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宫女招供,自甘王被软禁以来贵妃就一直对皇帝心存怨恨,所以才诅咒皇帝。
皇帝早已厌恶了贵妃母子,这次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直接下令赐死贵妃,贬甘王为黔州刺史,无诏不得回京。只是顾及蓉城公主有孕,皇帝只令秘密处死贵妃,并杖杀福阳宫里的全部宫女太监。
“阿弥陀佛。”徽瑜念了声佛号,“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念夏犹有些后怕,“娘娘,若德妃娘娘说得是真,那皇上……”
徽瑜睁开眼,“贵妃不是好人,却是个好母亲。该叫她的儿女为她哭一哭以尽哀思。”
念夏:“可皇上……”
徽瑜噙着一抹冷笑,“被遛的猴儿还当自己是个角儿么?”
此时晋王正得意于彻底斗败了甘王,当他让人把贵妃惨烈的死状告诉甘王时候,甘王直接昏厥,醒来之后即是喜怒无常,迹类疯迷。
晋王听到消息之后嘲讽的说了一句,“疯了?那不就是废了么。”
不过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听说,蓉城公主受惊小产,落下来一个成了型的女胎。
虽然皇帝对后妃对儿女都极尽凉薄,然而这次不一样,这一系列的事不止是明晃晃把他当猴耍,还严重冒犯了他的威严,所以他直接把晋王叫进了宫里。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皇帝冷冷的说,“可以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晋王:“父皇的意思,儿臣不懂。”
皇帝继续阴阳怪气,“宫里的事有什么是你晋王殿下不知道的?说不准,你比朕知道的都要多呢!”
晋王继续装糊涂,“父皇这么说,儿臣实在不敢当。儿臣从小敬爱父皇,故长到今日,读书习武、当差办事,无不遵照父皇心意,无不按照父皇规划好的道路前行,不敢有一丝一毫逾矩之处。可以说父皇就是儿臣知道宫中所有消息的唯一途径,儿臣做得每一件事,走得每一步路,都是在父皇的规划下进行的。”
皇帝呵呵笑了两声,“所以,你一直做的很好,成瑿。快过年了,古人说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你是按着朕想要的样子长成的,是一棵枝叶都很合朕心意的树,只是多出来了一些无用的杈子,所以,把它们留在今年吧,明年,一切都会称心如意。”
皇帝这话是暗示,晋王猛然抬起头,“父皇……请恕儿臣,不能从命。”
“为什么?”皇帝狐疑的看着他。
“长在自己身上的杈子,即便在外人看来不美,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该好好爱护。”晋王沉声回答着。
皇帝几乎发笑,“好好好,这回终于看出来你像杨氏了。”
晋王垂着眼睛,“儿子在皮相上似乎与母妃不很相似。”
皇帝却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管你愿意与否,都注定了是孤家寡人。晋王可以儿女情长,但未来的大周天子不能英雄气短。你若做不到,朕可以代劳。”
“父皇好意,”晋王异常坚定,“儿子一定是以大周朝江山为重的。至于父皇说的儿女情长——儿子便是有情,也只有对大周朝的情。儿子在这儿向父皇保证,不管是谁,若是危害我大周社稷,儿子就是土埋眉毛,也要把他拉进棺材一并带走。”
皇帝发自内心的笑了,“不愧是朕的儿子,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握住,那就但愿以后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