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还趴在沙发上,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就被刘军每人屁股上踹了一脚,都给弄醒了。
“都太阳晒屁股了,还睡!赶紧起来接驾了!”刘军的心情看上去比昨晚好了不少,指着我们笑骂道。
“哥,这乌云密布的,哪儿来的太阳啊!”桐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窗外看了看,吧唧了两下嘴,说道。
“快起来了,赶紧出门去打个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烦你。”刘军呼拉了一下桐桐的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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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走了。”我们对视一眼,看着刘军,齐声说道。
“啥玩意儿?”刘军愣了愣,问道。
“哥,我们想跟你。”我站起来,说道。
“什么玩意儿就跟我,你们学校不快开学了吗?早点回去上学去,我这儿可不是托儿所。”刘军冲我们摆了摆手,说道。
“哥,我们昨晚都商量好了,我们不上学了,没几把啥意思。我们就想跟着你混社会,跟着你出人头地!”我直视着刘军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混社会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以为混社会很威风,很牛逼啊,走哪儿都前呼后拥,看谁不爽就抽谁俩大嘴巴子。看看昨晚的那个光头,看看现在躺在里面的小熙,这才是混社会的正式写照。你们都还小,本来昨晚让你们去,就是想让你们提早见识一下,混社会的血雨腥风,早日断绝了这个念头。怎么你们反而还下定决心了呢?”刘军叹了口气,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说道。
“哥,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懂。别看我们年纪小,但是这段时间也经历了不少,刀也见过,枪也见过,但我们还能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我们是真的想明白了。”浩二往前迈了一步,说道。
“我说小浩,你也跟着胡闹!?”刘军难以置信的看着浩二,他是知道浩二的背景的,所以他才怎么都想不通,浩二怎么也会想混社会。
“我们兄弟,当然在一起了。”浩二咧嘴一笑,说道。
“军儿,这几个孩子,我挺喜欢的。”生子一直抱着膀子靠在墙边,默默地看着我们说话,此时才开口,说道。
杨港站在生子旁边,这次出奇的没有说话反对,只是瞥了我们几眼。
刘军回头看了眼生子,又回过头,看着我们,说道:“我们当初走上这条路,是迫不得已,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也迈进来,因为你们一旦进来了,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哥,你说的我们都懂,但我们就一直待在学校里混日子,也没什么前途,毕业了出来,照样是无业游民。而且,我们都不是甘于平凡的人,我们就想混社会!”我沉吟片刻,说道:“哥,你不要我们,我们想混都找不到好大哥!”
“你们都想好了吗?”刘军深深地裹了两口烟,问道。
“想好了!”我们一看刘军有松口的迹象,顿时异口同声的喊道。
“嗯,你们都长大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那我也就不勉强,跟着我,总比跟着其他人强。”刘军吐出个烟圈,认真的说道:“我刘军也把话放这儿了,你们既然跟了我,就是我刘军的弟弟,只要我不躺下,我就会护着你们!”
“哇哦!”我们顿时欢呼起来。
“哥,那我们需不需要拜关公,歃血为盟啥的?”桐桐凑到刘军面前,傻比比的问道。
“你这孩子是电影看多了,我们不兴那一套,不过既然你们要加入,还是要有一个仪式的。”生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呼拉了一下桐桐的脑袋,笑道。
“哥,你们怎么老喜欢呼拉我的脑袋,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得达到,聪明绝顶的地步!”桐桐摆了下脑袋,噘着嘴不乐意的说道。
“净你话多。”生子踢了桐桐一脚,招呼了我们一下,往门外走去,说道:“都跟我出来。”
我们都跟着生子走出了院子,生子搬了个凳子放在院子中央,在凳子上放了个碗,碗里盛着大半碗小米,插着三根香,淡淡的烟雾飘散出来。
刘军站在凳子左边,生子和杨港双手背后,站在凳子右边。
“来,面朝东方,磕三个头。”生子指了指凳子前面的空地,说道。
我们没有犹豫,走上前去,跪了一排,磕了三个头。
我们磕完头后,直起腰板,但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刘军在旁边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刘军家的人。入我刘军门,没有太多讲究,但须谨记以下几点:不能背叛兄弟,不能贪污钱财,不能吃里扒外,不能私通警察,出去办事必须听从带队人的指示,如有违背,当执行家规!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四个齐声喊道。
“行了,起来吧。”刘军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完事儿了?”桐桐挠着后脑勺嘟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看着刘军,问道:“哥,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刘军看上去心情也挺不错的呃,笑着说道。
“咱家的家法是啥啊?”桐桐嘴欠的问道。
“呵呵,”刘军顿时就笑了,刻意压低了声音,盯着桐桐说道:“等你用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还是不想知道了。”桐桐一缩脖子,说道。
“哈哈哈。”大家看着桐桐都乐了,就连杨港这冰山脸,也难得的笑了,院子里气氛挺好的。
“军儿,想不到咱家也有二代了。”生子走到刘军身边,拿肩膀撞了一下刘军,笑着说道。
“唉,我也不知道让这几个孩子走进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刘军摇了摇头,说道:“都是好孩子,我就怕毁了他们啊。”
“别想太多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落不到他们头上,不还有咱呢么?”生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有道理。”刘军点点头,拍了拍生子的肩膀,说道:“生子,这几个孩子,以后就跟你了。”
“这我多少算个封疆大吏了呗?”生子挑眉说道。
“滚犊子。”刘军踢了生子一脚,说道。
“哥!我也要跟你!”这时小高从屋子里跑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你也滚犊子!”刘军瞪了小高一眼,说道。
“哥——”小高不死心的再次喊道。
“小兔崽子,叫唤啥呢,滚进来,帮忙给小熙换下纱布!”高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小高不甘心的撇撇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进了屋子。
而我们,也终于迈出了走向社会的第一步,未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