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这是她不可阻挡的命运的话。”
墨凌宸这句话落下后,密切关注着进展的K爵便失去了画面信号。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内,身穿简单T恤的少年犹疑不定地伸出手,抽着嘴角拍了拍屏幕,心里一万个妈卖批飘过。
什么鬼,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断了信号?
好特么不靠谱!
少年烦躁地抓抓头发,对着满屏的雪花几乎要抓狂。
根据他刚刚的暗中观察,事情远远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简单!那个掌控傻白身体的家伙,根本不是他以为的【第二人格】,更像是……另一个灵魂。
一个身体只能容纳一个灵魂,为何会有其他的灵魂蹲在玄微白身体里的问题暂且不说,最让他不安的,却是这个诡异家伙的气息。
遥远的气息……
陌生……却熟悉,他似乎在哪里感受过。
在哪呢?
K爵严肃地回忆了许久,系统突然发出“滴滴”声,通信竟然恢复了!
K爵精神一振,迅速将涣散的目光投在屏幕上,可令他惊悚的是,山洞里竟然只剩下墨凌宸一个人,那家伙特么的不见了!
看着无动于衷神色懒洋洋的某人,K爵几乎要原地爆炸:“宿主,她人呢!”
墨凌宸掀起眼皮,声音没有波澜:“走了。”
废话,他看到人不见了,不是走了,难道是原地爆炸了!
“你们谈了什么?”K爵颤巍巍问。
宿主既然把人放走了,那肯定是达成了某个不为人知的交易,如果这个交易内容对玄微白有害……
墨凌宸深眸微眯,酝酿着压抑到极点的黑暗:“各取所需罢了。”
K爵:“……”
各取……所需?
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可不可能做什么吧?
宿主也不可能这么欲求不满吧?
对吧……
墨凌宸站起来,缓缓道:“没事,别来烦人,挂了。”
通信被单方面切断了。
少年深深皱眉,眼中凝聚起慑人的光芒。
无论如何,玄微白是他要保的人,眼睁睁看她被人夺舍,他以后还混个屁!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一趟。
*
偌大的森林里,纷乱的鸟叫声此起彼伏,正是雨过天晴的清晨,空气格外清爽,阳光穿过云层,斑斑点点地洒落在树叶上。
看似平静的森林实则暗潮汹涌,东边的树林忽然惊飞了一群杂鸟,嘈杂的鸟叫声刺耳无比。
幽踹开今天打死的第二十头兽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树杈上,扶着树枝,微有烦躁地打量这个见鬼的森林。
四周的树几乎一模一样不说,树养出来的兽也可怕得要死,个个都想谋害她。
可把她吓坏了。
待会要是再让她遇上,她是弄死呢还是弄死呢?
高高的树杈上,幽无聊地晃荡着腿,忽然,她眼中迸出浓厚的兴味,娇小身影倏忽一闪,避开了卑鄙小人的偷袭。
优雅落地,她不急不缓地理理袖口,这才扯起唇角,慢慢转身,朝来人露出一个诡秘的笑:“你好啊。”
少年嘴唇紧抿,没理会这声招呼,面色冷凝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个身体绝不是你能动的。你要是识相,就给老子趁早滚蛋!”
“我滚蛋?”女子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血眸中染上嘲讽:“这具身体本就该是我的,我为何要滚呢?”
“你——”
K爵差点被气死,这人是有多无耻,人家玄微白是正经爹妈生的,体内灵魂官方认证,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孤魂野鬼还敢说她才是正版?
正版个屁!
他今天分分钟逼她现出原形!
正想动手降妖除魔,那边女人却恍然大悟一拍手:“对了,你是叫那个司……司什么的,来,少年,仔细想想,几千万年前的某一天,我们有个友好的遇见!”
少年被钉住似的,所有动作都凝固了。
多少年了……
当所有记住他的人都相距死去,他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能认出他。
对了,几千万年前,他做了什么?他认识谁?他去了哪里?
少年迷茫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黑衣女子身上,几千万年啊,当年的画面是如此久远,连记忆也背叛了他。
迷茫地,不敢确定地,他低声喃喃:“你是…….谁?”
那样熟悉的少女容颜,渐渐变得陌生了,他的思绪十分混乱,目光复杂而惊疑,微微起伏的声音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告诉我,你是谁?”
女子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唇角的笑悠闲得刺眼:“我想起来了,你是叫司天吧,你怎么还没死呢?”
少年心口一颤,紧紧抿唇:“这事儿不用你管,告诉我你是谁。”
女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我就是你在某个禁区里曾经一起合作打怪的战友……当然,当时打怪的不止我们两个人。”
少年瞪大眼,尘封的往事随着她的叙述瞬间破封,不是他忘得不够彻底,而是那段记忆太过刻骨铭心。
一张张脸在他脑海中晃过,渐渐变得模糊,司天摇了摇头,苦笑:“我记不起来了。”
不过如果她是那个时候的人,为什么能夺玄微白的身体,那就有理由解释了。
幽笑得极淡:“行了,不跟你打哑谜了,我是镇守燬世秘境的人,镇妖剑的持有者。”
一道灵光倏然划过脑海,这次司天是真真正正的惊悚了,指着她的手抖个不停:“你你你是你!竟然是你——不对!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燬世秘境的封印怎么办!”
幽皱了皱眉:“镇妖剑尚在燬世秘境。”
司天松了一口气,脸色却变得极难看:“虽然这样问很不厚道很没良心,但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擅自离开了燬世秘境?”。
那个地方若是没人看守,就算有镇妖剑镇压,她能确保里面的东西不会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