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特意让执良喊你到我的办公室,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尽管说。”
成正道说这些话时,目光一直落在了万浩鹏脸,看得万浩鹏心里紧张极了,这种紧张完全与他进莫向南办公室不同。说来说去,他心里还是很害怕成正道的,这种害怕与成正道在宇江一手遮天有关,也与他刚刚对莫向南市长的失望有关。
只是万浩鹏没想到成正道说的话是这些,无论成正道的用意何在,对于万浩鹏来说,目前是他最需要,也最愿意接受的一份工作和去向。
“谢谢成书记,谢谢董主任,谢谢了,谢谢了,我愿意去太平镇。”万浩鹏激动无地对着成正道和董执良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这样子让成正道和董执良很是受用,特别是成正道,一丝不经意的笑从眼底一闪而过,却还是让鞠完躬的万浩鹏看了一个正着,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不得不极力地压着,努力装出无欣喜和怯场的样子。
董执良在万浩鹏鞠完躬后,对着他说:“成书记是个很爱才的人,只要你不辜负成书记的栽培,放心吧,你的才华埋没不了的。”
“谢谢董主任。我一定会在成书记的领导下,尽职尽责,完善和保护好红色化村,不辜负成书记的栽培。”说完,万浩鹏又一次鞠起了躬,完全沉浸在一副感恩和激动之。
等万浩鹏表完态,成正道大约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微笑地挥手示意他退出了办公室。
一离开成正道的办公室,万浩鹏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他才知道自己想象更加害怕成正道,只是他怎么会突然把自己派出宇江呢?
虽说去太平镇任镇长只是平调,可这是要重用和提拔的前奏,在官场的人谁都清楚下派是政治资本,何况还是担任一个镇的重要位置,这让万浩鹏格外地忐忑不安,不知道成正道和董执良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们不可能真正想培养自己,从成正道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万浩鹏非常清晰地知道这一点,再加莫向南一来抢人,恐怕他这次被下派到志化县的太平镇凶多吉少。
万浩鹏一边想一边走路,迷迷糊糊进了电梯,又迷迷糊糊出了政府大楼,直到整个人站在了停车场,被冷风一风,他的大脑才清醒些,赶紧给郝五梅打电话,电话一通,他问:“梅姐,我在停车场,我们还去博物馆吗?”
郝五梅马说:“去,去啊,我这下来。”说完,径直挂掉了电话,从董执良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当万浩鹏重新把车往博客馆方向开时,郝五梅这才问:“正道书记找你干什么?”
万浩鹏赶紧把刚才在成正道办公室的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郝五梅,一讲完,他立马兴奋地说:“梅姐,谢谢你,谢谢你,将来我发达后,一定不忘梅姐的大恩大德。”
郝五梅被万浩鹏兴奋的感谢声弄得很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成正道和她男人会把万浩鹏调出宇江,而且速度之快,让她都措手不及。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有些后悔,不该对男人讲看到的一幕,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和正道书记难道真的要这么擦身而过吗?她努力了那么久,好不甘心这样缩手。
可万浩鹏这个傻瓜,还以为成正道要重用他,还以为被派到基层是个莫大的荣耀。而在宇江官场混的人,谁不知道志化县是成正道的地盘?他不仅仅年年蹲点志化县,而且志化县的县委书记李华东是她男人党校的同学,说白了也是成正道圈子的人。把万浩鹏置身于他们的眼皮底下,用意不言而喻。
万浩鹏现在这么高兴,郝五梅也只能装出开心的样子,笑着对他说:“祝贺你!”
一说完,郝五梅内心却升起了一股浓浓地失落感,她很想冲着万浩鹏吼一句:“傻瓜!不要离开宇江!”可是她吼不出来,她也不敢吼!
到了博物馆,车一停稳,万浩鹏正准备去给郝五梅开车门时,她却自己从车里走了下来,并且和颜悦色地对万浩鹏说:“这估计是你最后一次陪我出来工作了,说真的,不管你信与不信,还是挺舍不得你的。作为大姐,我要多一句嘴,工作要做,家也要顾着。”
郝五梅说完,径直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般的小蛮腰直奔馆长的办公室。
郝五梅的话又让万浩鹏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至少她在关心他。等她从身边走过后,他站着盯住了她的背影。
还别说,这女人尽管也奶过孩子,可这身段看去一点也没走形,甚至个处级姑娘还要好,而且她喜欢穿着这种贴身的小短裙,那一对大腿显得格外地修长白嫩,看得万浩鹏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如无数双小手在搔着一般,痒痒的,一想到马要离开这个女人,心里竟升起了一股酸意。
郝五梅大约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冲站着没动的万浩鹏说:“看够了吗?看够的话,赶紧走,吴教授还在等我们。”
万浩鹏脸一红,大约是要走的人,心境很是不同,完全没以往的那种窘迫。等他快走几步,赶了郝五梅后,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望住她说:“梅姐,你身段真美,我去乡下工作后,你会去看我吗?”
“看你个大头!少做梦!”郝五梅佯装发怒地冲着万浩鹏骂了一句,心里却又有一股暖意升腾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真的对这个贱人舍不得?还是因为正道书记?
不管是哪一种,郝五梅现在想不了,于是,加快了步子,带着万浩鹏一起进了馆长的办公室。
在馆长的陪同,吴教授、郝五梅还有万浩鹏一起留在博物馆吃饭,让郝五梅没想到的是万浩鹏竟然和吴教授谈得不亦乐乎,到三国孙权建都,下到最近出土的一批古铜镜,这贱人全然熟悉,而且谈得头头是道,把历史化课题的研究升和演绎到了城市形象、未来建设以及招商引资的实用之,说得郝五梅一愣一愣的,才知道她确实小瞧了这贱人,他肚子里的货还真不少,也难怪他的课题总是让正道书记叫好,可惜了,他不再被她所用,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如同被刀尖划过一般,痛得她又想冲他吼那句:“傻瓜,别离开宇江!”
可郝五梅清楚,这句话,她不能吼出来!至少是现在她不能吼!
从博物馆回单位时,郝五梅在车主动对万浩鹏说:“你走的时候,我把大伙都叫,为你开个欢送会。”
“还是我来请大家吃餐饭吧,同事两年,我也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也该请请大家了。”万浩鹏说的是本心话,没想到他的话一落,郝五梅重重地“哼”了一下,哼得万浩鹏不敢再说话,生怕这个女魔头又说出难听的话来,影响他和她刚刚修复好的关系。
整个下午,郝五梅没再找万浩鹏,他也不敢再主动找她。他下派的事情没有公布之前,他清楚他还得老老实实坐在社科联里班,甚至还得装得更加谦卑。
只是让万浩鹏没想到的时,等他下班推开家门时,武训,萧红亚,还有他的父母竟然都在家里,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宇江的房价,一见万浩鹏回来,武训迎了来,照着他的胸前是一拳,捅得万浩鹏一边叫痛,一边望着他的父亲和母亲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