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听过英国伦敦白教堂的名字?」
「亦或者是那用血染红的礼堂铸就的婚礼?」
.......
红教堂。
扭曲怪异的树枝上面栖息着死神的使者,它们半瞌着猩红色的眸子,低下了它们的小脑袋,虔诚的仿佛是基督教的信徒。
迷雾将整个场景笼罩,血腥味扑面而来,迷雾的中央立着一位少年,他拥有着漆黑如墨般的短发。
如红耀石般璀璨的眸子,他的容颜被苍白如纸的面具所覆盖,一身得体高贵的黑色燕尾服,看上去宛如活在19世纪的英伦绅士,但是他的左手却是金属爪刃,锋利而又充满了危险。
金属爪刃上面暗红色的液体并未干涸,猩红色的眸子里闪现的杀戮气息并未敛去,浓密而又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眸底异样的情绪。
处决三人,还剩余一人。
这是神赐的恩典,赐予他杀戮的快感,唯有血液飞溅的声音才能安抚他烦躁不安的心。
在这里,任何的杀戮,神会判你无罪。
无论猎物怎样哭号,不要心存仁慈,剖开猎物的躯体吧,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吧。
就像当初他剖开了那个他心爱的玩偶,里面只有一团棉花而已。
而猎物的躯体里面,可有着许许多多的器官。
当夜幕降临,那个正义之神无法宽恕的时候,躯体里面的好孩子已经睡着了,坏孩子醒了,拿着刀并杀死了那个好孩子。
那个好孩子可算是永远的沉睡了,不会再醒来。
他就是那个令雾都的人儿闻风丧胆的怪物,开膛手——杰克。
他冷漠的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猎物,猎物的头颅已经被绞刑架给勒断,他有些不耐烦似的象征性的用爪刃将那猎物的躯体给剖开。
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快感。
他冷笑一声,他还以为这个猎物能够多撑一会呢,猎物的哭号声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种令人厌倦的噪音罢了。
但是,猎物的死亡过程才是令他着迷的。
......
「还有一只不自量力小老鼠在跟猫咪捉迷藏。」
「不过,那只小老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
「找到她了。」
……
巨大的耳鸣声在耳畔响起,海伦娜·亚当斯只能暂停破译,距离地窖开启的条件还剩下一台密码机。
心脏不停的在胸膛中跳动,急促的让人喘不过起来,心脏仿佛缠上了一条条荆棘,不断的在收缩拉紧,就像荆棘上的刺狠狠的扎进了心脏里,疼痛感伴随着危险而来。
海伦娜·亚当斯硬着头皮敲了敲盲杖,在漆黑的世界里,她只能依靠着盲杖来寻找生机。
很不幸,她是个盲人。
一圈圈白光向外扩张,为了寻找光明的她毅然参与了这场荒谬的游戏,却不曾想过,这场游戏根本就是死局。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想要作呕,她忍住喉咙里面的恶心感。
她或许可以跟那个怪物玩捉迷藏呢?
说不定她就可以通过地窖离开这场荒谬的游戏呢?
海伦娜·亚当斯,你要相信自己啊,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没有到最后,怎么可以轻易绝望呢?
海伦娜·亚当斯擦了擦额前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珠,她那张小脸因为惊吓过度而变得惨白。
那个怪物离她还有一点距离。
她还是有点时间可以逃的。
......
「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结局是猫赢了。」
「猫该把老鼠开膛破肚了。」
「她逃不掉了。」
……
海伦娜·亚当斯意识到了那个怪物转送到了她所在的密码机旁。
一束暗红色的光闪现在密码机的旁边,她原本在校准的手因为受到惊吓而放下,本来不大的电流无法刺痛她的神经。
但是随着危险相伴,她感觉她整只手都要麻痹了,她的大脑里一阵轰鸣,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跑!
她很快意识到了现在不应该是在意这些小痛小伤的时候,她现在应该跑,不然,她就会死。
“您为什么要离开呢?”
“难道是因为在下——招待不周吗?”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迈开腿的那一瞬间响起。
不温不火的声音更让海伦娜·亚当斯惊慌,她现在没有办法保持她的冷静,在死亡的面前,极少有人能够保持理智。
杰克的眸光黯淡,他在看她的时候有刹那失神,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举起血迹斑斑的金属爪刃甩出三道雾刃。
海伦娜·亚当斯的后背狠狠的承受了这三道雾刃,火辣辣的疼痛在她的背上蔓延,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羸弱的身体经受这一重击后倒下,根本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是你啊。”
他语气平淡的说,但是眼底的情绪却波涛汹涌。
……
「是你啊。」
「你现在不像她。」
「来到这里应该接受处决,这是规则。」
……
海伦娜·亚当斯吃力的抬起了她的头,早已死寂的眸子中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苗头,她灰色的眸子黯淡无光,可像极了那些绝望之人。
她有些迟疑的问出了声。
“您……认识我?”
