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道“此地名曰靺鞨，此江名曰乌苏里江。”老翁说完，便驾船继续在江里垂钓，没管旁边的铉恒。
“靺鞨，乌苏里江？”铉恒轻语，这两个名字都很陌生。
靺鞨，华夏古代民族名，自古生息繁衍在东北地区，可追溯到商周时的肃慎和战国时的“挹娄”。北魏称“勿吉”，唐时写作靺鞨。
靺鞨，是貊貉同音词，是貊族与貉族融合而成的。靺鞨初有数十部族，后逐渐发展为七大部族。靺鞨分布在松花江、牡丹江流域及黑龙江中下游，东至倭奴国海。靺鞨是东北的一个古老民族，周秦时称肃慎，世居粟末、白山、伯咄、安车骨、拂涅、号室、黑水等七大部族。
靺鞨，以捕渔和狩猎为业。起初，勿吉人在松花江流域定居，一度加入了邑娄族。在长年征战中，邑娄族消耗了本部的实力，难于驾驭旧肃慎地的各部落。五世纪初，勿吉人踏进了奴隶制的门槛，他们很快取代了邑娄族，从此名声享誉中原。
有一个地方可以见证一切，那里的地名叫做“旧肃慎国也”。可见，勿吉也是肃慎的一部分。
在肃慎、邑娄生产的基础上，勿吉人农耕的比重增加了，种植有粟、麦、稷和葵，采用中原人早已淘汰的偶耕。作为森林和湖水民族，狩猎和捕渔占主导地位。他们还有了手推车，可是有牛、马，却不知如何使用它们。在他们眼里，牛、马和猪狗一样，饲养它们为的就是宰杀了吃肉。尤其是多猪善射，这是自肃慎——邑娄——勿吉始终一贯的。
所不同的是，邑娄人善“捕鱼”，勿吉人善“捕貂”。此外，勿吉人还学会了“嚼米酿酒”，可以说，勿吉人在社会经济方面的进步是明显的。
勿吉人的住的地方“筑城穴居”，房屋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大的坟丘，上面留一个出入口，进进出出也得用梯子。这与邑娄“常穴居”，“大家深至九梯”和肃慎“夏则巢居，冬则穴处”相同，依然保持了“穴居”的习惯。从穿着上看，女人们一般身穿布裙，而男人们老是身穿猪、狗皮袍。男人的头上插一根虎、豹尾，自然是为了显示勇敢。可有一种习惯，就不那么容易让人理解了，那就是无论男女，老是用尿来洗手和洗脸，这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道理？
历史上，有一场著名的战争，那是勿吉同夫余的斗争，是一场民族战争，是邑娄族反夫余国压迫的继续。这场战争，以最终推翻了夫余国的奴隶主政权而告结束。从此，散布于吉林各地的勿吉人，与中原王朝交往更密切了。从史书上的记载来看，他们前后与北魏、北齐交往有三十七次之多。
从交往中，自然也带回了汉文化，从同仁、老山头的出土来看，主要是铁器，包括铁削、铁锛、铁镰、铁带卡、銎铁锛，这对当地农业生产自然有很大的促进。
少许，铉恒停下思索，双腿一蹬小船。蜻蜓点水，很快落到皇天上村等人的身旁，给他们大致的说了一下此地。
“靺鞨？这个民族离我们倭奴国跟近。”皇天上村听到“靺鞨
”两个字后，立刻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那么，我们岂不是离你们倭奴国跟近，这里安全吗？”铉恒略带担忧的问。
“肯定安全，靺鞨不止一支，说不定，我们所在的靺鞨恰巧远离倭奴国呢？”皇天上村反驳铉恒。
“算了，算了，不谈这些。现在接近傍晚，我们赶路太累，不如到前面的村中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日接着赶路。我观天色，发现温度下降，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下雪。”铉恒看到江上渔者，做出预测。
铉恒等人转身，向着天边炊烟袅袅村庄走去。
临去前，铉恒回眸看了一眼那江上渔者，那孤独的身影，让铉恒内心悸动，于是，他轻唸“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念这两句诗时，铉恒想到在大漠时的冬天和北海的冬天，于是，他又轻叱：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秋月扬明恽，冬岭秀寒松。”这两句诗，前一句是唐朝杜甫的诗，后半句是东晋陶渊明的诗，两句各有深意。铉恒念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老天开眼让自己找到小延汐的哥哥和自己的孩子。
