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后退两步，挣脱开乔胜男的手掌，陷入了纠结当中。
“陈龙，你是一个英雄，当年死掉的王局长也是，我也想做一个英雄，可惜，我已经没机会了！放心吧，案子一时破不了，就慢慢来，我会帮你的，王楠我们也可以不再跟她联系，一切都好商量，你只需要点点头就好，真的，好简单。”
陈龙内心开始犹豫了起来，再次后退两步。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乔胜男退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小妹，帮陈局长搬一张椅子。”
坐在门口的漂亮女人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她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壮汉，壮汉手里提着一把椅子，放到陈龙身后，然后转身离去。
“坐吧！”乔胜男站起来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坐下继续缓缓地开口道，“以前，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犹豫了好久，最后，我选择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你有没有兴趣来听听？”
“什么问题？”陈龙刚坐下，听到乔胜男的话，下意识回了一句。
乔胜男继续缓缓地说道，“有人问我，如果有一天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杀掉一个人，解救一万人。另一条是，不杀这个人，一万人可能都要死。杀人是犯法的，你会怎么选？杀还是不杀呢？”
陈龙看着乔胜男问道，“你选择了第一条？”
“对啊！你又会选择那条呢？是和我做同一类人吗？还是做一个迂腐的守法者呢？”说到这里，乔胜男突然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胸膛，爆喝一声，“你的枪还不拔出来，更待何时？来，朝着这里开一枪，你就和我一样了，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陈龙的手刚摸到枪柄，被乔胜男这么一激，立刻拔了出来。
上膛，瞄准，陈龙双手持枪，重重地喘着粗气，枪口瞄准乔胜男的胸膛。
乔四也拔出了枪，以同样的姿势瞄准陈龙，与此同时，身子下意识跨前一步，挡在乔胜男的身前。
乔胜男大喝一声，“让开――”
“大姐，这……”乔四没有回头，不敢拒绝，也不敢真的让开身子。
乔胜男见乔四依旧挡在身前，语气开始变得冷了下来，“我说话不好使了呗！”
“不是，大姐。”乔四马上让开身子，上前几步把枪口对准陈龙的脑袋，恶狠狠地道，“放下枪，我他妈叫你放下枪，立刻，马上给我放下。”
“哈哈哈……”陈龙放下枪，重新插到枪套里，转头似笑非笑都看着乔四，“持枪袭警，这下我抓你进警局，没毛病吧！”
“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是？”乔四一把抓住陈龙的头发，枪口使劲在陈龙太阳穴上戳了几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的脑袋开花？”
乔胜男突然插口道，“老四，你拿个打火机吓唬人家干嘛！还不快点收起来。”
“打火机？”乔四发开陈龙，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被他抓乱了的发型，换了一副面孔，“对，我这是打火机，陈大局长，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啊！”
“是不是打火机，只有试过才知道。”陈龙一把抓住乔四的手腕，不让他有机会跑掉，“除非你朝自己开一枪，让我亲眼看看，当然，你也可以朝我的脑袋开一枪，不然，我现在就要抓你，因为，你犯规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乔四使劲挣脱了陈龙的控制，枪口再次顶在陈龙的脑袋上，满脸戾气，已经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来，开枪打死我吧！有种，就朝着里开一枪。”陈龙指着自己的脑袋，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瘪犊子，激我是吧！”乔四手腕青筋曝起。
“老四，不要。”
“四哥，不要。”
乔胜男和漂亮女人不约而同，齐声喊道。
乔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枪，一脸的死灰。
“我开警车去的市政府大院，然后，坐着宣传部副部长的车来到这里，很多人都看到了，监控也拍下来了！唉！可惜啊，你是个孬种，不敢开枪，不然，我真的很想死在这里。”陈龙看到乔四放下枪，有些失望地说道。
“呯！”
乔四朝自己大腿开了一枪，然后捂着腿站了起来，忍着剧痛来回走了两步，“看到没，玩具枪，打在人身上一点事都没有，老子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杀你，你可真能想，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
“老四。”乔胜男站起来上前两步，随后又马上止住了身形，冲门口的漂亮女人挥了挥手，“小妹，带你四哥下去休息吧！”
“好。”漂亮女人立刻上前，扶着乔四走了出去。
“哈哈哈！”陈龙怒极反笑，“你们可真行啊！当我是瞎子？还是当我是傻子啊？”
“当你是一个聪明人，其实你心里很明白，纠缠下去你什么也得不到的，白白浪费彼此的精力而已，何必呢！”乔胜男重新坐了回去，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陈龙沉默半晌，才抬头看着乔胜男道：“把李阿强交给我，我要活的。”
乔胜男摇了摇头，“不在我的手上。”
陈龙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别告诉我王楠没有通知你们。”
“我们是得到了消息，可惜，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我们也在找他，放心吧！这个世界上就没我乔胜男找不到的人，找到了我会通知你一声的，放心。”
陈龙压低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你们以后不要再联系王楠了，好吗？”
“好啊！”乔胜男很痛快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我们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她，我没有骗你，真的。”
“啊――”陈龙仰天长啸一声，大口大口地开始喘粗气，“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她？”
“我们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任何事。”乔胜男神秘一笑，“她比她父亲更出色，真是天生的刑警，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查到的，我们只是没有阻止她而已。她可是警察，我们实在是不方便阻碍她查找真相，希望你见谅。”
“你……”陈龙一个字憋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