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件事我姐姐是有权利知道的。”容枫又接着说道。
然而南音的眼神却是越来越黯淡,全身也甚是觉得十分的无力。
云辞肯定会认为,是她不想让林绘锦跟着他回去,所以才会将这件事告诉林绘锦的。
而她在云辞面前一直以来的懂事、贤惠、大度形象也一定会荡然无存。
南音真是越想越是恨自己!昨晚为什么要跟容枫说那些话。
后脊的凉意也越来越甚,犹如瞬间坠入到了冰冷的冰窖一般,将她全身的每根血管都冻住。
“南音小姐,你没事吧?”容枫看到南音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语气关心的问道。然而眼角的那抹寒意却是越来越重。
“没事。”南音摇了摇头,艰难的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那绘锦小姐现在醒了吗?”
云辞一大早就出去了,而林绘锦现在还在睡觉,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见过。
“应该快醒了。”容枫想了想。
“那你能让我去见绘锦小姐吗?”南音盈盈的眸光,带着丝祈求和焦急的看向容枫。
林绘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容枫熬煮的羹汤还真是管用,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气色红润,感觉像是在睡梦中美美的做了一个spa…… “南音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我说吗?”林绘锦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随手撩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转身的那一霎那,当真如花树堆雪,清美动人,撩人心怀
南音站在门框前,看得有些恍惚。
那种天资纯然,不经过任何装饰的美,当真是这世界上最惑人也是最不能抵挡的美。
“绘锦小姐,昨晚我喝醉了,失态了,昨晚我跟容公子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胡说的。”南音走进来将门关上,轻蹙着一双柳眉,对着林绘锦道。
“说的那些话?”林绘锦以手指作梳,慢条斯理的拢着披散在肩头墨染的长发,笑着问道。
“就是……有关公子的事情。”南音咬了咬牙:“那晚实在是我,心里苦极了,才会乱编造出那样的话来。还请绘锦小姐你不要当真。”
林绘锦半眯着清冽的眸看着面前的南音,微扬着尖细莹润的下巴。没有说话。 “是我,是我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何对你如此痴狂。所以才在脑袋里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却没有想到,昨晚竟然就给说了出来。”南音被林绘锦看得,脸色略微的有
些不自然,但是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温婉而又柔和的。 “所以云辞从未对你说过那样的话?”林绘锦从枕旁拿过一根素净的白玉簪子,动作利落的将一头墨染的长发固定住,两边只留几缕鬓发自然的垂落下来。越发显得她
的纯美和清濯。
“当然,公子怎么会跟我说那样的话呢?”南音温雅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林绘锦,这种清清纯纯的美,怕是她永远都学不来。
林绘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而且绘锦小姐你对于这件事,应该最为清楚不过才是。”南音见林绘锦穿着简单宽松的睡袍从床上走了下来,便也随之将眼神落到了她纤细如玉的身姿上。
林绘锦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小枫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既然南音小姐你都来亲自解释了,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当真了。”
南音听到林绘锦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绘锦小姐,谢谢你能够理解!每个人都是有感情和情绪的。我是喜欢云辞的,就因为喜欢,所以我心里才会有苦。有的时候情绪不稳定了,便会做出一些让我控制不
住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拆散你和云辞。也更是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紧接着南音又启开唇,柔声细语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所以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和云辞说好吗?我不想你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也更是不想成为一个罪人!”越说道最后,南音的声音便越发的小:“我唯一仅有的一点儿心愿
就只是能够留在公子的身边,为他做些事,哪怕是为他递上一杯茶水也好。”
“南音小姐,我知道的。我不会跟云辞说的。”林绘锦脸上仍旧带着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当南音走出房间的时候,林绘锦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就消失了。
如果南音没有来找她的话,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把南音说的话当真。
但是现在,南音越是想要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就越是让她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倘若这是一个计,那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而已。
她很清楚,云辞对她只有亏欠和责任!
原本今天中午是要去找老匠人定做风铃的,但是南音额头上有伤,而林绘锦则表示她对风铃不感兴趣。
因此这件事便交给了晏大夫去处理。
众人在呦呦名宿用完了午膳之后,林绘锦便说要回房整理行李。
云辞也随之站起身,跟了上去。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自然也就毒辣了一些。 “从昨天开始你就在躲我了,你准备要躲到什么时候?”一走出屋外,云辞便将眼睛上的白布给扯了下来,眼前便立刻有了光感,林绘锦模糊的身影便也出现在云辞的
眼前。
云辞上前一步,便精准的握住了林绘锦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有什么事,就不能和我说说吗?” “我总是猜不透你的性子,前一秒你答应和我一起回朝旭国,后一秒你却在刻意的躲着我。”一直处于黑暗的眼睛突然直迎着阳光,让云辞的眼睛十分的不适应,但是
云辞却依旧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看着林绘锦,企图能够看见此时林绘锦脸上的神情。 “云辞,你不要乱想,我没有躲着你。只是南音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在她面前,我们过于亲密不太好。”林绘锦皓如凝脂的手腕被云辞握在掌心,他手掌的温度不断透
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让她那一圈肌肤变得有些滚烫起来。 “我也是女人,我明白那种感受的。”林绘锦抬着头,朝云辞淡雅如雾的眸光望去。她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瞳眸努力的想要看清自己,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的眸光始终都始终无法聚焦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