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藤四郎,我警告你, 你再诬赖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加州清光被秋田藤四郎死死抱住腰, 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敢把我捆起来, 我叫一期尼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
“就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鹤丸国永和今剑肩并肩乖巧微笑着围观。
“去你个大蛋糕!我没有就是没有!”加州清光开始在原地猛跳,试图把秋田抖掉。
“你你你...去你的小饼干!就是你干的!”秋田死死扒住清光少年的身躯,跟着上下颠簸, 怎么都甩不掉,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完。“你不赔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精神损失费。”
“切~秋田又在碰瓷。”鹤丸国永很不屑。
“哦?秋田碰过你?”言希咲好奇地扭头看鹤丸国永生动的表情, 秋田对上鹤丸国永, 如果没有一期一振在一边帮忙的话,怎么看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吧。
“......没有。”鹤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秋田回头对着鹤丸国永咧嘴一笑, 得意地龇出一口小白牙。
言希咲牵着今剑走下楼, 鹤丸国永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乖得不像鹤。
“你跟着我干什么?”小姑娘感觉有点不对劲, 鹤丸国永跟得太近了, 这个距离的位置上向来只有清光,这让她有点不适应。
“我......”
“阿咲阿咲~~”刚走下庭院, 乱藤四郎就大张着双臂冲上来把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窝在小姑娘颈窝里蹭了蹭, 抬起大眼睛pikapika眨个不停,“打雪仗吧阿咲~”,粉嫩双唇翕动间喷出的雾气潮湿而温热, 在两个人之间弥漫片刻又消散。
“好, ”女孩子无奈地摸摸乱藤四郎肩头的长发, 点点头应下来。
“不可以哦大将。”药研从后面揪住乱藤四郎腰间的蝴蝶结用力拉了拉,乱藤四郎双臂用了一下力,不光没被拉走反而更紧地抱住了小姑娘的腰肢,得意地回头对药研做了个鬼脸。
“大将必须好好吃早饭。”药研无奈地松开手,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一手推推眼镜。“两天了吧,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唔......”乱藤四郎眨眨眼,扯扯小姑娘的袖口,“那阿咲,你吃饭,我等你好不好。”
“吃完饭也不能剧烈运动。”药研勾起嘴角。
“那...那我可以等,我等阿咲吃完饭一段时间再打雪仗。”乱藤四郎做出让步。
“那也不行,大将要给手上的伤口换药。”
“那我等着换完药。”乱藤四郎再次做出让步。
“换完药也不行,手上有伤。”
“那我......那我想和你打一架,来吧药研。”
“不行,我要去准备大将的药物。”
“......”
“你们走开,”鹤丸国永看了一阵子,不想看下去了,一手拉住女孩子的手腕往身后藏,一手轻轻松松推开乱藤四郎,“阿咲要去吃饭了。”认真的不得了。
“乱,和我一起吃吗?”
“好啊我......”
“他不吃。”鹤丸国永一巴掌拍掉乱藤四郎又伸过来的手,笑嘻嘻地开口,“他怕变胖。”
“我不......”
“对,乱怕变胖,大将快去吧。”
小姑娘被鹤丸国永拉走了,留下乱藤四郎和药研站在原地。
“我说,药研。”乱藤四郎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戳戳兄弟的肩膀,“鹤丸殿下是不是有点奇怪,干什么一直跟着阿咲啊,好烦哦。”
“谁知道呢。”药研看着鹤几乎要溶化在雪里的背影。
鹤丸国永拉着小姑娘故意往积雪的地方踩,深一脚浅一脚兴奋的不行,小姑娘挣脱不了,无语地跟在鹤的背后。
其实我也想这样的。
药研推推并未下滑的眼睛,眼低的情绪比雪幕还要绵延。大将在第五合战场遭遇不测的事并没有声张,弟弟们除了秋田和信浓就没有人知道了,今剑更是被小姑娘保护的好好的,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不舍得让知道。其他人她或许真的无所谓,但是弟弟们,是大将明令禁止所有知情人说给他们知道的。
这就是他的大将啊。
“呼——”乱藤四郎在一边鼓起嘴巴,傻乎乎地对着半空喷出一阵小小的白雾。“药研,下雪真好,是吧。”
“嗯。”黑发少年眯起眼睛,远处大将终于挣脱了鹤丸国永的手,拎着裙角走上了台阶。“真好啊。”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景色,春日樱色成云,深秋红叶染霜,夏天的萤火冬天的雪,晴日的惠风雨季的池塘,我都想看,想与你一起看。
我们小心翼翼地微笑,怕你恼怕你怒,怕你伤心怕你厌烦。可是我不觉得痛苦啊,我很开心。
“鹤丸国永,还真是......”令人羡慕。
不管不顾,所有的欲望都要明明白白表示出来,恐惧的人那么多,想紧紧跟在你身边的人那么多,只有他去做了。
“什么?”乱藤四郎偏过头,眨眨眼问他。
“啊,没什么。”药研藤四郎看着兄弟泛着红雾的眼睛,轻轻摇摇头。
鹤丸国永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言希咲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看着人吃饭也就罢了,洗个澡也跟着算怎么回事!!!
