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是容炫的师父……这姓叶的难不成是只千年王八万年龟？
龙雀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前辈居然还是在……”
叶白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居高临下地站在龙雀面前说道：“当年容炫从我这里盗走半本六合心法下山，他被武林召集的侠士追杀一直没回来过，我就想知道……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可否有酒？”
周絮先是眯起眼睛，伸手将腰间酒壶摸下来，再仰头灌了一口，辣味有些冲头，几乎呛得他落下泪来。又递了上去给龙雀，好歹自己掏钱买的酒自然要沾点。
龙雀可能是太久没品尝过美酒了，直接一口气灌完下肚，再将酒壶豪气一抛，都不等周絮反应，便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好酒啊！！哈哈哈哈哈哈”
龙雀合上了眼，半晌，才道：“如果说当年非发生了什么，那便是都知道的青崖山一役？再往前讲便是容兄弟的走火入魔了。”
容炫的走火入魔世人都皆知，谣传的消息都称是盗了六合心法私练导致的惩罚，可事实并非如此，鲜少有人知其中原委。
“那不孝弟子偏偏仗着我闭关时取走了六合心法，我一直都要传予他的，可是……他已成为众矢之的罪人了。”
龙雀的手几不可见的一抖，叶白衣随即问道：“容炫是怎么会走火入魔了？”
龙雀说话仍然是极缓慢的，并且说上一会，就要停一会，或许是体力不支，又还是那些事情都已经太久远了，需要细细回忆才行，片刻便趋于消停下来，都少见地极专注地听着。
“容夫人用了密术……虽救了自己的丈夫，可她却死在了容兄弟手里啊。”
“那时容炫和我，还有五湖盟的五姓兄弟，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还正年轻，自以为不错，臭味相投，有些交情，常在一起切磋喝酒，容炫是我们那里功夫最高、悟性也最好的，一日酒后，容炫忽然大发感慨，说男儿生于世间，若不成就一番工业，默默无闻地了此一生，岂不遗憾？”
“想来那段日子...挺疯狂寻乐的，甚至都愿意跟着容兄弟一起干一番。”
“容炫说，江湖中各大门派武功绝学，皆各有短长，可后继往往无力，不过刻板模仿前人所传，一代不如一代下去，就必有一衰，必有一亡。所以容兄弟就觉得，门派这东西很蠢……”
听到这里，叶白衣忍不住冷哼道：“那自以为是的样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随后他接着说道：“容兄弟将想法告知了我们，当时都有些疯狂，便窃取了一部分的秘籍，六合心法也是后来取回来的，只是，秘籍收集的越来越多，他就想了个主意，建立一个武库，将盗取的武林秘籍放一起，融会贯通，要创出一个集众家所长的绝学出来，当然，武库的机关是我做的，就是传说中完整的琉璃甲，打开后，还需要有一把钥匙，琉璃甲由我们分别保管，钥匙则由容夫人保管……”
龙雀没有继续言声，只是想先长长地叹了口气。
“容炫是我们中走得最远的，也是执念最深的。真是个武痴，他几乎要沉迷在那本心法里，那时我们都已经疯了。每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容易心浮气躁，尤以容炫为甚。他说，想成第一等事，便要有第一等的胆量，要敢走别人不敢想的路……我自然是放弃了这野心，于是第一个退出了。”
“直到有一天，他说他终于参透了六合心法的本意，想要与五姓兄弟比试一番……”
叶白衣脸上现出一个古怪之极的神色，问道：“他是那么说的？知道了心法的本意？”
龙雀听了点点头，道：“容炫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他不费力对付了五姓兄弟，可是...倏地才知他心脉断了，气也绝了，胳膊肘上还有一道划痕，上面沾了不可治之毒，我们所有人都傻了。容夫人虽不会武功，可神医谷出身，活人无数，自然不甘心丈夫就这么死了，便动用了密术，拿出一十八根银针，度入容炫胸口中，整整三个时辰，硬是保住了他胸口一点热气，却只能维持一个活死人的状态。”
“容炫身上的划痕为何有毒？”
周絮认真听了一番，注意力全在了龙雀所言的比武上。
“这个比武受伤在所难免，可划痕却是...高崇一弄，只有他的剑上沾了血，可是我到现在没有想明白，高崇有什么理由去害容炫？他可是一开始对容炫极为崇拜。”
“所以容炫后来还是活了？”
叶白衣冷冷地问道。
“是，他不但活了，但却失了本心，甚至没了人性...应该是趋向入魔罢了。”
“容夫人动用了阴阳册...回了趟神医谷，便断了关系，至于后面的事情便成了江湖传出去的纷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