走到小村庄，这里的房子如同坟墓。
“怎么回事儿，我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坟墓村。”藏武本宫来到这里后，因为不了解此地的习俗，一时间，竟然不敢进靺鞨人的房屋。
“因为靺鞨人的住的地方筑城穴居，房屋的形状，就如同一个大的坟丘，上面留一个出入口，进进出出也得用云梯。”皇天上村出面解释。
“你怎么知道的。”藏武本宫立刻问皇天上村。
“你傻呀！我刚才都说了，靺鞨这地方离我们倭奴国很近。”皇天上村毫不客气的数落藏武本宫。
“你……”藏武本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人强迫你，不进去就让开，请别挡路。”皇天上村推开藏武本宫，走向有人在家的门口，那家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衣着奇怪。在他们眼中，铉恒等人穿着也很奇怪。
铉恒等人过去打招呼，不久后，与这家人谈妥，可以收留他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但不供吃。铉恒等人时何许人也？岂会怕没有吃的。天未黑，铉恒叫上藏武本宫和康家川德二人进山打猎。这两人，一个是倭奴国第一剑圣，一个是倭奴国第一弓神，带两人去杀几个害人的野兽，自然不是问题。
在森林中，康家川德比较厉害，他的弓能够百步穿杨，专射活靶子。
当天空彻底黑暗下来时，铉恒、康家川德、藏武本宫三人带领大批食物回归。这家人可乐坏了，铉恒也不是小气之人，吃不完的全送给这家人，作为收留自己等人的答谢酬劳。
傍晚，铉恒等人升起大火，开始烧烤食物。
深夜，北风呼呼的吹，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下雪了，好白。”铉恒眼眸深邃的说道，一片雪花落在铉恒手中，这让他想到了很多。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铉恒念起了唐朝诗人孟郊的《苦寒吟》。
“父母，亲人，如今你们可好，你们在哪儿？还活着没？”铉恒心中无比的渴望自己恢复记忆。
第二天一早，铉恒等人起踏着白色苍苍的大雪上路。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水声冰下咽，沙路雪中平。”走在雪地上，铉恒轻念唐代诗人韩愈和刘长卿诗句。
走了两三天，过了一个名叫兴凯湖的地方，也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铉恒等人遇到一些人在争斗，若是靺鞨人或者黑水人争斗，那么完全不关铉恒等人的事。可争斗的人中，有中原人。中原的人，他们被一群人围攻。这群围攻中原人的家伙，既不像黑水人，也不像靺鞨人。
“难道是辽人？”铉恒低语，他率领众人躲在旁边观战。这里离东丹王国的都城——忽汗城并不远，铉恒怀疑到辽人身上也属正常事。毕竟，这里常有辽人出没。
铉恒等人躲避在山林中，只听到被围攻的一个中原人道“我明洪武，今日即便战死，也绝不向尔等鞑子屈服。来吧！要打便打，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又如何？我中原十六兄弟岂会怕你们。还好，这不是在我们天朝上国的领土上，若是在我们中原领土上，你们恐怕早就被吓得腿脚发软了。”说话的人，似乎是被围攻众人中的老大。他，眼睛鼓起，下巴突出来，活脱脱一个痞子型象的人，他生就一长瓢把子驴脸，双眼深陷，脸长嘴阔，且脸上长满了麻子，望上去杀气腾腾。马脸猪嘴，典型的麻子脸，若有人将这人画得活灵活现，那么算他厉害。
铉恒一看此人，就知其不凡，若是放到万军之中，恐怕无需部下出面，此人就能以九幽鬼神之容貌吓退敌军。
“貌所震撼，高额细眼，凹鼻阔唇，耳虽小廓却厚，颊虽突而颏硕；身长而背弓，腿长而膝弓，腰粗而肩窄，手阔而指细；行动如虾在水，声音则鹰鸣。不错，不错，有潜力，这个人，我救定了。”铉恒看着被围攻中明洪武，颇有一种想立刻救人的冲动。
“那人相貌非凡，五官奇特，气势不凡。师祖，要不要救他呢？”藏武本宫在一旁看到场中正全力以赴的突围的明洪武，心中有惜才之意。
