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来答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这个条件谁看得上我呀。再说,我是个穷光蛋,自然是白惦记,可是。”
说到这,孙福来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领导,我还真想起一个情况,不知道算不算立功啊?”
雷火一看孙福来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于是答道:“算不算立功那得看是什么事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是你反映的情况对我们破案有用,不管算不算立功,我都尽量想办法让你先出去,怎么样?”
孙福来看到了出去的希望,于是仔仔细细的把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孙福来经常暗中偷窥潘兰花的时候,曾经偶然发现过这样一件事情:那时去年的秋天的时候,孙福来偷偷在潘兰花家里面偷听,于是就听到一个男人在潘兰花的家里。
开始孙福来还以为是她丈夫孙红军回来了,可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村长孙成贵。
那次孙成贵到潘兰花的家中,就是想趁着孙红军不在家占潘兰花的便宜。
潘兰花开始不同意,孙成贵就威胁潘兰花说:如果她不同意就把什么事告诉其丈夫孙红军。
潘兰花好像很怕孙成贵把这件事告诉孙红军,于是就只好答应与孙成贵发生了关系。
孙福来很想知道是件什么事让潘兰花如此担心,宁愿受辱也不愿让丈夫知道。
可孙福来在窗外听了半天,知道孙成贵从潘兰花家离开,孙成贵始终都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是件什么事。
这对雷火和凌萧来说,绝对是个意外的收获。
等把一步三回头的孙福来送回监室后,雷火和凌萧立刻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后井乡派出所。
这个情况太重要了,潘兰花身上果然另有私情。
如果孙福来所言非虚,那潘兰花与村长孙成贵就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路上凌萧暗想:这个潘兰花为何要委身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虽然说孙成贵就算是村长,那潘兰花家也不是困难,没什么要求着村长的呀。
看来是孙成贵手里掌握着潘兰花的什么把柄。
那潘兰花会有什么把柄握在孙成贵的手上呢?
凌萧把自己的疑问说给正在开车的雷火,雷火笑道:“自古红颜祸水,一个远近闻名的俊媳妇,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那所谓的把柄我看八成就和潘兰花的私情有关。”
凌萧突发奇想脱口说道:“那个把柄会不会是孙成贵和潘兰花两人合谋把孙红军给害了呢?”
雷火答道:“肯定不是。小萧,你忘了,孙福来说这个事是在去年的秋天,那时候可没有这个手指骨的。”
凌萧这才缓过神来,用手拍打着脑袋说道:“糊涂了,糊涂了,都让这个潘兰花把思维给搞混了。对对,去年还没有这个案子,不可能是我说的那样。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雷火说道:“你也不用苦思冥想了,等到了问问潘兰花,看看她是怎么说的也许就清楚了。”
突然,雷火一拍脑袋喝道:“坏了,来的时候忘了交代让甄燕、阳春他们传唤潘兰花的时候要秘密进行了。可别弄得满村都知道,那就麻烦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长这个心眼。”
凌萧问道:“会有问题吗?”
雷火答道:“难说。这个事还涉及到孙成贵,咱们这边一动潘兰花,保不齐这这个孙成贵听到消息,再躲了,岂不是给咱们找麻烦。”
凌萧说道:“我把这茬给忘了,那咱们赶紧走吧。”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开进了后井乡派出所的大门。
一进门,雷火跳下车就喊道:“阳春!甄燕!“
“我在这。”甄燕从一间屋的门口探出头来:“雷队长,你回来了。”
雷火冲甄燕招了招手,阳春飞快的跑到雷火身边。
雷火低声问道:“潘兰花找到了吗?”
甄燕点点头答道:“带过来了,就在那个房间,阳春看着呢,怎么了?“
“带人的时候,村里面有人知道吗?尤其是通过大队干部了吗?”
