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抻着脖子在往里面看一眼,确定没别的人,“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她。”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你照顾好自己身体,别在医院休息,这地方到底还是脏乱差了点。”
在闫家,随便一厕所都比这里规格高,闫老太太自然眼高于顶。
“好。”
等人走后,闫修谨将顾晚从床底下拽出来。
顾晚眨巴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闫修谨蹙眉,“你醒了?”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女人安置在床上,取了床头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顾晚把头转开,不喝。
“这么闹,对你身体恢复没有任何好处。”
顾晚冷着一张憔悴的小脸,不做声。
“老太太就在隔壁,只要我稍微声音大一点,她就会过来,她若知道你又到我身边勾引我,就是不知道你那个植物人的妈妈会”
咕咚,咕咚——
顾晚大口喝水。
反复被洗胃,她整个人虚弱的恨不能迎风就倒,稍微动动手指头都疲累的一身汗。
喝了水,恢复一点点力气,她奋力将鼻子上吸入式的新药扯下来。
咳咳咳——
牵动肺腑,她疼的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疼了?”
闫修谨捏着她手臂,把药在给她按回去。
顾晚挣扎。
“在动!你想死,我马上送你妈给你陪葬。”
顾晚瞪着他,“闫修谨,我恨你。”
这是再见面,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这种话。
之前不论他做出多过分的事情,她都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闫修谨用手挡住她的视线,“在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闫修谨,你除了会威胁,还有什么手段?”
“手段不用多,管用就行。”
他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得天独厚地迫人心魂,深沉的压抑着每一寸空气,令人呼吸不畅。
“我会报复你的!”顾晚咬牙切齿。
她永远忘不了,她哭着喊着说难受,求他放过的时候,他为了秦朗月有多狠戾的惩罚她,心口现在还有灼烧的感觉,浑身上下的痛处湮灭不了恨上他的心。
顾晚心中的委屈无处述说。
闫修谨眯着冷眸盯着她。
昏昏沉沉中,她叫的男人名字,一定是那个野男人!
生死一瞬,她还只记得他!
闫修谨捏着她下巴,“顾晚,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从医院给我滚出来,想作死,先想想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你就是个疯子!”
顾晚冲着他离开的背影怒吼。
她牵扯了内腔,痛不欲生,疯狂咳嗽。
闫修谨开门一刹那,门外森杰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忍不住询问,“闫爷,您不陪着吗?”
闫修谨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闭嘴。
“找几个懂事的,照顾着。”
“是!”
秦朗月病房。
闫老太太牵着她的手疼惜,“吃个饭竟然还受这种罪,等下我就吩咐让人把裕锦斋关掉,还皇厨!徒有其名,一群废物!”
被抓过来问责的大师傅就差跪在地上,不停道歉,“老夫人,我们知错了,在也不敢了,以后客人一应用品全部会检查个清清楚楚,绝不敢再犯。”
裕锦斋上下几百人,这可是大家的营生。
要是关掉,日后家族传承,师门当如何自处?
他们不停祈求秦朗月,在求闫老太太。
最终被几个保镖拖出去。
里面还能听见秦朗月娇滴滴略有虚弱的声线,“奶奶您别生气,不过就是个餐厅而已,算不得什么的,您别气坏了身体。”
李睿怒急,对她来讲是个餐厅,对所有员工来讲,这是未来是梦想是责任是传承!
他想说什么,被大师傅狠狠瞪住。
“都怪顾晚这个扫把星,裕锦斋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大师傅唉声叹气,“她能不能活过来都是问题呢!”
李睿想到闫修谨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刻恰好闫修谨从拐角处走过来,他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
“闫爷!”
所有人颔首。
“你们先回去。”
没有责怪,没有惩罚,让他们先回去。
大师傅眼底燃烧起光亮,“是!”
司老太太身边的管家过来躬身,“闫爷不可,老太太要惩罚这些人,她们没照顾好秦小姐,理应受罚。”
“闫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闫修谨冷冷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
管家惶恐,“闫爷,不敢,我只是在传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那有我去说,记住了,闫家我做主,别忘了你上一任管家是怎么滚的。”
想到那个韩管家,眼前这位历管家打了个寒颤,“不敢,不敢,闫家当然您做主。”
闫老太太听见外面闫修谨的训话,“好了,修谨,你过来。”
看见闫修谨来了,秦朗月立刻温婉柔弱地开口,“奶奶,他们工作也不容易,只不过是一点点小插曲,不至于处罚的!更何况他们已经道过歉了,我原谅他们,您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你乖!心地善良怎么做以后的闫家主母,你就是太好欺负了。”
闫老太太瞪了眼闫修谨,“朗月这亏吃的不值,一切都怪你没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这样吧,医生说了,她需要一周才能出院,你就留下来负责照顾她吧。”
原以为自家孙子未必会同意,连威胁的话她都想好了,没想到,闫修谨点了点头,“可以。”
秦朗月眼睛瞬间亮起来,“修谨,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的确麻烦。”
他作势要走。
秦朗月立刻哎呦一声,眼睛飘向闫修谨。
闫老太太赶紧喊他,“修谨,快叫医生。”
医生来了,一番检查,收到秦朗月递过来的眼神,对闫老太太说,“很严重啊!得有人贴身照顾才好!”
闫老太太用不容置喙的口气宣布,“修谨留下来照顾,这是我的意思。”
就这样,闫修谨被留在秦朗月的病房里。
他双腿叠放,坐在她对面,看着同样不化妆,面色惨白的女人,他毫不动容,就相貌而言,秦朗月差出顾晚一大截,顾晚比她漂亮太多。
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神,秦朗月心虚,“修谨,你怎么这样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