“救，当然要救，不过，我们得在这里看看，待到万不得已的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铉恒眯笑着回答藏武本宫。
“藏武本宫，你整天喊马竔大神师祖，那么你的师傅是谁？”皇天上村讥讽的问藏武本宫。这俩人，天生的不对头。
“是你爹”藏武本宫毫不客气开骂。
“藏武本宫的师傅，我还没收呢！”铉恒玩笑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玩笑。
“咳咳……看戏，别惊动他们。”小延汐是一个小孩子，她学着大人的样子，咳嗽了两声。
铉恒、藏武本宫、皇天上村将脸面转向战场。
只见战场中，明洪武带着身后的兄弟左冲右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突围。
“清努尔、宗皇极，你二人有本事将我们放出去，一对一比武，信不信我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说话的是明洪武旁边的一个人，他名惠建文，长得像个儒士，全身水墨衣服。手中拿着一柄类似毛笔类的武器，笔尖如同一根刺，戳到谁一下，谁就完了。
“别用激将法激，你们太嫩了，弱者求生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用这一种呢？”清努尔反唇还击。
“老二，别跟他们废话。若我能坐上这里的第一把椅子，定然刚猛治国，乱世用重典，法外用刑情况严重。法严则人知惧，惧则犯者少，故能保全民命。法宽则人慢，慢则犯者众，民命反不能保。最好屡兴大狱，杀的人多了，犯罪者也就少了。我看，使用恐怖的刑罚，如抽筋、剥皮、阉割、凌迟等再好不过。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害怕。”明洪武说出许多残忍的刑罚。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在下成永乐，兄弟十六人中排名第三，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截杀我们，当初，柴将军派我们来这里执行任务，给我们的资料上并没你们哎！”此人先是介绍自己名曰成永乐，而后又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对方。
“三将军，四将军，你二人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清努尔示意旁边两个骑着战马的男子说话。
“我是三将军福临顺，我是四将军圣玄烨，你们听好了，我们是未来大名鼎鼎女真族人，哈哈，听到了吧？吓到你们没？”福临顺、圣玄烨这两人介绍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傻笑，什么女真族人，本将军没听过。真别说，听这名字，我猜测你们女真族人都是娘娘腔。什么女真？我看你们都是一群鞑子，一群蛮夷。”成永乐开口讽刺福临顺、圣玄烨二人，当然，也在侧面讥讽女真族人。
女真又称“女直”，其先祖为周秦时东北地区古老的肃慎、挹娄人。辽代把女真分为“熟女真”和“生女真”已入辽籍有前两部。生女真异常勇猛，三人便可搏猛虎。
某部历史文献记载：“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隋称靺鞨，而七部并同。唐初，有黑水靺鞨，粟末靺鞨，其五部无闻。”“渤海盛强，黑水役属之。渤海灭，复役属契丹。在南者系籍，号熟女直；在北者不籍，号生女直。生女直地有混同江、长白山。混同江亦号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也。”而也有观点认为生女真和熟女真的方位不是一北一南，而是一东一西。
关于女真的祖先出自靺鞨，那是有根据的。话说，女真族的始祖完颜函普，粟末靺鞨族人，有兄阿古迪弟保活里。在唐朝贞观年间，因粟末靺鞨氏族离散，年逾六十的函普，从高丽刚刚为王氏高丽征服的新罗旧地出走。他的哥哥信佛，留在了高丽，只有保活里随他出来。走到完颜部时，正巧碰上人们互争财物，械斗不已，函普出面调停，平息了事态。作为酬谢，完颜部送给了他一头青牛。