言希咲想打人。
“阿咲,洗澡啊。”鹤丸国永提着一个小竹筐,笑嘻嘻地站在浴室外门前等着她。
“......”小姑娘抽抽嘴角,“你要干什么?”
“洗澡啊。”鹤丸国永回答的流畅又自然。“你看,东西都带来了。”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小竹篮,里面果然有洗发水之类的东西。
“你是个男人,你知道的吧。”
“啊呀,干嘛说这种羞人的话啦~其实人家都可以啦~”鹤丸国永翘起兰花指,嗔怪地戳了一下小姑娘的肩膀。“我们快进去吧阿咲,人家都已经放好水了哟。”
鹤丸国永撒了一个大娇,小姑娘表示享受不来。
“你知道性别这种事并不是把浴巾围在胸上就可以改变的吧。”
鹤丸国永把自己脱得精光,胸上围了一条大浴巾,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十分做作地站了一个内八字,捂着嘴巴娇笑起来。“小冤家,不要讲这么私密的部位嘛,人家和阿咲的关系......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啦~”说着又戳了一下小姑娘的胸口。
“......”你仿佛在占我的便宜。
小姑娘捂住胸口一阵懵逼。
“我们进去啦,阿咲~”鹤一手挽着小篮子,一手自然地牵起姐妹的手准备走进浴室。
“哦。”
“不,不对!”差点被你这女子力爆棚的样子骗了,“即使把浴巾围在胸上,你也是个男人。”
“哎呀冤家~都说了不要跟人家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私密的事情啦,”鹤丸国永用肩膀撞了撞女孩子的肩膀,抛了个大到言希咲觉得自己要被砸死的媚眼,“这种事...晚上再说啦~”
卧槽......
小姑娘一只手被鹤丸国永死死抓住,眼睛被辣的要流泪。
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走吧阿......”
“鹤丸。”
“哎~”
“你怕冷吗?”
“人家不怕的哦。”
“那就好。”言希咲镇定地点点头,冷静地注视着鹤丸国永的双眼。一只手按上鹤丸国永不慎强壮的胸膛,浴巾毛茸茸的触感让他的胸膛拥有了不属于刀剑的温软。
“阿咲......”四目相对,鹤丸国永脑洞开始不太好,白皙脸庞渐渐晕起胭脂色,有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我......但是并不会反感,如果是阿咲的话,寝当番......”手足无措,白鹤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想保证自己的形象很好,反而把软软的白毛抓得更乱了。
“哦?是吗?”小姑娘冷着脸,五指渐渐收紧,抓住了鹤丸国永腰间的浴巾,浴巾被攥出一朵花,毛茸茸的布料从指缝间溢出,鹤丸国永低头看看,仿佛那只手紧紧攥住的是自己的心脏。
“阿...阿咲......不要太用力啊,我......”早知道这样有效果老子早就脱光了好吗!
“哦,好。”
“嗯......粗暴一点也没...没关系...阿咲喜欢的话......”来吧来吧快来吧!!鹤丸国永内心疯狂尖叫这转起圈圈,顶着被自己揉得毛茸茸的白发,绯色脸庞,晶莹双眸,一只手慢慢握住了小姑娘的肩膀。
“那你闭上眼吧。”
“唔......”鹤丸国永胸膛剧烈起伏间脑子里混乱成一片。“第一次是不是有点...”好刺激啊。
这样想着,还是乖乖闭上眼睛,光芒透过薄薄的皮肉投射在眼球上,视野里一片暧昧的粉红,封闭视觉后,仿佛溺水的囚徒死死抓住唯一的浮木,他全身的感官都维系在女孩子的五指上,刀剑敏感的触觉让她每一次触碰都被无限放大。
“我...准备好了......”
