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怎么又来了!”伍清眼尖瞧了个清楚,当下惊道,眼下大先生也已走远,众人也不清楚其去向,心底对前几届的弟子原本就有所畏惧,此刻更是感觉到了来者不善,不由得一个个紧张起来。
墨印此刻盘坐在地,心头揣摩着灵力的一收一放,随着呼吸的节奏慢慢的感悟着,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
“公子,那天我远远望见那个小孩的模样,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脖子上有胎记样的痕迹。”矮瘦弟子到了近前,目光从墨印同班身上一个个挨着扫过。
“哦?你可记得清楚?”男子手中抽出一柄折扇,目光微瞥,淡淡的反问道。
吓得矮瘦弟子后脊背一凉,接着面上一热,额头上的汗立马就出来了,慌忙道“公子,我记得十分清楚,绝不会有错!”
墨印这才被几句言语扰到,睁开眼一瞧,不由得有些火,见一众同班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头都不敢抬。
持扇男子见状,心底更是不屑,颐指气使的点了几个人道“你们去查看谁脖子上有胎记的,都给我请出来!”接着又着重的道“记得,是请,懂吗?”
几个人道声是,便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拎起一个个弟子,扒开衣服查看起来。
有几个人受不住惊吓,当时就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墨印此刻已是火气上涌,正好有个长的比较结实的弟子伸出手就要扒墨印的衣领。
“啊!”一声哀嚎传出,只见墨印一只手捏着那个壮实弟子的手掌,卡巴一声都快捏成了鸡爪子,那壮实弟子疼痛之下又是惊怒,怪叫一声挥起另一只手就要打来,墨印眼睛一瞪牙一错,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上,接着一拳打在下巴颏上,那人顿时就很没志气的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哼哼。
折扇男子见状将扇子往手中重重一拍,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出手就伤我随从,虽说你有些资质,不过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尊重!”
接着几个随从起身将墨印围了起来,虽说墨印个头挺高,不过在这几人面前可就有些不够看了,一班弟子心底都有不忍,认为今天墨印十有八九是在劫难逃了。
“啊呀!别跑,快去把它抓回来,不能叫他给张先生通风报信。”折扇男子一惊大叫道。
只见那个长相清秀的小童趁着他们围住墨印的时候找了个机会一溜烟跑了出去,却是被发现了,不过一个小孩怎么能跑的过少年,没一会就给抓了回来,还挨了几巴掌几脚。
墨印被围住时,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就是再有能耐,此刻也不是这些个人的对手啊,就在此时伍清跑了出去想要报信,折扇男子呼喊下,围住墨印的人立马就少了两个,且就在其他人分神之际,墨印目光一凝,暗暗咬牙,丝丝灵力自丹田涌出,一捏拳印啪啪就是两拳打出,一个人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喘不上气来,登时面皮就成了紫色。
待另个人反应过来之时,迎接他的是一只泛着红色灵力的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鼻梁上,那人哇呀一声怪叫,捂着鼻子后退几步,登时鲜血就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就在这个空挡,另外两人眼见团伙呼吸间就被打翻了两人,面上涌起戾色,抬腿一脚踹出,此刻墨印人刚准备收拳,一看已是躲闪不及,心道不好!
