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仿佛自苍穹探下,带着无尽的威严,威势滔天,仿佛能撼动山岳,不可力敌,光芒璀璨,符文漫天,氤氲光华流转,摄人心神。
凤朝歌的二叔直接出手,霸道而果断。
他是凤流华的弟弟,本身修为在神力二重天,可算得上是青云镇高手之一,他出手,就不像那些还处于肉身品阶境界的凤家小辈,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只见他手掌如山岳朝着凤朝歌镇压而下。
这一刻,所有凤家子弟自觉的退避到安全范围。
屏息凝神,没有人说话,一些还算有良知的凤家人,则是暗中替凤朝歌惋惜。
“哧!”一声巨响,凤府之内地面龟裂,湖面掀起万丈浪潮,这一击的威势无人敢于其争锋,强大无比,直接将凤朝歌压下。
“噗嗤!”
凤朝歌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显然受伤极其严重。
但是此刻,他眸子之中迸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知道根本无法阻挡二叔这强劲一击的他没有屈服,而是靠着无以伦比的意志力支撑,坚决不让那大山一般的手掌将自己压倒。
他明白,只要自己被压倒,必定会被直接压碎。
“我还是太弱,虽然身负奇异镇魂锁加持力道,更有那一丝远古蛮荒之力,但是遇见更强的对手时,根本就无法抗衡,不行,倘若这次不死,我一定要抓紧修炼,我要变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自身变强,才能够主掌自己的命运!”凤朝歌心中暗暗思忖,明明在这千钧一发的垂死之际,他竟然不是恐慌,而是在思忖未来,这显得无比荒唐。
“我不能束以待毙!”
凤朝歌在心中嘶吼,同时拼命运转体内真气抗衡。
“啊...”
他突然一声长嘶,响彻云霄,浩瀚在真气在此刻爆发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霞光,氤氲光华流转,撑开天地。
那股巨力,跟凤朝歌的二叔的那山岳一般的手掌悍然碰撞,迸发出无尽璀璨的火花,更像星辰陨落,璀璨无比。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凤朝歌已经挡住了那山岳一般的手掌的下压之势。
“嗯?”凤朝歌的二叔怔了怔,随后嘴角噙起一丝冷血,笑道:“你以为区区肉身一品,就能够挡得下我?笑话,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无知?”
这般说完,他看似轻描淡写的再次下压手掌。
砰!
凤朝歌感觉威力无比的威势直接镇压而下,顿时双膝跪倒在地,口吐鲜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面的碎石,因为强大的力道威压,直接将他的膝盖洞穿,血洒大地。
“还不屈服?”凤朝歌的二叔厉声喝道,同时心底也暗暗心惊,凤朝歌这等倔强的性格,日后没有成就还好,若是有成就,这种人最记仇,报复更是狠辣。
心念至此,他微微动了杀机。
对,就是杀机!
这个时候,一个一身平凡装束的中年人,踱步而来。
他一身平常装束,头发微白,但是背脊挺得很直,身上有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气势,那种气势,有气吞山河的趋势。
“够了老二。”
那个中年人轻叱一声,顿时无尽神光从他的口中倾吐出来,一股柔和的力道,直接冲向凤朝歌的二叔那山岳般的手掌。
哧!
凤朝歌的二叔手掌上迸发出一道青焰,看似力压山岳的力道,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被化解于无形。
嘭!
凤朝歌感觉压力一松,顿时瘫倒在地,显然他受伤极重。
所有人惊愕,目光投向那个中年人,均是露出胆战心惊的神色。
凤朝歌的二叔,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知道刚才的杀机被窥破,心底一寒,但是他活了那么久,心思玲珑,仅仅一瞬间便抱拳对着那个中年人道:“家主,我只是微微教训一下朝歌侄儿!”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这一声宛若平地起惊雷,令人心底发寒,道:“凤流引,你当我是瞎子不成?”
轰!
这句话刚刚出口,凤朝歌的二叔凤流引,脸色苍白,片刻便镇定下来,再次说道:“家主,凤朝歌残害同族,犯了族规,我出手小小的惩戒一下,有何不可?”
中年人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凤流引,道:“前因后果,我全然看在眼力,这是我凤流华的家事!”
这个中年人,就是凤家现任家主,凤朝歌的亲身父亲--凤流华!
凤流华用严肃而冷冷的眼光看着凤朝歌,又看了看凤凰,皱着眉头。
凤朝歌也在跟凤流华对视,但是片刻后便恭敬的道:“爹,孩儿有礼!”
凤流华挥了挥手,显然看出了凤朝歌的恭敬态度言不由衷,而让他免掉这套虚文。
凤朝歌心中冷笑,拖着重伤的躯体站起身来,凤流华的眼睛,就像豹子一般犀利,仿佛看穿了凤朝歌的心思,眉头皱得更紧。
他轻轻挥手,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概,更有一种淡然超脱于世的睥睨众生,对着身边的老管家道:“看看凤凰有无大碍!”
场面,因为凤流华的到来鸦雀无声。
片刻后,老管家轻声开口,道:“丹田尽毁,如果辅以凤家极品丹药孕养,半年内可修复!”