她的嗓音很细,而且她此刻的声音显得十分微小,就像一只蝴蝶一样,轻轻的落在花朵上面。就像一颗石子落在湖泊上,荡起了一层层涟漪。
杰克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化为了虚无,一切又归于平静,他冷漠开口。
“套近乎是无法让在下饶过您的,小姐。”
杰克用金属爪刃抓起海伦娜·亚当斯的左脚踝,将她拖向了红教堂方向,海伦娜·亚当斯是第一次与地面来了这么亲密的接触。
她能够感受到所经过的地面的凹凸不平。
有许许多多的小石子磕到她。
途中路过许多绞刑架,但是那个怪物都没有把她放上去的意思。
背上被划出的三道伤痕开始不断冒出血珠,她觉得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盲杖已经被她无意识的放开了,海伦娜·亚当斯似乎可以听见死神在她耳畔低喃。
海伦娜·亚当斯感觉自己的衣领好像被那个怪物拎起来,整个人都好像要被勒断气了一样。
“你现在一点都不像她。”
杰克声音中冷漠的像人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一样。
海伦娜·亚当斯觉得衣领一松。
她被怪物扔在了地上。
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虽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有种湿腥味钻入鼻腔中,海伦娜·亚当斯的脸更白了几分。
身上的伤痛,她已经开始麻木了。她蜷缩在原地,像是在被处于极刑之前的罪人,海伦娜·亚当斯整个人都在发抖。
虽然地面好像有地毯覆盖,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只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这个怪物,可是雾都的开膛手——杰克啊。
“来到这里应该接受处决,这是规则。”
他的声音此刻宛如审判之神弥诺斯最后的审判,显得那么神圣又无情。
在这个荒谬游戏中,他就是主宰。
......
「你现在终于像她了。」
「真像安徒生童话里面的睡美人。」
「不完美的婚礼。」
......
残忍的怪物将最后一只猎物开膛破肚。
他很小心的观察着猎物躯体里面的器官,连剖开的细节都显得小心谨慎,像是在欣赏某样他所创造的艺术品。
猎物的心跳已经停止,暗红色的血液在她的身躯下绽开了惊人的血花。
摘掉溅上了海伦娜·亚当斯血液的面具。
杰克在躯体已经冰凉的海伦娜·亚当斯耳畔低声轻语。
“你现在终于像她了。”
他此刻的声音仿佛像是热恋的情人般甜腻,他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的用公主抱将她抱起,海伦娜·亚当斯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要是她现在没有死去的话,她就可以感知到,这个怪物是没有心跳的。
正如她现在一样,没有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的脸此刻惨白的像瓷娃娃一样,虽然杰克将她解剖了,但是血迹却没有溅到她的脸颊上。
完美的像精致雕刻的塑像。
杰克心底的烦躁不安被他自己压了下去,他很好心情的哼起了他喜欢的小曲。
虽然小曲不成曲调,但是他依旧喜欢哼,他抱着她走过红教堂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他十分满足的看着怀里没有任何动静的她。
很乖。
他眯了眯眼睛。
“真像安徒生童话里面的睡美人。”
他抱着她走到了大门之前的红地毯前面,虽然眼前景物一切都显得很萧条,但是在他眼里却是神圣的婚礼。
这儿没有纯白的白鸽齐飞,只有死亡的使者乌鸦低吟。
这儿没有幸福的新娘微笑,只有冰凉的尸体参与婚礼。
这些绝望的东西与他最般配。
他抱着她走过红地毯,没有任何的来宾跟观众,但是他却一副受到祝福般的幸福模样。
他抱着她走进了教堂,教堂的神台上面没有神父,而他却停在了神台面前,猩红色的眸子里面是虔诚与认真。
停在树枝上面的乌鸦们开始欢唱。
像是在替神父诉说那忠贞不渝的誓言。
Allright,ladiesandgentleman.Pleasetakeyourplace.
Theweddingceremonyisabouttobegin.
(好,女士们,先生们。请各就各位,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Dearlybeloved,wearegatheredheretodaytojointhismanandthiswomaninholymatriomony.
Doeitherofyouhaveanyreasonwhyyoushouldnot
legallybejoinedinmarriage?
(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
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Isthereanyonepresentwhocanshowanyjustcausewhythesetwopeopleshouldnotbelegallyjoinedinmarriage?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Then,Jack,doyoutaketobeyourlawful,HelenaAdamsweddedwife?
(好,杰克,你愿意接受海伦娜·亚当斯,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明明没有任何人在说话。
但是杰克却好像是听见了神父的誓言词。
“Yes,Ido.”
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情的看向怀中的人儿。
就好像他真的与她在举行婚礼一样。
Andyou,HelenaAdamsdoyoutakeJacktobeyourlawful,weddedhusband?
(好,海伦娜·亚当斯,你愿意接受杰克,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怀中的人儿并没有回应,她就冷冰冰的躺在他的怀里。
杰克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不打算接着进行这场荒谬的婚礼了。
他用他的脸蹭了蹭怀中已经冰凉的少女的脸,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恰到完美的弧度,像是要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的甜蜜。
“没关系,你不开口也没有关系。”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
“Animperfectwedding.”
(不完美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