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猝不及防,我大叫一声,往外一扯!
平头却死死咬住,根本扯不脱,剧痛突然袭来,顿时痛彻心扉!
旁边两个小护士也吓得不行,还是矮医生冷静,叫到:“莫动!”
我痛得龇牙咧嘴,哪里敢不动,狠命一扯,平头脑袋一下子扯过来,牙齿还是死死咬死,只感觉已经咬到骨头了,我不由大骇:我的天,这是“破伤风”还是“狂犬病”,怎么他突然变成疯子一样!
“莫动!”矮医生厉声道:“再扯骨头要扯断!”
我一个激灵,赶紧停下。
矮医生伸出双手,分别掐在平头两只耳朵下方,狠狠一掐,只感觉两排牙齿突然一抖,好像松了!
我大喜:“松了松了!”
矮医生不语,又是狠狠一掐,同时命令:“扯!”
我只感到平头牙齿又松了一截,赶紧一扯,“忽”一下两根手指扯出来!
我惊魂未定,定睛一看,食指跟中指中间出现一排深深的牙印,周围流了一滩口水,其中食指最惨,深深凹进去一个血槽,感觉已经咬到了骨头处。
我不禁怒火中烧,“蓬”的一下,狠狠给了平头脸上一拳。
平头一脸狰狞,嘴巴大大张开,口水不住流出来,右眼黑缝里面什么东西一晃,似乎是眼珠。
“抬出去!搞快!”矮医生命令两个护士。
那二人却躲在一边,抱在一堆,一脸惊惧,其中一人颤声道:“好吓人哦!他......他要咬人!”
“少废话!”
“他要咬人啊罗主任!”
矮个子沉吟一下:“小张。去拿胶带!”
原来他叫罗主任。
小张赶紧跑出去,一会儿就跑进来,拿了一卷医用胶带,不敢上,递给罗主任,罗主任“哗”的扯下一截,“来!帮忙!”他叫我。
我没时间害怕,抬起平头脑袋,罗主任“忽忽”几下,用胶带把他嘴巴缠了几圈,缠好,我手一放,“蓬”一声平头那颗脑袋狠狠碰到铁架车边缘。
“活该!”我狠狠骂了一句。
这时老田跑进来:“车来了!”
“走!推!”罗主任命令道,那两个护士犹豫一下,还是走过来,合力把车子推出门。
我看了看伤势,没流血,感觉木木的,似乎不是很痛。
于是就想跟出去,罗主任却叫住我:“你等一下。”
我一愣:“怎么?”
罗主任抬起我的手看了看,面沉如水。
“你就在这儿不要走。”他盯着我:“我马上回来。”
日期:2018-02-0616:06:04
我只好坐下来,又看了看伤口,血槽里面已经有血流出来,不过不多,周围全是平头的口水,一股腥臭,我心头一阵厌烦,赶紧找了张纸擦掉。
门外人声嘈杂,走到门口一看,院子里停了一辆救护车,警灯无声不停闪,正在关门,看来“平头”已经抬上去了,罗主任,高个子,还有几个护士站在那儿,门关了,车子启动,开出大门。
我坐回去坐下,不一会儿罗主任跟高个子就走进来。
我赶紧站起来,罗主任做了个手势叫我坐下,走过来蹲下,抬起我的手看伤口。
“你打过破伤风针没有?”他突然问。
我摇头:“没有。”
他回头朝高个子道:“喊小张进来给他先做个皮试。”
高个子应了一声,走出去。
我一愣:“啊?做什么皮试?”
“打那个针必须做皮试。”
我吓一跳:“你是说......破伤风?”
“对。”
“我被咬一口也要传染?”
“本来不会。”罗主任盯着伤口:“但现在不好说。小心一点好。”
“等一下!”我一下缩回手:“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好说?”
罗主任上下打量我一眼:“你新来的?”
“啊?”
“你啥名字?”
“覃涛。”
“嗯。好。”罗主任站起来:“是这样小覃,刚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他基本已经确诊是破伤风,不知道你对这种病了解多少?”
我嚅嗫一下:“反正......很容易死。”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也是一种致死率很高的疾病了,死亡率基本就在50%到70%之间,而致死原因大部分都是喉部痉挛导致呼吸衰竭,最后死亡,你看刚才那个人他不是突然咬你吗,还有他嘴角变形,其实都是喉部痉挛导致的肌肉神经紊乱。”
“哦。”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之前我发现他喜欢苦笑,不知道......”
“苦笑?”罗主任点点头:“那就对了,这是破伤风发病最初的症状之一,算是一个典型症状吧,其实不是他想苦笑,其实就是面部神经紊乱的一种表现。”
“那,他会不会死?”
罗主任看我一眼:“不好说。他那个病......感觉有一个地方跟破伤风还不太一样。”
我一愣:“什么不一样?”
罗主任笑了笑:“算了,这涉及到专业知识,不是我贬低你,有些东西我说出来你也不见得懂,现在先说你,你现在必须马上注射破伤风针,必须马上,不能再犹豫!”
我不由有些气紧,看了看伤口,血槽里流出一道血痕,麻麻的,还是不怎么痛。
“那行吧。”我想起一事:“那,要打几针?贵不贵?”
“先做皮试吧,不过敏就一针,要过敏的话就要注射球蛋白,费用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今晚上你也算是因公负伤,费用方面申请一下,医院应该可以报销。”
我一喜:“那,谢了罗主任。”
这时高个子跟那个小张走进来,开始做皮试。
很快做完,罗主任叫我在里面等20分钟,说完三个人走出去。
我在里面等了十分钟,看了看针眼,周围是白色的,没有出现红肿。
心头高兴,看来皮试没问题,等会儿打了针,就可以回去睡觉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今晚上一惊一乍的,现在坐下来就想睡觉。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此人就是之前那三个小护士其中之一,她看了我一眼,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东西。
“找什么?”我问了一句。
小护士板着脸没理我,走过来,蹲下,朝长凳子下面看,看了几眼,又去墙角,打开一个柜子看,看了一眼,也不吭声,直接走出去。
我只感到奇怪,也没多想,摸出烟。
一想不能在室内抽,于是走出去,走到一个墙拐角。
正要摸打火机,拐角那边突然有脚步声,一个人急匆匆走过来。
“咋样?”
一个人问,声音很低,但我听出来,竟然是罗主任的声音。
“里面没有。”一个女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你全找了?”
“找了。凳子底下,柜子,墙角,都没有。”
我一愣:这个女的,莫非就是刚才那个小护士?
罗主任叫她进来找啥东西?怎么感觉二人有点鬼祟?
“那就奇怪了。”罗主任声音:“他之前在观察室时候出去过没有?”
“好像......”小护士似乎在回忆:“好像,好像出去过一趟。”
“什么时候?”罗主任显得很紧张。
“好像......11点半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