“好。”言希咲仰头看鹤丸国永,他的发丝柔软蓬乱,颤抖的雪色长睫让他显得柔顺而乖巧,像雪捏的一个人。
哼!都是假的。小姑娘冷笑一声。
三!
二!
一!
走你!!
“0-0......”鹤丸国永胸前一凉。
“冷吗?”
“冷0-0......”
小姑娘冷冷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氓!!!!!!!”鹤丸国永尖叫着手忙脚乱蹲下身捡自己的浴巾。
小姑娘在鹤丸国永的尖叫声中狂霸酷炫地走向浴室。
“呜呜呜呜......”徒留鹤丸国永在后面忙活,捡起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蹲在地上欲哭无泪骂自己不争气“差一点就可以跟进去了。”一定要紧紧跟住才行!!
小姑娘在浴室里慢悠悠脱起衣服,心情十分舒畅。
“阿...阿咲,”鹤丸国永抱着自己的身体,在门边缩成一团叫她的名字,“我...我想进去。”
“滚......”
“阿咲...阿咲你生气了吗?”鹤丸国永委屈巴巴撇了撇嘴,“我,...那我不进去了,我就在这里跟你聊聊天吧。”
言希咲翻了个白眼。
“水温还可以吗?”鹤丸国永小小声搭讪,一副逆来顺受小媳妇的样子。
“......”
“阿咲,没有我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不要着凉。”
“......”去你妈...去你个小饼干!!
“阿咲,要不要我进去帮你洗啊......”
“......”
鹤丸国永一点都不嫌累,裹着浴巾靠在门上嘟嘟嘟哔哔哔说个没完,小姑娘把他当噪音,一句话都不搭。
“阿咲......阿咲你还在吗?”
“阿咲,阿咲你跟我说说话嘛~”
“阿咲,阿咲水凉了吗?”
“阿咲,你的沐浴露好香哦。”
“阿咲,我在浴缸里放了小鸭子哟,你看到了吗?”
“阿咲,阿咲你理理我嘛——”
浴室里一片沉默,只有偶尔响起的水声证明里面的人还在。
鹤丸国永也沉默了。
“阿——咲——啊!!!!!”鹤丸国永突然嗓子一亮叫起来,拖着委屈的哭腔。
小姑娘手一抖。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啊啊啊——”鹤丸国永亮起嗓子来跟唱戏似的,小姑娘毫不怀疑现在全本丸都听到了。
“我的浴巾给你扒好不好——”
猜得没错。
“一期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粟田口的侦查之王们,前田侧耳听了一下,拍拍埋头缝衣服的一期尼,“我听到鹤丸殿下在哭。”
“哭得好。”一期尼头都不抬,表示喜闻乐见。
“他说......”前田的小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让大人扒他的浴巾。”
“???”一期尼举着针一脸错愕。
乱藤四郎捞起刀出门了。
药研跟上了。
包丁和博多跟上了。
鲶尾和骨喰跟上了。
后藤和厚跟上了。
一期一振发个呆的空弟弟们就全离开了。
前田爬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也做好姿势准备冲出去。
“等等前田,你要去做什么?”一期一振一把捞起准备冲刺的弟弟。
“我要快点了,”前田歪歪头,柔顺的妹妹头滑落在腮边,认真地回答,“不可以落后的,大家都已经出发了。”要不是心疼一期尼听不见,他早就跟着走掉了。
——“阿咲啊——我们不要瞒着他们了——”鹤丸国永哭天抢地的嚎叫再次传来。
“小狐...听到了。”小狐丸手一抖,浇了一身茶水。
“岩融,我们走!!”今剑气呼呼地小手一挥,叫上皮皮融冲出寝屋。
——“我的身和心都已经丢失了,给我一个名分吧——”
“拨青波在做什么?”
