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预先恭喜你,到时候,被让我们失望了。哦,对了,穆白,安防局并不是一个铁桶,你也知道,叶婷之前就死在这里,所以别把他折腾死了,到时候,你的饵没了,鱼还是没有上钩。”
穆白看着王东山,与刚才的相比,她的神情有点儿凝重。
“放心,我看中的就是你们安防局无能,所以才把这个局放在安防局里。”
王东山不知道这算是对他们夸奖呢,还是讽刺呢?
李元山本来今天准备的是怀柔政策,毕竟自己突然把穆白请来,其他人多多少少的会有些意见。
其次他利用王东山,用王东山的资料去换穆白的消息,
这让他有些许的愧疚。
再加上,穆白把王东山所有的消息都给了陆少庸,刚刚在审讯室王东山疯狂的那一幕,他也看见了,本来的些许愧疚,现在压得他喘不过去了。
人说时间会让人原谅一切,其实不然,有些伤痕时间再长,那伤疤永远会在。
如果不说出来,他或许就是存在在那儿,不碰就不疼。
王东山的过去就是王东山身上的伤痕,即便他学的是心理学,他并没有把自己看好。
李元山想起王东山对杨雷的态度,他最先以为王东山对杨雷的是怜悯,现在他明白,杨雷于王东山来说,那就是另一个她自己。
虽然,他没有杨雷那么严重,在最痛苦的时候,杨雷有她的妈妈做精神支柱,他不知道,王东山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既然刘副局长和李老觉得有穆白就可以查案子了,那么我们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张小凡从来没有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李元山说过话。
在他的心里,李元山不仅仅是他的领导,更是他的恩师。
对李元山他是尊重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敬佩的那个人,竟然会拿王东山的那些黑暗的过去,去和穆白做交易。
张小凡对王东山的很多事情是知情的,当听到王东山小的时候差点儿被自己的姑父给欺负了的时候,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样。
他想起了他们在查叶建雄古董的那个案子的时候,他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痕,扑向那个向自己举起刀子的暴徒。
他想起凶手的刀子扎进她腿上时,他脸上的痛苦。他想起他即便是遇到了那样的情况,第一时间还是在帮自己包扎伤口。
从前他一直觉得犯罪心理顾问这一角色跟神棍的角色差不多,相处的越是久了,他就越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生死之交。
“那你可以打报告走人,既然你们人还在这里,找凶手就是你们的义务。”
会议室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做的很多人都参与了案子,想到他们起早贪黑,甚至连着两三天不睡觉。
即便是现在他们身上的馊味现在都可以闻得到,他们所有的努力,在上位者眼里根本算不上。所有的人都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堪。
“找凶手是我们的义务,刘副局长别忘了找凶手更是你的义务,你是专案组的领导,即便我们有一天找不到凶手,我们依旧还可以做安防员,你未必还能做这个副局长。”
一个年长的安防员起来,说了大家心里都想说的话。
有些话大家心里都明白,像这样被直白的提出来,所有的人都觉得尴尬。
“既然如此,那你们可以回去了,你们以为这只是我的责任吗?”
刘副局长没有想到会有人直接说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丢光了。他再也不管自己的身份,站起来大呼小叫着。
王东山冷眼看着所有的人,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
都说人心难测,其实想明白了,人心不外乎就是自己和别人这几个字,所有的人想的都是自己,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名誉,自己的开心与不开心,至于别人,他们能缩多小就多小。
“在吵下去,我们可能真的是入了凶手的局!”
余彭说完,所有的人都把自己心里的那股火往下压。
“你觉得我们今天的状态是凶手造成的?”
李元山赶紧接着余彭的话往下问,他不能让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刚刚恶争吵上。
“很有可能!我想问一件事,李组长你既然把我们组员的信息给了穆白,那么你肯定是很相信穆白的,在你心里,他肯定不是坏人,关于你为什么这么相信穆白,李组长能给我们一个理由吗?”
本以为要错开刚才的话题,没想到余彭问的这样的直白。
李元山知道,自己和刘副局长再也瞒不过他们了。
“穆白是京城推荐来的!”
“可是,据我们所知,穆白并不是京城人才对,他为什么会是京城推荐来的?”
“穆白是阳泉人,小的时候他妈妈去世了,他爸爸一直家暴他们兄弟两,后来,他哥哥成了全国有名的通缉犯,京城特案组的人就找到了穆白,让穆白把人找出来。后来,穆白真的把人找了出来。”
“所以,你们就觉得他没有问题?”
“不是,后来他读了安防学院,后来由于身体素质,并没有办法成一个安防员。所以,他就专攻刑侦学,后来做了咱省里有名的侦探。前几年,咱省重大的案子都是经由他手的。”
“所以,你们就觉得他百分之百的没有问题?”
“他确实没有作案的目的,他和我们所有的被害人之间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那他为什么会要王东山所有的信息?”
“第一,他说对于王东山,他只是好奇。他们很多年前就相识,而且,王东山在大学和研究生期间,他一直在观察着王东山。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对王东山很感兴趣。第二,他知道王东山和陆少庸也算是有一定的关系,他希望用王东山的身份,可以从陆少庸那儿打开一个缺口。”
听完李元山解释,王东山只是笑了笑。
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别交换的一个砝码。他真不知道自己对这一切该是庆幸还是觉得荒唐。
“然后呢?他得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