,将厕所门推开,跑了进去。
“喂!你这臭猫!我在尿尿,你给我出去!”厕所传来詹晓龙的骂声。真是的,谁让他上厕所不关门。不过,男人上小号都是这烂习惯吧,我也是如此。
厕所门被关上了,可糊糊并没有被詹晓龙赶出来。奇怪。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门打开,糊糊先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詹晓龙洗完手稍后出来。
“你们聊啥了?”我好奇地问,认为糊糊刚才在厕所是在跟詹晓龙聊天。
“聊个屁,本王也是去上厕所!”糊糊白我一眼,蹦跶着又回到了书房里去。
詹晓龙回到餐桌前坐下,继续用餐,埋怨着糊糊的尿骚味大。看来糊糊确实是去尿尿了,真会挑时间,它是故意的吧?我想着,暗自发笑。詹晓龙今晚可算体验到猫咪的自我意识有多强了吧!呵呵。
八点半用完餐,休息了一会儿,我和吴蔚送詹晓龙出门,顺便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在人造湖公园散步到九点多,回家的路上遇见了迟啸和景林。他俩刚一块儿吃完饭回家。
景林看到我和吴蔚牵着手,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我俩,但能感觉出来相比上次在地下停车场时,戾气要少了许多。
我已走出景林的阴影,没有因为撞见他而立马松开牵着吴蔚的手,仍旧紧紧握着,一脸轻松地跟他俩打招呼,“才刚吃完饭吗?那么晚啊!”
“是啊,小景收工晚!”迟啸大大咧咧地说着,“今天不是最后一天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的爆单比拼嘛,本想着晚上收工叫你们一块儿聚餐犒劳犒劳你们来着的,可是估摸着你又跟吴蔚腻在一起,小景会不高兴,所以就没叫你们……”迟啸这么直白地说着,完全不顾及在场的我们三人的尴尬,真是个白痴。
“这样啊,呵呵。忙了一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先走咯。”景林看到我们还是会不高兴,我便也懒得多跟他们寒暄,赶紧走比较好,省得又刺激到他让他发飙啥的。
“诶!急什么啊!咱不是顺路的嘛!”迟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我拉着吴蔚不理会,急急忙忙地走了。“真是的,重色轻友的家伙……”
并不是不敢见景林,而是尽量避免尴尬场面,惹得大家不高兴。景林啥时候完全放下了,啥时候再说吧。
“小一为何要躲景林?”回家路上,吴蔚问我。
“不是躲,是我怕刺激到他,怕他又伤害你。”我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说。
“哟,还说我自恋,小一你也不差嘛!呵呵。那么自信景林会对你念念不忘啊?”吴蔚取笑着我。
“哼,你搞错重点了吧,我担心的是你!”我不爽地用肘撞了撞他。
“好,好。小一那么在意我,我真是太幸福了。今晚任你处置。”吴蔚吹吹我的耳朵挑逗我。
“你这金刚受,天天要你想累死我吗?回家洗洗睡吧!”
我俩有说有笑,一路闹腾着回家。
……
十一月二十四日,停止爆单,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的比拼结束。
早晨八点半,迟啸又到我家来吃早餐。吃到一半时,玄关传来敲门声,我好奇地去开门,除了迟啸会那么早上来敲门,我一时还真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
门一打开,八云穿着高开叉的旗袍站在外面,扇着扇子,暖风阵阵。
“铛铛!恭喜你们成功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哦!”八云中气十足地咋呼着进门,毫不客气地往里走。“呀,迟老板也在啊!”
“嗯。刚才你说什么?我们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成功了吗?”迟啸客气跟她点了点头,抓住重点地问。
“是的,燕子早餐店和你们迟啸猫咪事务所的接单量差得太远,后面三天直接是一单都没有,其实你们早已锁定胜局了。”八云欢欣鼓舞着,十分兴奋地从胸口抽出一张纸来,递给我,“那,入驻合约是迟老板签,还是胡永一你签呢?”
我摆摆手没有接那份合同,指了指迟啸,对八云说:“你给他签,他才是老板。”
“好。”八云乐呵呵地把合约递给了迟啸。
迟啸接过合约,细细查看着,遇到有质疑的地方就提出来问八云,八云都耐心解答。
主要关心的就是保底月营业额和抽成的问题,其他迟啸也都没什么在意的。
奇幻能力交换屋要求我们的保底月营业额是五十万,服务单价最低提升到五百一小时,最高不限,我们自己定。最可怕的是抽成,他们是不扣除成本,直接从营业额就抽成了,抽成比例是三成。
怎么算都是赔本买卖,而且突然提价怕是口碑会大跌,我觉得会有些对不起老顾客。迟啸把这些条款念出来时,我发表意见提醒着他考虑清楚。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本来我们就是散客比较多,现在利用奇幻能力交换屋的平台,我们拓展一下客户范围。你忘了欧阳佳佳的客户源吗?全是有钱人呢!”迟啸分析着,试图说服我:“涨价是必然的。以前充卡的顾客就继续按原来的价格扣卡,也算给老顾客一个缓冲期呗。若能接受我们涨价就继续做我们家顾客,接受不了用完他们卡里现有的钱就拉倒呗,反正都是交易,谈钱不伤感情。”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耸耸肩,没所谓的说。“那你今天在公众号后台发个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的通知呗,这些变化最好都提前交代一下。”
“当然,我都想好了的!放心好了。”迟啸早就考虑到了这些,准备好了一切。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听你安排咯,迟老板。”我笑笑,随他吧。
“OK!签好了,搞定!”迟啸拍拍手,把签好的合约交给八云,甭提有多开心了,“以后咱就是同事了,请多指教!”
