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泥鳅接到了豹子的电话,说是让他把东西送到就行,其余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
泥鳅看了看时间出了宾馆,他先去摸清了台球厅的具体位置,转而又去了之前遇见神算子的那个小市场,他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店点了碗面,走黑的有这么一个说法,办黑事时他们一般都喜欢吃面条,长顺,不说迷信,图一吉利。
泥鳅吃过面后自来熟的跟小店的老板闲聊了两句,通过闲聊他打听出了那家台球厅的一些消息,听小店老板说那家台球厅就是个掩目,平时那里聚了一堆的小流氓,泥鳅听到这里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个掩目?
小店老板隐晦一笑,谁家正经的台球厅白天不开门,要等到晚上八点以后才有动静,那里男男女女的开放着呢,有的时候他们晚上打群架,这不在一条街上都听的清亮。
泥鳅心里有了数,他起身笑着和小店老板说了声再见,泥鳅在附近转了好几圈,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跑了两家超市,分别前后买了两把还算能上手的水果刀,之前豹子给的匕首到是个好货,只可惜为了过安检不得不把它露出来。泥鳅知道了那家台球厅的门道,自然要多做些准备,他可没那么天真,估计进了那台球厅的门,要想轻松的走出来不容易。
七点半,泥鳅站在台球厅的对面抽着烟,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牌子,就他妈三个字儿,台球厅。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见有几个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出现了,他们开了台球厅的门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
泥鳅脚下散落了不少的烟头,他飞扔了手里的半截烟踩灭。泥鳅带上了从神算子那拿的黑色墨镜,手里摇着山水画的扇子晃悠悠的走了过去,他打里一望,几张台球案子,里面乌烟瘴气的好像西游记里的盘丝洞一样,在看台球厅里的男男女女们很是不忌讳,这样敞着门儿他们就开始又亲又摸的,泥鳅心里有些厌恶。
哟,先生上这儿来找男人了。
泥鳅抬眼一看,这不是今儿个被他气走的妖娆女人吗。这妖娆女人的眼皮画的发黑,长长的睫毛很不真实,不知道为什么,泥鳅感觉她那长睫毛像极了苍蝇腿。泥鳅冷着面儿不开口。
妖娆女人不在意的上前挽上了泥鳅的胳膊,她笑着向泥鳅吹气。
泥鳅被这妖娆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儿熏的打了个喷嚏,他扯开了妖娆女人的手抽了抽鼻子。
妖娆女人哼笑着说了声无趣。行了,行了,等一会儿在啃,女人拍了拍在一旁又摸又亲的男女,告诉老板人来了。
黄头发的男人放开了怀里的女人擦了擦嘴坏笑着跑上了楼,哈哈哈,一会儿的功夫,黄头发的男人跟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粗壮男人下了楼。
泥鳅听着这声音笑了,那两个电话应该就是他打的。泥鳅把墨镜和山水画的扇子收了起来,他开始上下打量着粗壮男人。你是老板?
我是,粗壮男人向妖娆女人使了个眼色,妖娆女人会意的去外面喊了一嗓子,这时从外面涌进来十多个年轻的小混混,这些混混们五颜六色的头发很是扎眼。其中一个红毛青年把门关上后上了锁。
泥鳅扯着嘴角笑了,我是来送东西的。
粗壮男人笑着道:知道,东西呢?
泥鳅拿过书包扔了过去。
粗壮男人接过了书包也不查验,他拿出盒烟扔给了泥鳅。
泥鳅心大的抽出了支烟叼上,妖娆女人很会看眼色的上前给他点上了火。谢了,泥鳅拍了拍妖娆女人的屁股。
妖娆女人扭了扭一点都不介意。
粗壮男人笑了。
泥鳅转身向红毛青年晃了下头,开门。
红毛青年转向粗壮男人等着指示。
粗壮男人哈哈大笑,兄弟,这路上看过没有?
泥鳅就知道走不成,他转身不忌讳的蹦坐上了台球案子,出来混的都得讲规矩,这不该看的不看,不用你们说,我还怕闹眼睛呢。
粗壮男人摇了摇头,话是不错,可江湖险恶啊,你我非亲非顾,再说这年头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也不可靠。粗壮男人拱了拱手,兄弟,对不住了,说着他转脸喊了一嗓子,把这眼睛和舌头留下。
哄的一声,一群的混混涌了过来。
泥鳅动作很快,他爬上台球案子,蹿跳到离他最近的妖娆女人身旁,他抽出准备好的水果刀逼向了女人的脖子。都他妈别动,动一下老子就弄花了她的脸。
那妖娆女人的脸上没有一点惧色,她任凭泥鳅抓着也不反抗。
粗壮男人哼笑了,花就花吧,左右腻了。
我去你大爷的,妖娆女人一听急了,她抓过泥鳅手中的水果刀扔向了粗壮男人。
泥鳅大骂了一声,你娘的泼妇。
一窝蜂的混混冲了过来,泥鳅拿起台球杆一通的乱扫,这年纪越是小的混混就越敢下狠手,他们可不管后果是什么。这台球杆太长泥鳅用着憋手,好悬的没把自己甩了个跟头,他扔了台球杆抽出另一个水果刀左右的乱挥着,也不知道这刀划着了谁,刀尖上沾上了血,泥鳅跳上台球案子奔着粗壮男人去了。
这群小混混就跟不要命一样的死磕着他,泥鳅左推又挡的让人把水果刀打飞了出去,他脸上挂了彩,这得了机会便抓着粗壮男人好一通的猛揍。
这原以为粗壮男人应该挺强的,别的不说,光是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再加上这身型,怎么着也得让人想上一想,还以为如何的了不得呢,没想到他让泥鳅骑在身下一顿的好打。
咣的一声,不知是谁在后面给了泥鳅一下,泥鳅翻身倒地,他眼前停住了妖娆女人的面孔,只见她手里还拿着棍子,泥鳅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妖娆女人跨过泥鳅拿着棍子对着粗壮男人一顿狠打,你他妈还装上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红姐是什么人物,就凭你也配,还他妈你玩腻了,你连老娘的门儿都进不来,你他妈找死呢。
红姐,红姐,粗壮男人开始抱头求饶。
红姐甩了甩头发扔了棍子起了身,粗壮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略显恭敬的问道:红姐,这人怎么办?
红姐看着昏迷的泥鳅笑了,她拿出一支口红在唇上好顿的涂抹,她在泥鳅的额头上留下了深红色的唇印。
泥鳅睁眼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听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揉了揉眼睛。他晃了晃头才看清,豹子就坐在他的身旁,他起身望了望,原来自己是在和豹子初次见面的小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船夫对着泥鳅无声的笑了笑。
豹哥,泥鳅伸了伸懒腰终是咽下了一肚子的疑问,什么也没问。
豹子脚下散落了不少的烟头,他哑着嗓子道:接了不少走马的人,送回去的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