源氏寝屋里,髭切微笑着,放下茶杯偏头问旁边的弟弟丸。
“阿尼甲,你慢慢喝,我马上回来。”膝丸沉着脸一边抽刀一边往楼上走。
——“阿咲——你不要因为我要和你洗澡就生我的气啊,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再说啊啊啊——”
“爱染,你先过去。”萤丸慢慢擦拭着自己的本体,狞笑一声“去抢个靠前的位置。”鹤丸那么抢手,早去说不定还能抢到打两下。
“包在我身上!”爱染也狞笑一声,本体在手里灵巧地翻出个花来,气势汹汹出门了,明石国行躺在被窝里一脸复杂。
——“事到如今,我们找个好日子就定下来吧啊啊啊啊——”
“浦岛。”
“我知道了!我保证第一排的位置都属于虎彻!!”
——“阿咲啊——我知道你只是害羞啊,放我进去吧——”
“小夜,不要忘记带个麻袋。”
“嗯。”
——“我们虽然没有尝试过共浴,但是所有事情都有第一次啊——”鹤丸国永靠在浴室门上哀嚎,一脸被始乱终弃的绝望。
真的演技派,即使是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也要感情到位。
鹤丸国永为自己点了个赞。
最好全本丸都默认他和阿咲有什么嘻嘻。
言希咲气到爆炸,狠狠拍了一下水面,甩手把浮在水上的大黄鸭狠狠砸向浴室门。
“嘭!”瞪着眼的大黄鸭与门外的鹤丸国永仅有一门之隔,猛烈撞击在门上又无力地滑落。
“咕咚......”大黄鸭的撞击之猛烈让鹤丸国永咽了口口水,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作死。
浦岛虎彻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爱染也没有,因为第一排的位置已经被粟田口家的短刀们和加州清光占据了。
门被鹤丸国永从里面堵死,任由秋田拍红了手也没动静。
“鹤丸殿下...说的是真的吗?”五虎退抱着小老虎,怯怯地问气头上的秋田。
“不可能!”今剑坐在岩融的肩上,在最后一排努力吼,“三日月那么好看阿咲都不喜欢他,难道会喜欢白斩鹤吗!?”
“对!鹤丸殿下哪凉快哪吃瓜去吧!哼!”秋田用力点点头。
“一期尼才好看!”
“二哥好看!”
“我比一期尼好看!药研说我好不好看!"
"风雅的事情我不懂……"
“鹤丸殿下你开门,你有本事非礼大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非礼?”膝丸吓了一跳,连忙掰住包丁的肩膀。“谁说的?”
“难道还会有错吗?鹤丸殿下一定是用强了!”
“对对对,大人一定是被他欺负得很惨所以才会躲进浴室的!”
“打他!”
“对!打他!”
“我先来的,我先上!”
“你走开,第一梯队都是粟田口的!”
“不可能,我占了位置的!”
“我要狠狠打鹤丸殿下的脸!”
“不不不,先打手,打一百下!罚他抄书!”秋田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打他的脑袋!把他打傻!”
“干脆刷上酱汁蒸蒸吃掉好了!”
门都没打开就开始幻想群殴鹤丸的美好场景。
“我说......”大和守安定抱臂倚在墙上,美少女气场全开,歪歪头眯起眼睛笑起来。
“......”加州清光默默举起秋田挡在自己身前,把自己和大和守身边的黑气隔离开。
“他这样不出来,你们在这里摩拳擦掌也没什么用啊。”
“那......那也不能放过他!”
“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不敢跑。”大和守安定笑眯眯。
加州清光放下秋田盾牌,默默表示自己愿意干。
“这样......”大和守安定被围在中间,低了头,捂着嘴巴出起主意来。“我们......然后……就会……”
“哇,好狠!”今剑捂着心脏向后猛地一缩,差点从岩融肩上栽下去。
“不愧是大和守,真是有着与外表相符的狠毒呢!”乱藤四郎抚掌赞叹。
“真厉害啊大和守殿下,的罪过你的人坟头草已经两丈多了吧。”包丁点点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干过什么对不起大和守安定的事情。
大和守安定微微笑了笑,加州清光缩缩脖子,似乎看到了同伴背后开起大片大片黑色百合。
“你们不干?”
“干干干!!”
“那快下楼吧!”
“鲶尾哥你去举着退!”
“退呢,退在哪里?”
“我......我在这里。”
“岩融岩融,我们也帮忙!”
“哎我们吗?今剑你就算了吧,我可以。”
“竹竿拿来了吗?”