为了在这里站稳脚跟，他又用这头青牛作为聘礼，和完颜部的一个六十岁老妇人的女儿结了婚，婚后生了二男一女，他和他的子女们理所当然地就成了完颜部人。
完颜部作为黑水靺鞨一支，是从蜿蜒河畔辗转游徙，迁移至阿什河之滨的。完颜氏，是女真族中的王族。女真族从长白山移居黑龙江中游，而完颜部就定居在完达山。完达山，相传是完颜部人女真王到过的地方，主峰在黑龙江中游北岸的俄国境内。
完颜部居住在乌苏里江边的流域，女真族是由这一带的朱里真人组成的，与采集珍珠的居民有关。
乌苏里江的女真族“有七十二部落”，地方数千里，人口超过十万户，散居山谷之间。渐渐地，女真族由分散的氏族部落统一起来。部是从部落发展来的，族由氏族血缘关系改组而成。
不相统一的部落，发展到“远近相服”而推举了“酋领”的部族，酋领必然派出自己家族成员，到那些归附的部落取代原来首领的职权，于是出现了以氏代姓、统属其部的新的社会组织形式。
另外，女真族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统一了女真各部，领导当时东北亚的汉族、渤海族、契丹族、室韦族、铁骊族、兀惹族人民共同反辽。世居混同江之东长白山下；南邻高丽，北接室韦，西界渤海，东濒海。”按照记载，完颜阿骨打所在的熟女真的方位朝鲜史所载的东女真大致在朝鲜新罗东部。当然，完颜阿骨打统一女真各部是一百年之后的事情。
女真族有本民族的语言，还有本民族的文字。女真文字最早是由一个叫完颜希尹创制的，他仿照汉字楷书，参照契丹文而创制了女真大字。后来，又颁行一种女真小字，是仿照契丹字和汉字的偏旁创制而成，流传至今的女真文已经不多……
女真族的重任听到“蛮夷”两字后，一个个勃然变色，怒视被围攻中的十六中原将军。中原被围攻的十六将军身份，按照年龄及功勋的排名依次是第一将军明洪武、第二将军惠建文、成永乐、仁洪熙、宣德、英正统、祁景泰、宪成化、佑明孝、武正德、世嘉靖、穆隆庆、神万历、光泰昌、第十五将军熹天启、第十六将军毅崇。以此类推，共有十六位将军，他们十六人，曾是柴荣的手下。
在两年前，被柴荣派往大漠探索地理。如今被女真族的人困住，已是巍巍可及。虽然嘴上说着不认输的话，但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这次，女真族派清努尔、宗皇极、福临顺、圣玄烨、世胤禛、高弘历、仁顺埮、宣旻宁、文奕泞、穆载淳同禧太、德载湉、溥宣统这十三位大将率领前来围剿十六人。这么大的手笔，可谓，女真族的人这次是下了决心要铲除他们。
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些。另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中原将军有自己的骄傲。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仁洪熙……十六将军把名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这样的人会委屈自己投降吗？答案是肯定的。
“蛮夷胡虏横无理，中原大将何惧？怒发上冲冠，提刀渴饮匈奴血。吾。三十里无敌，二十里捉虏亡，十里血河敌军颤。来来来，今日，你老祖宗陪你们玩玩便是。”说话的是中原将军中的第五将军，他的名字叫做宣德，大有宣传仁德的意思。他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那是要给后世子孙树榜样。
一场大战更加猛烈，这一次，女真族的所有将领们都参加围猎。同禧太，这是一个女人。女真十三将将中唯一的一个女人，他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在这十三将军中，排名第十一，她手持锏、钩两种武器，异常勇猛。
中原将军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这边，不仅要对付众多敌人，还要对付攻上来的将军们。一时间，这里乱做一团，大战得无比激烈。
“杀”中原这边，排名第十六的毅崇祯，战意高昂，
隐身在树林中的铉恒，看着场中大战得众人，并无去帮忙的意思。
“师祖，可以去帮忙了吗？”藏武本宫出言问旁边的铉恒。