凤流华眼光锐利而森冷,脸绷得紧紧的,一点笑容都没有,冷冷的开口:“凤朝歌,你可知错?”
他这般说时,一股无形的王者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压迫下来,令所有凤家小辈均是双股战战,心底发冷。
凤朝歌顿时感受到这股威压,但是他脸上毫无变化,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明显可见,一缕鲜血从他的口中渗出。
“长姐如父,你对她不敬,便是以下犯上,你毁她丹田,便是残害同族,你可知罪!”凤流华在此刻脸色阴沉,如乌云盖地,不带一丝感情。
“不知!”凤朝歌只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颅,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是,就在这句话脱开而出的瞬间,凤朝歌便后悔了,因为,他看见那个强势的男人,脸色已经冰冷,显然,凤朝歌激起了他的怒火。
“执家法!”凤流华森冷的开口,轻轻踏前一步。
“轰!”
凤朝歌宛若五雷轰顶,他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气,今天本来是来帮母亲拿钱进补身子,但是倘若自己拿不到钱,还重伤而回,得不偿失不说,更重要的让母亲担忧,想到这里,凤朝歌平复了一下理智。
最终,他猛地双腿一跪,跪在凤流华的面前,干脆而决绝。
“孩儿知错!”凤朝歌压下心头怒火,轻轻闭上眼,不去看四周冷笑的那些凤家子弟,身躯不自然的颤抖着,不是怕,而是因为自己遭遇到这种不公而愤怒,为什么同是凤流华的儿子,这一年来凤凰多次欺辱,凤流华却不出面管一下?
而现在,凤朝歌只是为了尊严而反抗,凤流华却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对错,直接就对凤朝歌兴师问罪?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我不甘!”
凤朝歌在内心嘶吼着,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你跪得不情愿,是在委曲求全么?或者,你有求于我才这般作态?”凤流华冷笑道。
“母亲昨夜为我淬炼*,病情加重,孩儿恳请父亲,把这个月的钱,提前给我,也好给母亲进补身子,再添置一些衣物!”凤朝歌突然睁开眼睛,虽然不甘,但是他还分得清轻重,故此狠下心,目光决然的说道。
“呵呵!”凤流华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道:“朝歌,倘若不是有事,你会踏入这凤府么?”
凤朝歌心底冷笑,我踏入一次,被欺辱一次,我就活该被人欺辱,活该给人当笑柄?但是这些话,凤朝歌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他此刻只是希望,能早些拿到钱,然后离开这个这个真实的噩梦。
“我每个月给你们的灵票,已经够多了,母子俩能用多少钱?你们是母子二人,我这里,可是上下几百口凤家子弟,我这个月已经没有闲钱了。”凤流华漠然的说道。
没有闲钱?
凤家身为炼药世家,有诸多炼药大师坐镇,丹药供应方圆百里的大小宗门,偌大一个家族,每天收入何止百万两灵票,怎么可能没有?
一丝怒火,在凤朝歌的胸口积压。
凤流华看出了凤朝歌心生不满,那股霸道的威压再次释放,冷冷的问道:“你果然生性凶戾,这是在怨恨我么?你以下犯上我不说,你击毁长姐丹田我不说,单说你母亲的病,那是凤家极品丹药都无法治愈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浪费钱?”
“轰!”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凤朝歌如遭雷击,怒火交织。
浪...浪费钱?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凤朝歌深吸了一口气,暴怒,已经达到临界点。
唰!
他突然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凤流华。
“你想造反不成?还不知错?”凤流华怒喝道,同时大手凭空一拍,虚空炸裂,一股庞大的气息将凤朝歌震飞出去。
凤朝歌冷笑,擦掉嘴角的血迹,毫不畏惧的盯着凤流华,倔强的道:“父亲,我有一问,不知父亲可否解答?”
“你且说来,今日就看你这逆子能说出什么子卯寅丑来!”凤流华眼神眯起,冷酷而霸道。
“敢问父亲,凤凰挑衅我在先,并且扬言要废除我的修为,她这般说,也这般做了,只是不敌我,我才幸免于难,难不成,别人欺辱我,要废除我的修为,我就该乖乖的走到她的面前,任她施为?”凤朝歌昂着头颅,冷声质问。
“狡辩!”凤流华一锤定音,显然偏袒凤凰。
“呵呵!”凤朝歌冷笑,目光坚毅,怒火,终于破胸而出,道:“是非公道,天在看,若说我有错,那便错在我姓凤,倘若我不姓凤,凤凰此刻,便是一具死尸,躺若我有错,就是投错了胎,做了你凤流华的儿子,倘若我有错,便是今日不该来此,真正看清了你这个所谓的父亲的真面目!”
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吼出这句话。
全场鸦雀无声!
凤流华手上青筋暴起,勃然大怒。
“三十年河东,今日你若不杀我,那才是你真正的错,你会后悔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凤朝歌怒火滔天,不计后果,再次斩钉截铁,切冰断雪的说道。
轰!
所有凤家子弟,勃然变色,没有人敢想象,凤朝歌竟然敢顶撞那个凤家高高在上的家主,他...当真不怕死?
所有人震撼!
--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