甄燕不知道雷火为何突然问到这个,答道:“潘兰花家以前我去过知道地方,就没有去找大队干部,再说就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事,我们自己去的,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没有惊动其他人。”
听阳春这么一说,雷火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你和杨春再去一趟下里窑村,把村长孙成贵叫到派出所来,就说我找他了解点情况。”
回头对凌萧说:“你去把潘兰花带到询问室,咱们会会她。”
潘兰花有27、8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浅色高跟鞋,留着波浪纹的刘海,略施淡妆,身材窈窕。
这身打扮在农村妇女里面可是很少见的,很是打眼。
雷火看了一眼潘兰花心中暗道:怪不得男的都慌慌着这个女人,今天一见果然是个让人垂涎的尤物。
待潘兰花坐定,雷火选择开门见山得问道:“潘兰花,知道今天把你叫到派出所是因为什么吗?”
潘兰花低着头答道:“还是问我丈夫孙红军的去向吧。其实我已经跟你们的同志说过了,红军出去打工了,具体地方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们。”
雷火冷笑一声说道:“你丈夫孙红军的去向,就是你不说我们肯定也会查清楚的。不过,今天把你叫过来倒不是因为你丈夫的事情,而是有些私密的问题需要问问你。
按照农村的说法,你有没有相好的?”
此话一出,潘兰花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头低的更低,用很小的声音答道:“领导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我可是良家妇女当然没有了。”
雷火接着问道:“潘兰花既然今天把你叫过来问你,那就是我们肯定掌握情况,否则也不会这么突然地问你这么私密的问题。
那我把问题问得更直接一点,除了你丈夫之外,你还和别人有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潘兰花始终没有抬头,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裙带,脸是更红了。
这次潘兰花没有马上否认,但也没有承认,而是低头不语。
潘兰花没说话,雷火也没有说话,而是眼睛不眨的盯着潘兰花。
停了好一会,潘兰花才缓缓的说道:“看来领导是个知情人,能问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雷火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没有必要告诉你,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潘兰花一咬下嘴唇,横下心来说道:“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肯定是孙成贵。”
潘兰花一开口,下面的就很痛快的说了出来。
潘兰花的丈夫孙红军长期在外打工不在家,而且由于两人结婚后潘兰花一直没有给孙红军生下一男半女,孙红军就把这件事迁怒于潘兰花。
不回来则以,一回来喝了酒对潘兰花是非打即骂,潘兰花只能委曲求全,实际上两人关系很不好。
而且由于孙红军经常不在家,家里的事只能靠潘兰花一个人,潘兰花娘家不是本地人,也帮不上忙。
潘兰花又得操持家务,又得顾着地里的农活,还得照顾自家养的鸡鸭。
一个女人再能干,终归能力有限,潘兰花很需要一个男人能帮帮自己。
而恰恰孙成贵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他利用自己村长的权利优势,在三提六统、买种浇地、卖鸭育苗等方便给与了潘兰花很多照顾。
孙成贵是村长,去乡里县里的机会多。潘兰花在村里难得进城一回,所以经常托付孙成贵给自己捎一些衣服、化妆品、日用品之类的东西。
至于钱嘛也是有一搭没一搭,潘兰花给就要,忘了给也从不再提。
由此,潘兰花对孙成贵心存感激。
孙成贵也是觊觎这个漂亮的少妇很久了,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有机会接触上了岂能轻易放过?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热络了起来。于是去年的秋天,在潘兰花家孙成贵向潘兰花提出了发生关系的要求,潘兰花一是拿人手短二是也确实想谢谢人家。
虽然孙成贵已经五十岁了,可并不让潘兰花讨厌,相反还很会讨女人喜欢。于是就半推半就,与孙成贵终成好事。
听潘兰花叙述完,雷火和凌萧感到大吃一惊,这和孙福来所说的情况可是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回事。
雷火让把潘兰花先带下去,然后举着一根烟沉思着。
按理说,如果孙福来所说的情况是真实的,那么潘兰花就应该是被迫的,作为一名受害者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声泪俱下,对孙成贵进行控诉。
而现在潘兰花虽然也是不情愿,但却是很平静,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就像是自己的一桩隐私被人翻开,更多的是害臊和难为情。
但如果潘兰花说的是实情,那么就意味着孙福来说的是假话。
那他既然已经把孙成贵和潘兰花的私情给揭露出来,那为什么还要故意编造撒谎呢?
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雷火一时没有理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