“再等等，我总觉得中原这边似乎有什么底牌。”铉恒观察战斗的同时，看到中原将军们，似乎总是朝着某些方向瞄。显然，那是在寻找某些人。
不久后，中原这边的将军们喋血。女真族的十三将军也不好受，其中有俩人更是倒下了。
不得不说，中原这边的将军们，有狂傲的资本，面对敌人凛然不惧沉着应对。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中原的十六将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敌军包围圈。
“终于出来啦”明洪武激动的轻叹。
“是啊！”熹天启附和。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光泰昌看着旁边的兄弟，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心。
“管它呢，能出来，说明我们有本事。”神万历答话。
十六人中，受伤最重的，莫过于英正统、祁景泰、宪成化、佑明孝、武正德、世嘉靖、穆隆庆这七人。其中，祁景泰、宪成化、穆隆庆这三人已经无法走路，由惠建文、成永乐、仁洪熙三人背着的。英正统、佑明孝、武正德、世嘉靖这四人勉强可以走。
“哎！我怎么闻着肉香味儿。”仁洪熙嗅了嗅鼻子，感觉好香。这时，众人被提醒，似乎也闻到了香味，一个个向着不远处看去，只见，十六人右侧上方，有六人在烧烤。其中一个是小姑娘，另外四个看其穿着，应当是倭奴国的人无疑。至于最后正在吃肉的男子，十八岁上下，看其穿着，应当是中原人无疑。
“洪武大哥，不如，我们去夺了？”武正德摸着肚子建议。
“不行，万一那是敌人的陷阱怎么办？”惠建文也饿，可能够短暂的克制，
“我们十六人，还怕他们不成？”神万历说完，向着正在烤肉的六人走去。烤肉的六人，乃是铉恒、隆嘉鬼九、第一弓神康家川德、藏武本宫、皇天上村、小延汐六人。
“咕噜”神万历咽了咽脖颈中的口水。
“小兄弟，可以将你们的肉分我一些吗？”神万历并不鲁莽。
“可以”铉恒回答。
“多谢”伸手在火中取出一只正在烧烤的野鸡，他并未先吃，而是将手中的野鸡拿到众将军面前，每人分了一点。
明洪武、成永乐、英正统、毅崇祯四人看着手中的野鸡肉，并未吃。
“洪武将军，你们这是为何？”神万历看到四人的做法，他很生气。
“宁死不吃倭奴人烧烤的肉。”明洪武、成永乐、英正统、毅崇，四人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四人互相对视，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骨气”。
“即便被俘虏，我也会绝食饿死。”英正统开口。
“既然如此，大家都不吃了，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惠建文向着铉恒喊感谢的话。他说完，扔出手中的那一点野鸡肉，其他人亦是如此做。
“有骨气，看你们能撑到何时？”铉恒在一旁看得清楚，有意无意的这么说一句。
很快，天空笼罩上一层黑色密布。深夜，天气很冷。另外十二人，受到明洪武、成永乐、英正统、毅崇四人“骨气”的熏陶，竟然没有再向铉恒等人这边求救。
十六人，受重伤的人，在夜晚寒气的侵袭下，虽然很疼痛，但并未痛苦的哼一声。铉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了，同为中原人，在异域相遇，本就是一种缘分，自己竟然没帮助人家，总感觉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于是，他将剩下的二十多只野鸡肉全部抱过去，送给十六人。其实，这些夜味本就是准备送给十六人的，可这十六人没向自己要而已。
“倭奴人的东西，我们不稀罕，你这是可怜我们吗？”看着眼前的野味，英正统不为所动，其他人默许他的话。
“如此固执，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吃了吧！吃了才有力气打仗，吃了才能活着回中原，吃了才逃得出去。”铉恒如此劝说，这是罕有的事。若是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来吃了。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毅崇祯说了这么一句，表示自己的骨气。
