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如此种种不堪的现状,这才造成了自己眼下如此窘迫的处境,明明都快三十了,马上就到了而立之年,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往过,更别说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这种生活一直延续了很久,直到后来因为弟弟在家族中的崛起之后,家族为了让他能心无旁骛的专心修炼,为他提供了优厚的条件。
弟弟在享用的同时,也没忘记他这个哥哥,把家中的一切全都交给他打理。
因为有了家族的种种资源倾斜,兄弟俩的日子才过的滋润了起来,一改往日的捉襟见肘一日三餐没有着落,每天的吃得饱穿得暖丰衣足食。
这原本是件天大的好事,作为哥哥的自己该开心才是,毕竟弟弟终于有出息了,不仅能把他照顾的好好的,还能顺带着照顾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家里衣食无忧,再也不必为一日三餐发愁。
可是当时的自己貌似怎都高兴不起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无法适应,适应不了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靠着弟弟来轻松养活。
“这怎么可以啊,这样下去我岂不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了嘛,将来万一家里有个变故,就此落魄,那么家里又该靠什么支撑,不可以的,我绝不能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去做,那样的话家里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风险的能力,弟弟一旦出事,家里就会被瞬间打回原形,再次彻底落魄……”
哥哥在家里呆了几天,也只过了几天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做的生活,就有些耐不住了。
他总感觉这样很不踏实,让他整天浑身发痒很不自在。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在家里呆不住的理由,有更深次的的理由他心知肚明,却不肯向任何人诉说。
这个理由才是他在家里真正呆不住的理由,不过他讳莫如深只肯偷偷地闷在心里,谁都不肯去诉说,哪怕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成。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自卑了,在家里突然变得富足起来衣食无忧之后,他心里充满了空虚和茫然,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下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再也不会像往日那样靠自己撑起整个家庭,是当之无愧的家中顶梁柱。
如今的自己突然一下彻底转变了角色,成了家里毫无用处的闲人,一个整天只能吃闲饭混吃等死的废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完全是可有可无,可是被随时忽略不计的存在。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他的心里猛然有了重重的失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再也没有了任何用处,成了弟弟的拖累。
若是就此听之任之,任由弟弟来养活自己他打死都不愿。
再怎么说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辛苦付出,做惯了一言九鼎的一家之主,若是让他成为让别人养活的寄生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习惯的,更加接受不了。
既然这样,那只能尽快做出改变。
既然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很受家族的器重,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再需要我了,我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离开以后靠着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根本就不用在弟弟这里混吃等死,活的别别扭扭的,好不难受……
哥哥挣扎了好几天后,终于拿定了主意,他精心准备了好几天之后,趁着弟弟去家族修炼场修炼的机会,偷偷的离开了家族,冒着危险来到了一处小镇之上,隐姓埋名过起了小日子。
他原以为这样低调,弟弟一定会找不到他的。
在长时间找不到他以后就此放弃,从此天各一方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可是他明显是想多了,这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也只是在小镇上生活了短短的不到十天时间,就被一脸苦恼的弟弟找上了门。
再见到弟弟的那一刻,他惊诧的不行,内心无比忐忑。
他生怕弟弟会毫不迟疑的发问,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怎么一声不吭的不辞而别跑来了这里,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到底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这么不吭不响的说走就走,连纸条都不留一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是想就此划清界限,从此以后,兄弟二人再无瓜葛,兄弟之情就此一刀两断……
他更加害怕弟弟一下就急红了眼,抓住自己的衣领质问不休。
“你到底想怎样啊,难道和我生活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难受到了恨不得和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的地步,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究竟在想什么啊,难道兄弟之情在他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不重要……”
想想弟弟极有可能做出的举动,哥哥心里一阵阵发虚。
毕竟在整个事件之中,弟弟貌似什么过错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不想成为个寄生虫,依靠弟弟生活。
可是这话他真的能说出来吗?一旦说出来弟弟又会怎么想?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不辞辛劳的四处打工来养活弟弟。
若是自己被弟弟养活了几天,就成了不该存在的寄生虫了,而弟弟,岂不是厚颜无耻的做了寄生虫很多年,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哥哥想到了这种可能,记得他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急得满脸通红,看着弟弟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顿时变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来了啊,弟弟马上就过来准备开始质问我了,老天,他要是真的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我又该如何应对?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啊,救救你发发慈悲教教我吧,教教我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伤害到弟弟,又能避免眼下的难堪,这真是难为死我了,我到底该怎么做……”
哥哥忧心如焚急的嗓子眼冒火,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怒气冲冲的弟弟迈着大步一步步逼近。
近了,越来越近了,弟弟大步流星从小巷的另一边走来,就好像在堵截自己一般,死死的阻断了自己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