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了皇妃,玄微白便有了自己的宫殿。
虽然名义上是皇后之下的位置,但她的吃穿用度已经等同于皇后。
刚从外面回来,十几个侍女便围了上来,玄微白让她们退下,拖着过长的衣摆往里面走。
脱下一身华服,换上野行衣,她打开窗户,悄然掠了出去。
御书房灯火全黑,她熟悉地进入开始翻找。
自从那只凤钗被宋奕拿走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暗中寻找,但养心殿里确是没有的。
御书房已经找过一段时间了,今晚再找不到,恐怕就没机会了。
毕竟如果这次死亡,任务结束,凤钗也会落在这里,永远无法找回。
玄微白依旧一无所获。
外面有人声传来,她一咬牙,掠出了御书房。
臭妖精!你把你送给小爷的定情信物藏哪了!
回到莞华宫,玄微白愤愤地销毁夜行衣,随后挑了一件飘逸的淡色宫裙换上。
宫女都守在门外,玄微白在梳妆台前坐下,没有叫人进来,掂起眉笔,给自己画眉。
镜中人蛾眉微蹙,玄微白看到了,舒展开眉头,弯起杏眼,露出一个微笑。
门外传来纷闹声,玄微白不看一眼,手指抹过胭脂,往唇上一点,诡异的弧度自她唇角牵起,妖治而危险。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门口,一队御林军破门而入,领头人单手一扬,脸上带了煞气:“给我拿下这个妖女!”
玄微白站起来,仰起下巴扫视围住她的士兵,眼神不屑:“不用了,我自己走。”
火光点点,玄微白被带到天牢,早有人准备采供,她一进大牢,一堆罪名便扣在她头上。
“焦府余孽,在逃要犯,勾结江湖妖道成立肃圣门,欲谋害当今圣上,蛊惑陛下,妖惑后宫,你可之罪!”
玄微白懒懒靠在审讯椅上,手脚扣着镣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闻言她抬了抬眼皮:“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那人冷笑:“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证据,识相的就招了,莫要逼我动手!”
玄微白忍不住嗤笑,这群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她一根手指头,现在还敢威胁她,真是……
不过这群蠢货还算不赖,把她焦府余孽的身份也编出来了,除了这个有点技术含量,其他的玩意编得比她还能扯淡。
玄微白不屑冷笑,语气不变:“我招了。”
签字画押完,她抬眼的时候见到那人激动得胡子都在抖,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玄微白从容起身,步入牢房。
狱卒锁了门,其他人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想要的,飘飘然离开了。
那份罪状,应该很快就会到他的手上吧?
你会怎么抉择呢……我的陛下。
玄微白在桌边坐下,眸色深深。
这把火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因为宋奕对她太过宠爱,招致其他家族不满,有她在一日,他们的女儿就永无可能成为皇后,所以她是一定要铲除掉的,正好他们在江湖上干的破事能推锅给她,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是她有自己的打算,他们的脑袋现在已经掉在天牢的地上了。
玄微白单手支着头,目光扫到草垛里的三只老鼠幼崽。
无奈地叹一口气,玄微白颇有些无语地想,原来自己还可以混的这么惨。
得,都是自己作的。
宋奕来之前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先出去啃只烧鸡压压惊吧。
玄微白拔下簪子打开锁,两个狱卒惊讶得想往外跑,被她一手一个点穴点倒。
摸着下巴想了想,玄微白把两人分别弄醒做了催眠。
逃狱,如此简单。
作为一个催眠大师,玄微白能做到从天牢守卫那大摇大摆走出去,而那两个守卫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玄微白掠上房顶,望着无边暗夜,忽而一笑。
离开这个皇宫,想想真是舍不得呢……
毕竟,她陪了他这么久,产生一些依赖感是无可奈何的。
玄微白从皇宫出去,去了临江仙,江云安竟然不在,听韩璃说,江云安被一封家书叫走了。
玄微白啃着烧鸡,沉吟许久,对韩璃道:“最近可能有官府的人来查封临江仙,你不用着急,最多七日,查封就会撤销。”
韩璃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啊!”
玄微白伸手抵住唇,微笑:“佛曰:不可说。”
韩璃有些揣揣:“我也会被抓吗?”
玄微白摇头:“此事与你无关,你暂且在外面住几日便可。”
韩璃知道这位身份不俗,可这时候还特意来提醒她,韩璃把手放在玄微白油乎乎的爪子上,满脸愁云道:“恩人,你也要小心,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玄微白笑了笑,只是摇头,吃完便离开了。
外面一股凉意,玄微白再抬头看时,月亮与星辰都被乌云埋没了,雨点悄然落下。
今夜的天气,变得还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