“什么壮士一去不复返？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铉恒劝说了很多，可是，十六人为了骨气，竟然不为所动。
“钢铁般的男子，厉害。”铉恒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铉恒坐回原地思考，怎么才能让这群人吃食物？“他们恨的是外域之人，不是中原人，如果……”铉恒冥思苦想，思索到了某种办法。
“我名马竔，这是我的孩子小延汐。这几个倭奴人，全是我俘虏的奴隶，有本事，你们去俘虏几个给我用用，我这儿缺奴隶。”铉恒对着十六人喊话，他希望有用。
十六人眼中泛起波澜，听到铉恒的这句话后，终于有了松动。
“果然有用”铉恒观察十六人的眼神，看到了他们的软肋。
“马竔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穆隆庆摸了摸鼻子，正在全力思索马竔这个人的事迹。
“可是大漠第一恶，那个一人杀到上京地牢救人，放出上京囚徒的、杀萧太后、闹中京、杀得辽军胆销魂溃败逃亡的马竔？
”成永乐略一思索，问正在烤火的铉恒。经成永乐这么一提醒，众人便想起来了。去年，马竔在血战边疆，杀得辽军没脾气这件事，如今可是传到了大江南北。
“正是在下”铉恒回答。
“有何凭证？”佑明孝怀疑的问道。
“马竔都会些什么功夫？”铉恒问十六人。
“不知”众将军回答。
“嘭”铉恒运转内力，击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上，那棵树顿时段成两截。皇天上村等人被惊醒，一个个敬佩的看着铉恒。
“现在相信了吗？”铉恒用实力证明自己是马竔。
“自己人，自己人”众将军大呼，向着铉恒奔来。
“我们是柴荣将军两年前派往大漠探路的将军，原本有数百人的，如今只剩下我们十六人了。”佑明孝面现悲戚之色的说道。
“我没说出自己是马竔之前，你们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的野味？”铉恒直言不讳的问十六人，他用的是中原的语言，所以，隆嘉鬼九、康家川德、藏武本宫、皇天上村四人听不懂铉恒的话。
“敌人奸诈狡猾，我们在别人的领土上，不吃他们烤的食物。对于敌人的食物，我们实在看不起，因为，他们吃食物生吞活剥。即便烧烤过，也一定有腥味，甚至带血，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畜生，根本不懂如何吃食物。”说话解释的是熹天启。
“你们是如何知道他们烧烤后的食物有腥味？难道，你们亲自食用过？我烧烤的野味没腥味，你们可以尝尝给评价。”铉恒一脸玩味、期待的看着十六人。
“蛮夷烧烤的食物，隔着几十米远都能闻到腥味。”穆隆庆回答铉恒这句话的时候，捂着鼻子，似乎此地有浓郁腥味似的。
铉恒拿起烧烤完的野味到鼻子嗅了嗅才道“我们烧烤的野味没有腥味，不信你们大可一试。”铉恒说着，将手中的野味递给离自己最近的世嘉靖。
世嘉靖并不推辞，他接过铉恒手中的野味，直接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咋们中原人烧烤的食物就是好吃。”世嘉靖边吃边夸赞。众人目瞪口呆，心说这货也太直接了吧！
“蛮夷们的食物带有腥味，十几里之外就能闻到，难道你们就没发现，刚才我们所站的位置能闻到腥味，而当我们到这里之后，腥味就不翼而飞了。”世嘉靖说出自己直接开吃的原因。
众人释然而想，的确，刚才铉恒还未送去食物的时候，腥味很重。当送去食物，并且他们来到这里以后，腥味早已荡然无存。
“哦！很不好意思，刚才你们站的那片地，是我们剐下野味的皮毛扔的地方。”铉恒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终究还是没笑出来。
“所以，我们闻到的腥味是你们烧烤前留下的？”熹天启说话探知真假性。
“是的”铉恒肯定的回答，
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等人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其中的原因。
