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弓背,张小凡几乎要地毯式搜索了。终于,在一面墙边,张小凡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李扬家的墙角边上贴着一圈木板,里头藏着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显然是后来补上去的。
张小凡赶紧把巨兽和胡野喊来,让他们动手把那块木板给掀开。巨兽随身带着些小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木板边缘撬了起来。
“咚咚”两声,张小凡敲了敲木板后面的墙体,心下一惊,这墙里面居然是空的。
巨兽东找西找,也没找到开关,一狠心,干脆来硬的。
“嘭!”一声巨响,墙板碎了一地,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几个倒吸一口冷气——墙上竟挖了个洞,里面藏着的,是一包包码得整整齐齐的禁药。
“快给石福宇打电话,叫他带人来。”张小凡吩咐道。
他们守在那儿,胡野负责联络,一五一十汇报了情况,石福宇听完,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约莫十分钟,石福宇带着队伍赶到,一见地上那十来包禁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迟莫也跟来了,一看这情形,猛地甩了石福宇一个白眼,那眼神满是怒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福宇一个劲摇头,表示毫不知情。迟莫根本不听他辩解,眼色一递,他身后的人有了动作。
只见那人拎着个手提箱款款上前,一开箱,全是检测设备。他小心翼翼地取了点禁药样本,放进试管,加了点试剂,摇啊摇,像是在搞什么化学实验。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那人冲迟莫点点头:“迟老大,货没错,是咱们的。”
“唰唰唰”,迟莫的手下们迅速掏枪对准了石福宇,而石福宇的人也毫不示弱,枪口立刻对准了迟莫这边。
胡野和巨兽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由自主往后挪了两步,只有张小凡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老实交代,这到底是咋回事!”迟莫的嗓门震得屋顶都要抖三抖。
石福宇沉着嗓子回道:“我都说了,我真不知道,你问错人了,谁发现的你找谁去!”
“别给我装蒜!早觉得你心里有鬼,居然敢在家门口搞小动作!”
眼看他们唇枪舌剑没完没了,张小凡适时插话:“得了,你们别费那脑细胞了。我要是知道的没你们多,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迟莫转头看向张小凡,眼里满是疑惑:“你这话啥意思?”
张小凡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这事儿你们俩都蒙在鼓里,只有我清楚来龙去脉。不过,在我揭秘之前,你们先把枪收起来,别干些没用的事。”
迟莫盯着石福宇好一阵,最后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都乖乖收起了枪。石福宇那边也照做了,看来张小凡这番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张小凡瞄了一眼之前验货的那位,语气凝重地说:“我一直纳闷,那批货失踪五个月了,你们怎么这么笃定货没被卖掉。现在他明白了,恐怕是因为这批货和万宁市流通的不太一样吧。”
“你怎么知道的?”迟莫盯着张小凡,看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没错,这批货成分特殊,一旦流入市场,我们很快就能察觉。但这么久没动静,我们确定货没丢。”
“这就对了。”张小凡笑了一声,“难怪你这么快就信任我,还那么赞同我说孔灼背后的人藏了货。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他们在藏货。但他们藏货不是为了抬高价格,而是这批货特殊,一出手就会被你们发现。这五个月,他们可能在想办法怎么销赃。”
迟莫和石福宇交换了眼神,没出声反驳,显然默认了张小凡的推论。
“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这批货究竟什么来头?”迟莫催促道。
张小凡摇摇头:“不急,想知道的话,多带些人,跟我去个地方,到了那,一切自会揭晓。”
迟莫和石福宇二话不说,立刻调兵遣将,按他给的地址派了人手过去。
一路上,胡野像只好奇宝宝,问题不断,追问究竟发生了啥,他们是不是要去逮凶手。张小凡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没错,咱们此行正是为了擒凶。
驱车直奔市区边角的一仓库,那里已是人山人海,疤虎手下的兄弟们,连疤虎本尊都大驾光临了。
“你就是张小凡吧?”
疤虎眼上那道疤特显眼,迟莫恭恭敬敬站他背后,气势不凡。
张小凡轻轻点点头,没吱声。疤虎咧嘴一笑,说:“召集这么一大帮子人,看样子你心里有谱啊,今儿个就瞧你的了。”
张小凡没言语,从他身旁擦过,径直走到仓库大门前,铆足劲儿砸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人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兄弟们就一窝蜂冲了进去。
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闯入,里面的人吼了起来:“你们想干啥!”
往仓库深处一瞅,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映入眼帘,胡野盯着那身影,愣了好一会儿。
“孙……孙总,您咋在这儿呢?”
没错,那位熟人正是胡野的顶头上司孙景涛。
孙景涛铁青着脸盯着他们,显然是没想到他们能找上门来,特别是看张小凡的眼神,让人心里直发毛。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儿,早该对你多留个心眼!”
张小凡笑了笑,权当他这是变相夸他,回道:“得承认,你这招背水一战确实出乎我意料。要不是他们找到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杀了李扬和你几个兄弟,还敢动货车的,竟是你。更没想到,连抢劫货车的事你们也掺了一脚。”
仓库里的人齐刷刷看向张小凡,显然,他们也惊掉了下巴,万万没想到,搞货车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孙景涛。
迟莫疑惑不解:“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说暗中使坏的是孙景涛?开什么玩笑,他哪有那能耐?”
张小凡摊开手,对着大伙儿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被猜到,我这番折腾不就白费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从这工厂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