“来了来了来了~~~”
言希咲穿好衣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一拉门,依靠着门的鹤丸国永就大头冲下栽过来,好在鹤够灵活,挥舞了两下手臂,堪堪稳住身形,又可怜巴巴地坐在地板上。
“你怎么还在?”小姑娘语气里有一万个嫌弃。
“阿咲......”鹤丸国永缩缩脖子,见女孩子暂时没有打他的意思,才敢伸手拉拉小姑娘的衣襟。“我错了。”
鹤丸国永的习性,好好认错绝不悔改。
小姑娘扯回自己的衣角,赤脚站在地上俯视着裹着浴巾的鹤。“哪错了。”
“不...不该把浴巾围在胸上。”
“??”
“不...不该把大黄鸭放在浴缸里。”
小姑娘抬脚想踹鹤丸国永一脚,余光瞥到面对着屋后的窗子上晃晃悠悠浮上来一个奶白色的小脑袋,是五虎退。
“你......”
五虎退似乎是没想到她在看着,小脸刚露出来就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晃了晃,险些要栽下去。
“小心!”
“哎?”鹤丸国永抬起垂着的脑袋,眨眨眼,“阿咲在关心我吗?”
“嗯...”小姑娘点点头,五虎退抱着窗框,食指竖起在唇前,嘟起小嘴红着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呜哇!!我好感动啊阿咲!!”鹤丸国永一把抱住小姑娘的小腿嚎叫起来,“我在外面好冷啊,我真的好冷啊,阿咲你摸摸我好凉的啊啊啊~”
五虎退一手扶着窗框,一手伸进来一个竹竿,晃晃悠悠的样子让小姑娘一颗心跟着悬起来。
“阿咲,阿咲我好凉啊,你怎么不摸?”鹤丸国永牵着小姑娘的手非往自己脸上凑,小姑娘被叫回注意力,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掌,“我说,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岂止是跟着,简直就是黏住她了,上个厕所也要蹲在在外面问她带没带纸,智障吧!
“我...我就是......我是阿咲的刀嘛,我就是想帮忙啊...”鹤丸国永摸摸头,装傻充愣。
“撒谎?”
五虎退的竹竿已经伸进来一大段了,小孩紧抿着唇,看样子是挺紧张,竹竿的尽头直指鹤丸国永堆在地上的羽织。
鹤丸国永张了张嘴,垂着脑袋,出人意料地沉默了,像舞台上拼命逗人微笑的喜剧演员被按了暂停键,滑稽又安静。
五虎退的趴在窗沿上,奋力向前伸着小胳膊,竹竿已经伸进一米多长了。"怎么?"小姑娘回过头,不耐烦地俯视着鹤丸国永毛茸茸的发顶,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
"我……"鹤丸国永抬起头来,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撒谎了,我在害怕。"
"怕?"小姑娘这下子倒是来兴趣了,"你怕什么?"这世上还有他鹤丸国永怕的东西?
"我……我怕。我不能再把你弄丢了,我怕你不见了……"鹤丸国永的脸彻底垮下来,小姑娘这才发现他的眼眸已经彻底变红,剔透得像摆在玻璃柜里待价而沽的水晶石。
五虎退的竹竿抵达目的地了。
"你别讨厌我……你别躲着我……好不好"鹤丸国永又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拉拉她的衣角。
五虎退用竹竿挑起鹤丸国永堆在地上的衣服,一件都没留,颤颤巍巍地开始往回走。
"以后不许这样了。"
小姑娘眼神复杂,这是这座本丸里头一次有人这样直白地告诉她"我不想要你走"。
"嗯嗯。"鹤丸国永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嗯?"小姑娘发出威胁性的一声反问。
"嗯嗯。"鹤丸国永赶紧又用力点点头,"我只是怕你走丢了,我就找不回来你了。"可怜巴巴。
"……"
"……"
"……"鹤丸国永仰着脸张开了双臂。
“……你在干什么?”
"阿咲你不感动吗?"按理说现在应该泪汪汪抱住他了啊,"你不想哭吗?"意思意思也好啊。
"……"五虎退开始摇摇晃晃降落了。
"鹤丸国永,我觉得你现在该怕的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复杂。
"0-0……"
"你怕冷吗?"
"我不怕。"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