“那必须的,你们多赚,我的提成才会多啊!呵呵!”八云收起合同,用折扇捂着嘴笑到,“那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我走咯。”说完,自己开门离开了我家。
完成入驻了!从今天起,迟啸猫咪事务所便是奇幻能力交换屋的一员了,负责宠物人生类目。历经了与欧阳佳佳,柯木可和赵燕的竞争比拼,我们终于入驻成功了。
最初是迟啸为了向欧阳佳佳复仇而提出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的这个想法,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参与进来,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奇葩可怕的事。现在我们已是奇幻能力交换屋的一员了,不知会不会遇到更多诡异荒诞的事。但愿能消停些吧,我这么期许着。
爆单结束,迟啸猫咪事务所后台剩余的走失寻回服务预约,八云都帮我们做了处理,走失宠物都全数回到主人身边了。
所以今天的后台预约暂时是空的。
趁着没有客人预约服务,迟啸在八云走后立马就在公众号发布公告,说服务调整中,暂停营业三天。一来是给我们休假,二来也顺便发布新调整的服务价格,以及老顾客的会员卡消费说明,让老顾客知道我们即将涨价。
这三天作为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后的缓冲期,让顾客和我们都调整适应一下。
“休假三天,你们有什么安排吗?要不,我请你们去省城滑雪去?叫上景林一起。”从后台发完公告,迟啸问我。
“不必了吧,我又不会滑雪……况且小景还在生我的气,别再又刺激到他的好。”我婉言拒绝。
“唉~!正因为你俩的关系搞成这样我才焦虑啊!咱们事务所以后要更上一层楼了,你俩都是我的主心骨,一个都不能少。我这不想要试着在中间调和调和嘛……”迟啸抱怨着,说出他的担忧。
“我这边你放心,大迟,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和你一块儿干下去的。你把小景那边维护好就行。”我拍拍胸脯向他保证。
“好吧……再说一遍,我给你录下来,省得你以后忘了反悔!”迟啸贼兮兮笑着让我再说一遍,打开手机录下我保证的话语。我老老实实地照做,满足他的要求。心想,真是讽刺,没准以后他连录过音都忘了。还怕我忘了呢!
录完音,迟啸满意地拍屁股走人。说是去找景林告诉他入驻奇幻能力交换屋成功的好消息去,然后带景林去省城滑雪庆祝,维系稳固景林继续留在迟啸猫咪事务所。
“那这三天,小一究竟有什么打算呢?”迟啸走后,吴蔚收拾着餐桌问我。
嗡——!
手机振动起来,是小熊打来的。我抬起手机向吴蔚晃了晃,示意他这几天我打算干什么,接通了电话。
“喂?胡永一,我帮你查了,这段时间安台并没有举办任何动漫,电竞或cos相关的线下活动。”小熊开口就单刀直入地挑明重点说到。
“哦。是吗?好吧,谢谢你,辛苦你了。”她说没有就没有,我相信她应该是全方位调查清楚了的。“今天你怎么那么早就起了?”
“起?我播了个通宵,刚出去吃东西回来,正准备睡觉呢!想起你让我查的这事,就打个电话给你说声。完事我挂了哈,睡觉!”小熊说完便挂了电话,来去匆匆。
安台市最近没有可吸引吕飞这游戏宅前来的条件,那他过来干什么?是来找景林的吗?他们不是从来都没有联系过的吗?难不成他知道了景林将要继承董雪海的部分遗产,过来找景林想要分一杯羹?
还是说,龚宁的调查报告全是瞎编乱造的,景林和吕飞有没有联系他根本没调查清楚,他是随便编造的报告?
也有可能龚宁从头到尾就是个不靠谱的私家侦探,吕飞压根就没来安台市,他不过是为了用这个假消息诱惑我相信他手上有吕飞的密报,促成我接替Amanda与他交易付给他尾款而已。
不过,如果他真的杀了Amanda,还敢冒着危险找身为Amanda朋友的我去和他面交,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是坚信自己能瞒天过海,逃过抓捕吗?
