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天道消失了？”墨凌宸端着杯子，眸色微沉。
烛光在房间里摇曳，照亮了焕澈略有纠结的艳丽容颜。
焕澈摇头，从桌上夹起一颗花生米塞嘴里，八卦道：“也不算，至少你进阶的时候还会落雷……可是其他人，不被雷劈通通进不了阶……你看，连我也没能飞升。”
墨凌宸微皱了眉头：“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景燕帝被太子杀了，太子登基后叫卿燕帝。可惜那卿燕帝也是个好女色的主，看柳丞相的十八姨太太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就公然威胁柳丞相把那个姨太太送给他……”焕澈大摇其头，似是感叹红颜祸水。
墨凌宸默了一会儿，慢慢道：“我问的是我爹。”
焕澈一杯酒下肚，八卦地凑过去眨眼：“别急啊，听人讲故事就把态度放好点……我们继续讲那个柳丞相，没想到那个柳丞相是个痴情种，爱极了十八姨太太，死抱着不松手，被皇帝逼得狠了，竟然被逼良为娼，当了一国奸臣，就前几个月，当着皇帝的面砍死了皇帝的亲信……啧，太强了。”
“所以我爹呢？”
“……你爹装了几个月的病，就是不想帮着皇帝……呃，我看过，你爹跟柳丞相是密友……”
“他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你担心了对吧？哈哈，你担心了！别害羞，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哎呦别打为师，你个孽徒！你敢发誓明天你不去找他吗？”
墨凌宸的回答是拿起剑就走。
明天不能去，他今晚动身就好。
*
凡间正好也是晚上。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辉煌。
将军府还在那个地方，墨凌宸看着家丁连滚带爬地冲进门通报，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个位面，他还有地方可以回去。
想了想，他眯起清隽如星的眸子，迈步向里面走。
不见提着扫帚的老爹冲出来，倒是夫人满脸泪光，拉着他哭。
墨凌宸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老爹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嗝屁了吧？
“宸儿，你怎么才回来，娘好想你……”风韵犹存的妇人珠坠摇晃，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墨凌宸长叹一声。
老爹果然已经嗝屁了。
太好了，不用被骂孽子了。
墨凌宸拍拍妇人：“娘，爹的灵位在哪？孩儿这就去拜一拜。”
妇人懵了，泪痕未干，脸色却变幻了万千：“什么灵位？宸儿，你在说什么？”
墨凌宸默默收回拍她的手，淡定道：“我什么也没说过。”
“宸儿！”妇人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爹，还咒他死？啊！娘是怎么教导你的，啊！”
墨凌宸：“……”
他脑补过多，怪他喽。
『宿主。』K爵忽然叫了墨凌宸一声。
墨凌宸挑眉，干什么？
这个坑爹系统已经好久没出过声了，忽然之间说话，肯定没好事。
『没事，宿主。』K爵说了这么一声，莫名其妙又不说了。
有毒吧？
墨凌宸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从妇人这脱身，离开前顺便问了小厮老爹的位置。
原来去奸臣那里喝小酒了。
也不怕喝着喝着把一家老小都喝没了。
丞相府离将军府只有两街之隔，到底是首都，夜市繁华，花灯照得街道车水马龙，一派富饶之景。
墨凌宸隐了身形，走在人群之中，没一人看得见他。
喧嚣尘世离他而去。
独站人群之中，却成孤岛，可怕的是他早已经习惯这一切。
途经一个茶馆，说书人正唾沫横飞的讲着当今奸臣柳相的辉煌事迹，墨凌宸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话说那十八房姨太太，长得那是一个祸国殃民，比狐狸精还魅惑，比九天玄女还高贵脱俗，也无怪皇帝要跟柳丞相打起朝廷上的仗，敢问世上哪一个红颜祸水是如她一般的？”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声音高昂：“再说丞相府小厮对这件事的背景描述，大伙儿猜猜他怎么说的？他说那十八房姨太太生有一女，生完以后这脸就松了，那丞相以往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哎呦，再看看现在，不仅十八姨太一夜间变美了，连那五岁的小姑娘也是冰雪可爱，惊为天人！那丞相一夜间还转了性子，把其他姨娘全部杖毙，扶了十八姨娘做正妻……大伙说说，这是什么世道？！”
底下一阵唏嘘声。
墨凌宸听着，总觉有哪里怪怪的。
这是修仙位面，虽然发生点什么灵异世间也是有可能的，但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柳丞相和十八房姨太太甚至那个小姑娘明显都被人穿了好么……
恩，小姑娘？
墨凌宸沉思着来到了丞相府门口。
相比于外面的车水马龙，丞相府显得冷清许多。
墨凌宸站在墙角下，忽然不打算过去了，只远远打量着这诡异的府邸。
那丞相府门口只蹲着两尊石狮子，两个家丁模样的拄着棍子昏昏欲睡，门上两个灯笼红得还有些诡异，整体规格比起寻常的大户人家还不如。
墨凌宸正凝神细看，头顶上忽然一阵瓦片挪动的细碎响声，伴随着一声细细嫩嫩的低叫，小小一团掉进了他的怀里。
柳玄儿翻墙时没想到墙的另一边是没梯子的，结果傻傻地一步踩空，傻傻地摔了下来。
不过为什么不疼呢？难道她已经摔死了？
柳玄儿小心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刹那间染上惊诧的绝美容颜。“”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地伸出手摸他的脸，眼里冒着小星星。
这个男人不躲不闪乖乖任她摸，柳玄儿觉得他一定对自己也一见钟情了，于是五岁的小女娃想了想，很认真地搭讪：“美人，我们是不是前世遇见过？我见你，甚是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