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玄明眸色微凉,所以,是紫瑶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玄明愣了愣,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将手放在脚印槽里。
第一个想到的女人,就是紫瑶。
苏离,只信任紫瑶。
所以,这个脚印是紫瑶的吗?
想到这里,玄明一颗僵硬的心不由得猛然一动。
“主子,他们已经走远了。”
下属打断玄明的思绪,玄明点了点头,“追上去。”
“是。”
一行人,跟在苏离的身后。
到达永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天气更加冷了,身上的狐裘也不能保证紫瑶和苏离的温暖。
两人进了镇子后直接找到一家简单的客栈。
店小二立即将两人的马儿栓好。
“两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
此时,苏离和紫瑶是男装,行走在外,自然是方便许多。
进了客栈,里面有炭火,温暖了许多。
紫瑶哈气在手上,两手搓了搓,才觉得暖和许多。
“要一间房。”紫瑶说道。
这也是苏离的意思,毕竟,紫瑶不会武功,万一遇到什么坏人,苏离在一旁,也可以保护着。
掌柜的点了点头,立即为两人开了间房。
“再来两碗面,只住一晚上,多少钱?”苏离问。
掌柜的用算盘算了算,笑着说道:“客官十一两银子。”
紫瑶正在掏腰包,一听这价格,吓了一跳:“十一两银子?还是一两?”
掌柜的见两人没听懂,立即将两手摊开,“是,十一两。”
话落,又比了一个一。
紫瑶一怔:“这比大燕城第七楼还贵?”
掌柜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地儿哪里能和大燕比,今年冬天,寒雪未停,庄稼都被冻死了,吃的,自然是贵了些,这方圆十里,都是这个价了。”
苏离听言,眯了眯眸,似乎也的确是这样。
既然食物少,大家都想趁机多赚点银子,等到来年,寒雪停了,重新种下庄稼,也能有钱来买种子。
眯了眯眸,“给他吧。”
紫瑶见苏离也没多说什么,只好拿出十一两碎银子递给掌柜的。
掌柜接过,立即笑呵呵的,“快送二位客官回房暖和着。”
店小二将手中的抹布搭在肩上,笑着说:“好嘞!”
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客官,楼上请。”
两人随着店小二来到房间。
小二立即将炭升起,“二位客官稍作,晚膳立即给你们送上来,过一会儿,房间也该暖和了。”
苏离点头:“有劳了!”
小二摇了摇头转身下楼,再为两人关上房间。
紫瑶这次出行带了很多的银子,因为,她已经打算带着姐姐远走高飞,当然,影大人愿意和她们一起更好。
住店就花了十一两,自然是心疼得不行。
苏离见紫瑶不开心:“怎么了?见你平时也没那么视财如命啊?”
紫瑶有些慌乱,却也很快掩饰:“还是觉得太贵了,十一两银子,比咱们府中丫鬟的月响都高。”
苏离没当过家,也不知道财迷油盐酱醋茶的不容易,倒也没多少概念,不像紫瑶,掌管着府中大小事情,也是她的大财务。
笑了笑:“回家,为夫再给赚。”
紫瑶因为那句“为夫”噗嗤的笑了出来,“好好好,相公说的是!”
苏离也笑了起来。
或许是离开了尔虞我诈的官场,离开了让人压抑的轩辕辰,离开了大燕的空气,整个人都变得随和起来。
紫瑶心中暖了暖,这样的苏离,才是真实的苏离。
她一直希望,姐姐能为自己而活。
……
玄明看了看马鹏里的马,这才肯定两人住在了这里。
为了不让两人起了疑心,玄明让随行的十名属下住在另一个客栈,玄明带着斗笠,黑色面纱遮住他的面容。
走进了苏离和紫瑶住的客栈。
小二笑着迎了上来,“客官,住店还是用膳?”
玄明直接从荷包里拿出一定银子:“住店,也要吃饭。”
小二一看,眼中就放光了,立即为玄明引路:“爷,快里面请,外面天凉。”
掌柜的一看银子,掌柜的见他气度不凡,与先前来的那人差不多,二话不说,直接给玄明开了一间上等房。
玄明上楼,外面天寒地冻,外地人一般不来永乐镇,所以,客栈的人很少,除去客栈掌柜和店员,估计只有他和苏离夫妇二人。
来到房间,小二恭敬的给他引燃炭火。
随后,又将饭菜送了上来。
小二离开后,玄明才将斗笠取了下来。
因为在雪天里走得太久,黑色的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不由得想起紫瑶那个柔弱的女子,在这样的天气下,竟也走了那么远。
从怀中拿出信。
这是他在出发前,李华赶来送给他的,让他到达永乐镇拆开。
玄明有些奇怪,这是帝王写的。
不由得蹙了蹙眉,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吩咐?
拆开信,认真的看着信上写着的一行字:此次派影墨尘前去视察,为了暗杀,若他未死,杀无赦!
玄明手微微一抖。
帝王,再次出手了,想起来,似乎,帝王很久都没有起杀心。
之前,他将轩辕绾绾送给影墨尘,就是为了讲和,希望影墨尘能臣服于他。
之后,他也没有收到要暗杀影墨尘的命令,他以为,轩辕绾绾这枚棋子已经有了影响,没想到,帝王还是要杀影墨尘。
眸色微微深了深,他不知道,苏离知不知道帝王此举。
如果不知道,到时候他和他们碰面了,要怎么动手?
若是已知道,那他这次跟来,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是和他一样,被帝王派来暗杀影墨尘的,还是,苏离自愿的?
前者,不太可能,因为苏离带了紫瑶。
想到这里,玄明有些头疼。
帝王的命令,他从不会违抗,影墨尘,他必杀之!
简单洗漱之后,玄明躺在了床榻上,闭上眸,等着苏离和紫瑶先行出发。
三更天。
四处一片安详,客栈主屋亮起了灯。
男人轻轻下地,脚踩在木板上未发出任何声音,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竹筒,悄无声息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