罢了,多想无益。吕飞的事暂且先搁置一边吧,他和董大强的死,和Amanda的失踪应该没啥关系。昨晚和詹晓龙也讨论了,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龚宁,事情大致就能清晰明了,水落石出了。
吴蔚收拾完餐桌,过来抱着我问:“所以这三天,你都要用来查董大强的案子吗?”
“嗯。”我干脆利落地回答他。
迟啸忘了Amanda,我可没忘。到现在都没有找到Amanda,我无法安然自若。与其一直悬着一颗心,不如做好心理准备找出真相。不管她是生是死,直面结果,好与坏都坦然接受,对自己对Amanda都算有个交代。
嗡——!
手机又振动起来。
我推开吴蔚,又冲他晃了晃手机,微微一笑,接起来。
这次是詹晓龙来电。
“你今天忙吗?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大概十来分钟就能到吧。”詹晓龙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貌似正在边吃东西边讲电话。
“不忙,我们连休三天。过来吧!”既然他都在路上了,我就懒得再在电话里问他查到什么线索了,来了再面谈。
十分钟后,詹晓龙与我坐在客厅沙发上交谈,吴蔚不感兴趣地跑进了书房去玩游戏。
詹晓龙告诉我他们今天一大清早就收到了交通科送过去的监控录像,看清了十一月十八日当天,龚宁假扮快车司机接载Amanda和董家父子的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型车牌号。从系统中查找该车牌号,查到了该车牌号的车型并非是那辆黑色轿车,而是一辆红色奥迪,车主是个女人,并且该车牌根本没有注册什么网约车账号。
可见龚宁开的那辆黑色轿车是一辆套牌车,查无可查。现在仍在对该黑色轿车在十八日和十九日离开元丰国际酒店后的行车路线轨迹进行交通监控的排查。
“另外,你让我查的那三个人,海堂市叫吕飞的共有八个人,叫龚宁共有四个。你要找的那个吕飞我们应该已经确认是谁了,因为八个人中只有一个在十一月十七日晚上,购买了从海堂到安台的火车票,而且年龄也符合你告诉我的,三十四岁。而龚宁……”詹晓龙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沫。
“怎么了,詹队?龚宁怎么了?”吕飞确实是来安台市了,十一月十七日,也就是爆单开始的第一天。不过那又如何,此时我的注意力全被龚宁的身份调查给吸引过去了。
“海堂市名字叫龚宁的四个人,都是女的!”詹晓龙感到头疼地说到。
“女的?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
“意思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叫龚宁的私家侦探,用的是假名字!”詹晓龙绝望地回答我。
“不是吧……”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还看了他和Amanda签的合约呢!确实就叫龚宁啊!签合约他也敢用假名字?!”
“合约……你还留着吗?”詹晓龙问。
“没了,前天去海堂和他面交时交还给他了。”我遗憾地说。
“合约我有拍了照片哦!小一!”在书房玩游戏的吴蔚听到了我和詹晓龙的交谈,回过头来对我们说。
“嗯,你什么时候拍的?快拿过来给詹队看看!”真是意外之喜,我让吴蔚赶紧把他拍的合约照片找出来给我们看。
吴蔚听话地把游戏搁在一旁,立马走出了书房把手机递给我。
我和詹晓龙将合约照片放大查看,没错,乙方名字写的确实就是“龚宁”,签名也是“龚宁”,怎么能是假名呢!竟用假名来签合约也太随意妄为了吧!是为了出问题后规避责任吗?
这下该怎么办,龚宁是个假名字,该如何继续查下去。
“这电话确实是他本人的吗?”詹晓龙指着合约上龚宁的电话号码问我。
“我看看。”我查看着合约上的电话号码,找出自己前两天与龚宁联系时的通话记录比对,“没错,就是这个号码。可是他好像已把我拉黑了,我打不通。要不,詹队你打打看?”
“嗯。”詹晓龙掏出手机拨打龚宁的手机号,几秒后,他摇摇头,“关机了。”他拿起吴蔚的手机,加他好友,把合约的照片发给了自己,然后继续对我说:“我回去再好好看看这份合约。咱继续刚才的说,你让我查的最后一个叫黄非的,我们好像早就找到他了。”
“是吗!?他在哪儿?”我惊讶地问。
“就是十一月二十号,在南部天鹅湖公园发现的那具男尸,那具男尸查明了身份,名字就叫黄非。还不确定和我们找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那具男尸就是……黄非……?!”我惊叫一声。复杂了,越来越复杂了,怀疑的对象一个接一个消失或死亡,太难以置信了。
“你看看他手机里的这些联系电话,有Amanda的吗?”詹晓龙翻找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准备给我看,但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下,还没把手机递给我表情就拧了一下,了然于心地说:“应该八九不离十,我看到龚宁的联系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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