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行，几天不见，你倒是沉得住气了，有进步。”
对于蒋婉的夸奖，张小凡笑笑没多说啥。平时他早一个电话飚过去了，但现在知道爷爷安全，他冷静多了。纸条上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对蒋婉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周前，我们局收到线报说张天盛在百刃市出现了，就派人连夜飞过去找他。结果三天前，那名警员突然失联，直到今天下午才收到他的定时邮件，附了这段视频，标题写着‘张天盛在这里’，可到现在那警员还是联系不上。”
蒋婉的话听起来平平常常，但有个大大的问号：他们咋能找到他爷爷的？
换作旁人，可能觉得警察找人很正常，找着张小凡爷爷有啥稀奇。
哎，爷爷可不是凡人，连“二般”的边儿都沾不上，估计早把身份换了，踪迹藏得严严实实，不然哪能躲这么久？可就算这样，还是被人给揪出来了。
干咱们警察这行的，张小凡太清楚了，找像爷爷这样擅长隐匿的高手，难度系数五颗星。这异案调查局的水，深得很哪。
张小凡回复说：“蒋姐，有啥事咱直奔主题吧，那些机密信息，外传可不大合适。”
“和机灵鬼交流就是爽快！”蒋婉发了个笑脸，“虽说你因为某些缘由没正式加入调查局，但你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调查局那点门道你心里有数。
这次派出的警员，虽不是局里的顶尖高手，但也是身怀绝技，结果失踪前连个SOS都没来得及发，怕是凶多吉少。上面很看重这事儿，正打算请你出马，你不打过来，我的电话也快响了。”
张小凡没急着回答，琢磨了一会儿：“为啥选我呢，我又不是调查局的人。”
“这里面自有道理。其一，调查局眼下正忙活一个烫手山芋，人手紧张，所以警员失踪几天才启动调查；其二嘛，关键所在，你是张天盛的亲孙子，这点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张小凡暗暗点头，调查局那位警员是为了找爷爷失踪的，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还有个问题。”
“说来听听。”
“那个透露爷爷行踪的线人，是不是也失踪了？”
“倒还没。”蒋婉答，“只不过，那线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失踪警员知道，不然也不至于我们得从头再来。”
没多犹豫，张小凡答应了：“成，我接了，但我总不能单枪匹马吧？我现在是个停职警察，无限期那种，连查案的资格都没有。”
蒋婉回了个擦汗的表情，“哪能让你单干呢？后天就有调查局的同事去支援你，但情况紧急，你得先去摸摸底。权限问题你放心，你现在是代表调查局行动，证件和一切手续，失踪警员的同事会帮你一并搞定。”
蒋婉顿了顿，“嗯……虽说你还不是调查局的正式成员，但这回就算咱们的特聘顾问吧。”
张小凡心里那个无奈，好歹他也是正牌警察，怎么蒋婉几句话，他就成了“临时工”呢。
事不宜迟，他正打包好行李准备上路，蒋婉又甩来一条消息：“对了，这趟出差的花费，公家全包了哈。”
嘿，这话听着，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公费出游，不享受白不享受，于是张小凡豪横地订了张即刻出发的高铁票，目的地：百刃市。倒不是他多勤俭持家，舍不得坐飞机，主要是百刃市就在隔壁省，高铁咻咻咻，眨眼就到。
俩小时后，张小凡已经站在百刃市西站出口，随手招了辆出租：“师傅，友谊路橡树街，麻烦您嘞。”
路上，张小凡正好规划下行程。既然那监控视频是调查局兄弟失踪前的最后线索，那从这儿入手准没错。多亏现在的导航神器，轻松就定位到了录像中的旅馆位置。
“得嘞！”司机师傅一出站就踩油门，透过后视镜上下打量张小凡几回，乐呵呵地说：“您不是本地朋友吧？”
“嗯，不是。”张小凡见他眼神里有话，就问了句：“有啥事儿吗？”
不知怎的，张小凡这句话竟逗得师傅一阵大笑，弄得他莫名其妙。
师傅笑够了，这才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别介意啊，本地人都习惯叫橡树街为花街，你一张嘴就提橡树街，我就知道你是外地的。”
“花街？”张小凡疑惑道。
“就是那个，红灯区的意思。也不知道当初谁给起的这名，还挺文艺，后来就这么叫开了。”
张小凡恍然大悟，难怪师傅表情那么微妙，原来如此。
师傅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了他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还热心肠地说：“要不我给你推荐个附近的宾馆？那儿的服务员，手艺可好了。”
“不了不了，多谢多谢。”张小凡有些汗颜。
不过，出租车师傅的话倒是让张小凡脑洞大开，难不成爷爷他？
一想到这茬，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不不，应该不至于吧。
路上，师傅一个劲儿地给他科普哪家夜店的姑娘技术好，哪家的姑娘温柔似水。
张小凡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张小凡整个人都快被侃晕了，师傅那张嘴可真能说，不过也让他有了点收获——原来花街上不少旅馆都有“特色服务”，他还给了他张名片，说是需要随时call他，他亲自带路。
站在“假日旅店”门口，张小凡没急着进去，先转头望了望录像里那个摄像头的位置，这才迈步上楼。
旅馆小巧玲珑，就一层，前台是个百无聊赖的小伙子，见张小凡进门，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还有空房吗？”张小凡问。
小伙子见他孤家寡人，一脸不耐烦：“过夜一百，押金五十。”
张小凡摆摆手：“不住夜，来个钟点房。”
“钟点房？”小伙子瞪圆了眼，“就你一人？”
“对，再帮我叫个姑娘。”
小伙子一时没接上话，这家店做这生意不假，但通常是客人自带姑娘过夜，或是半夜寂寞难耐再找上门，像他这样直奔主题的还真不多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