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张小凡接着部署：“各自选条路，走五百米，确认安全后再折返回来。如果他们不跟了，咱们事务所见。”
“成交！”
于是，他们三人分道扬镳，各自踏上了探秘之旅。
张小凡时刻警惕着背后，发现那俩跟踪者之一紧咬着他不放，显然，他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但愿这俩家伙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小凡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东瞧瞧，西看看，装得跟闲人一样。
没过多久，巨兽的电话来了，张小凡接起电话，直接问：“咋样了？”
巨兽在电话那头答：“我这边没人跟，就在你后面，一直盯着他呢。”
看来计划进行得还算顺滑，张小凡回应道：“那我先遛遛弯，等你觉得我开始往人少的地方挪，那就是给你的信号，准备动手抓人。当然，这招是最后的杀手锏。”
“明白。”
挂了电话，张小凡在街头继续他的“闲庭信步”，那跟屁虫还真有毅力，一路尾随，毫无察觉他们的异样。要换作他，早在他俩分头时就收手了。看样子，他们跟踪术不怎么到家。
溜达了半个多小时，估摸着巨兽对这家伙的套路差不多摸清了，张小凡便开始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挪动，这是给巨兽的暗号：准备动手。
张小凡越走越偏僻，四周逐渐空旷起来。到了一个拐角，他一闪身躲到旁边，那人一拐进来，他就猛地扑上去，来了个熊抱。
这家伙力气不小，正想挣扎，巨兽这个大块头一个箭步冲上来，把他按倒在地。
张小凡对着他揶揄道：“小子，以为能瞒过我？你们跟踪技术也太业余了，快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竟笑了笑，显得挺淡定。张小凡不耐烦地再次喝问：“快说，谁派你们的！”
他悠悠答道：“想知道幕后主使，就跟我走一趟吧。”
张小凡冷笑一声，不屑道：“我凭什么跟你走？”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张小凡和巨兽下意识低头看手机，却发现是被他们制住的这家伙口袋里传来的。
那人眼神往自己怀里一溜，巨兽便麻利地从他衣内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贴到他耳朵边。
“是，是，我晓得了。”
他应了几声，电话那头咔嚓一声挂了。他抬头冲张小凡说：“看样子，二位得跟他们走一遭了。咱们追踪术确实糙，不过你们的伙伴已经在他们手上。”
张小凡和巨兽
交换了个眼神，心里一沉，胡野居然被他们抓了去。
思虑再三，没别的法子，只好松开他，跟着他七拐八弯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建筑前。
“这是要去哪儿啊？”
“到了，进去就知道。”
他们沿着台阶下到地底，迎面是一间仓库模样的大屋。张小凡俩谨慎步入，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站着将近二十号人，胡野也在其中，显然已被他们控制。
“小伙子，你这反跟踪的戏码玩得不错啊，真当我没胆量动你？”
阴暗处飘来一句，张小凡转头一瞧，是个年近半百、满脸岁月痕迹的中年人，眼神深邃，透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
“您是？”
他嘿嘿一笑，自张小凡介绍道：“失礼了，我叫石福宇，万宁市税务局的一把手。”
万宁市税务局局长？那不正是李扬的亲舅舅吗？
“您是李扬的舅舅？”
石福宇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看来你对我有所了解，没错，李扬是我外甥。”
李扬遭人毒手，警方没深究，他这个当舅舅的也没动静，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石局长，您把他们请来，总不会只是想交个朋友吧？”张小凡打趣道。
石福宇哈哈一笑，满脸赞赏：“小伙子，果然是聪明人，我早有耳闻。听说你仅凭一张照片就能断定李扬不是自杀，有点门道嘛。”
张小凡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翻江倒海。孙景涛那有石福宇的耳目，这话他只在KTV的包厢里跟胡野提过，胡野肯定不会是他的话筒，那包厢里八成潜伏着石福宇的人。怪不得孙景涛对自家人也戒备森严。
“石局长，有话直说吧，咱们不绕弯子。”
石福宇痛快应承：“爽快！我有个小忙，你若能办成，好处自是不会少。”
张小凡眉头一皱，追问：“何事？”
“听说你在调查孙景涛手下那桩惨案，这事你就别插手了，让胡野他们忙活去。我请你来，是想让你破解另一个谜题。”
“啥谜题？”
石福宇缓缓道来：“前不久，一批禁药走私到万宁，三车货，缉毒队截获了两车，可第三车却不翼而飞。我要你查出这批禁药的去向，一旦有消息，立即告诉我，清楚了吗？”
这不正是蒋婉之前透露给张小凡的案子吗？他心中疑云重重，缉毒的事，税务局的局长掺和什么？难道这批货和他有瓜葛？
张小凡偷偷瞥了胡野一眼，试探着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话音未落，胡野身旁的壮汉手枪已出鞘，直指胡野脑袋，吓得他腿都软了。另外两人也迅速掏枪，分别对准张小凡和巨兽，意思不言而喻。
看样子，张小凡真是小看了这趟浑水。蒋婉早有提醒，这案子水深火热，搞不好，别说破案，小命都得搭进去。
石福宇手下枪口纹丝不动，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显然，他不打算轻易放他们一马。
“答应，或者你们三人就永远留在这里。”石福宇话里藏着威胁，不同意，他们三人今天就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张小凡倒不是真的不怕，毕竟谁也不想脑袋开花，但他知道石福宇既然需要他，就不会轻易让他见阎王，前提是，他得帮他这个忙。
眼下，逃脱无门，咱们在万宁市无权无势，胡野也只是个小律师，石福宇这背景深厚，就算警察来了，恐怕也救不了场。
张小凡叹了口气，开口问道：“想让我找那批消失的禁药，你得给我足够的线索。没有细节，我上哪儿变魔术一样给你变出禁药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