“照你们这样说，只要蛮夷将食物烤熟，你们都吃，对吗？”铉恒开口，直接询问十六人。“”
“不，只要是蛮夷人的食物，我们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去吃。我们中原人有自己的骄傲，绝不会苟求敌人的食物。”明洪武虽然长得奇形怪状，如同幽冥鬼蜮奇丑无比的恶鬼，但，他这个人很会捏准事情大小。答话自然也就非常细腻，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与漏洞。
“有骨气，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如你所说的一样宁死不屈。”铉恒说这话时很正式，并没开玩笑的意思。
“哈哈，那是自然！”明洪武大笑，如同恶鬼狞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哈哈……”铉恒笑得很勉强，他知道明洪武是好意，可，当看到明洪武的笑容后，总是那么的不自然。
“既然同是中原人，而你们是柴荣将军的部下，恰巧，我与柴荣将军有过命的交情。既然在此遇到你们被女真族围的无路可走，遇到这样的事，我马竔绝不会做甩手掌柜放任不管。不如，你们十六人暂时听命于我，由我带你们杀出去。你们放心，我马竔在，你们便在，我马竔死，那就祝你们好运。”铉恒在中京时，曾遭遇围杀，幸亏柴荣、杨业、赵元朗等人及时赶到，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铉恒说自己与柴荣有过命的交情，倒也正常。
“这……”十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
“没让你们背叛柴荣将军，也没让你们为我卖命。是否跟着也，全靠自愿，要不，你们商量商量。”铉恒说完，无所谓的坐在地上，拿起一只野味便吃了起来。
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仁洪熙等人饥肠辘辘，看到铉恒在吃食物，他们沉寂的食欲被调动起来。先前，是因为他们怀疑铉恒是蛮夷人才不吃的，现在，大家都表明了身份，自然没必要克制食欲。
十六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个个退开，远离铉恒等人。
“让你们暂时跟着我，就这么难吗？你们对柴荣到底有多衷心？”铉恒在心中自语。
十六人退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都停了下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情。铉恒靠在棵树上，懒得偷听他们的谈话。隆嘉鬼九、康家川德、藏武本宫、皇天上村四人对这事似乎一点都不上心，一个个倒地睡下。小延汐则是一直在睡觉，还没转醒的迹象。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十六人终于商量好，他们来到铉恒面前，并未开口。铉恒装睡，也没开口。
两个时辰后，铉恒“醒来”。这期间，十六人一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这诚心，够足。
“说出你们的条件”没有任何花哨可言，铉恒直接问十六人。
“想要我们跟随你一段时间，你必须答应我们四个条件。”大事小事，明洪武总是最先开口。
“别人想跟着我，我都不要，你们凭什么要我答应你们条件？”铉恒怒斥十六人。
“我们走”十六人听到铉恒的话，看到铉恒的面色，并不做停留，直接转身便走，这是他们早就有预想的。
“有性格，可以先说说你们的条件，我听了后觉得有必要答应再说。”铉恒看到十六人的决然，刚直不屈不挠的性格，心中竟然有些悸动。
铉恒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十六人会立即停下来，说出四个条件。令他没想到的是，十六人听到铉恒的话后，竟然只是顿了顿脚步，而后接着向前走，似乎要离开这里，并未有停下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