“嘭!”墨印被两人狠狠踹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感到五脏都翻滚起来,一时喘不过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
那两人其中一个瘦点的看着墨印道“还敢瞪我?”话罢就要继续出手。
此时伍清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带了回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被一脚踏在背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墨印见此,不由得感到一股火往脑门窜来,颌下的赤纹猛地亮了起来,开始缓缓的蠕动,墨印噌的一下翻了起来,心中的怒火更盛,或许这就是源于血脉中的不屈意志,墨印第一次开口“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墨印抬起头,眼神狠戾,赤纹已经蔓延到了右脸上,那持扇公子心头一惊,不由得涌起一些惧意,感受着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墨印一步迈出,“咔嚓!”一声,一人捂着扭曲的手臂躺倒在地哀嚎一声,接着墨印又是一拳,那人就昏了过去,没了声音。
剩下的几人顿时没了战意,撒丫子就要开溜。
墨印淡淡的道“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接着身影一闪,几道哀嚎传出就没了声息。
那持扇公子眼见如此,心底更是恐惧,此刻直吓得腿肚子都开始转筋,都走不动道了,忙开口道“你不能打我,我爷爷是……”墨印一个闪身站在其面前,脸上赤纹更盛,好似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开口道“你也留下吧!”接着持扇公子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呼!”墨印长出口气,体内的力量开始慢慢褪去,脸上的赤纹也收到了颌下,慢慢的淡了下去。
“扑腾!”墨印感到眼前一黑,双膝一软就趴在了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翌日,明正堂上,韩正着一身白袍,黝黑的面上看得出有些阴霾,坐在次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锦袍腰挂玉佩,看气度定是有身份之人,二人就只是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其一身蓝袍,面色也不太好看,此刻脚步匆匆,迈入堂中,向着二人一揖道“韩堂主!方先生!”来人正是墨印一班的先生,张先生!
“坐!”韩正面色稍缓,给张先生赐了座,看了锦袍男子一眼,缓缓的道“我听方兄说他的侄子被我的徒弟打伤了?”
张先生组织了一下语言“堂主,方先生的侄儿我识得,不说秉性如何,但只说修为,他进草木道场已经两年时间,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孩童打的爬不起来,此事说出来有几个人会相信?”
张先生一通话又将问题给抛了回来,开玩笑,韩正出了名的护犊子,曾经将两个师弟护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又收了个徒弟,那还不当宝贝护的死死的。
但是那锦袍男子可就不信邪了,瞥了张先生一眼厉声道“此事发生在你带课期间,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你居然毫不知情?你这先生是如何当的?”
张先生正色道“我当时是被掌门传唤过去,有要事相商,我如果不去岂不是无视宗规!”
“好了!”
锦袍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韩正喝止,顿时也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什么。
韩正端起茶碗抿了口茶,缓缓的道“具体情况本堂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是你那不争气的侄子带着一伙人去找我徒弟的麻烦,那么多人没一个成器的,被打了个人仰马翻,他以大欺小暂且不说,你族中就是如此教育后人的吗,居然还来找本堂讨要说法,你就不嫌臊的慌吗?”韩正一席话说的那锦袍男子无言以对。
锦袍男子心中不忿,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当下起身一揖道“韩堂主此言有理,我这就回去教训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以正家法,正其作风!”言罢道了声告辞,拂袖而去,临走还狠狠的瞪了张先生一眼。
张先生佯装喝茶,没有理会。
韩正见锦袍男子走后,缓了缓脸色,笑着对张先生道“先生,本堂的徒弟不成器,给你添麻烦了啊,呵呵。”
“无妨!只是不知墨印现在醒转了没有?”张先生一摆手道,一脸的关切。
“我探查了一番,除了腰上有处伤痕,再就是灵力透支,也不是很严重,休息两天就无碍了。”韩正叹了口气,心道师弟刚把儿子交与自己,现在就闹了个昏迷不醒,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草木道场中,一处院落,那锦袍男子坐在正首,正在闭目养神,一男子坐于次位。
“此行不顺,我得知此子竟然是那韩老怪的弟子,心中就知晓了结果!”锦袍男子面色平和,一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这可如何是好?”次位的男子顿时急了“我儿子就白白被打了吗?几个随从伤势都不轻,星儿现在还没醒呢!”
锦袍男子睁开眼道“一个月后不是宗门小比吗?到时候做些手脚,安排几个厉害的弟子给他,好好的给我侄儿出气!”
“那就多谢兄长了!”次位男子起身一揖,转身离去。
此刻在韩正府上一处偏房中,墨印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并躺着的还有那个面容清秀的伍清。
其双目直直的望着房梁,目中没有一丝神采,脸上裹着几道绷带,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这时,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