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叫偷袭啊?”花离指头弹了一下司徒星的脑门,笑道:“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事呢?”
司徒星说:“放开我!”咆哮道:“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周念巴一听这么幼稚的话,路过司徒星的身边:“还有我得教你一个成语,叫做兵不厌诈,你跟她打,简直是自取其辱。”
司徒星:“……”
周念巴沿着路径,领着他们要出楼兰国。
司徒星无法发出信号,不少魔听到了空中的动静。
有魔兵大喊道:“是魔尊!是魔尊,是有闯入者,闯入者!”
“快点关闭城门!”
“应该是有人闯入进来了,明天不是魔尊大喜之日吗?今晚怎么发生这样的事啊?”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砰砰砰”天空开始绽放出烟花,烟花是大红色,连成一片。
众位魔人看到之后,神色一变。
“紧急情况!危机,紧急危机!!!”看守城门的将领大声喊道:“启动紧急制动!紧急阵法,绝对防御!”
花离带领众人要趁乱飞奔出去,然而渐渐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有不同寻常的气压,那股凝聚起来的力量,让花离下意识的察觉到了危险。
周念巴、周玄清、绿藻还要向前冲了过去。
花离利用巴图线挡住了他们:“太奇怪了,暂时不要动。”
“怎么啦?”周念巴说:“现在是争分夺秒。我们必须逃出这座城,进入到了沙漠,他们才不能奈何我们。”
周玄清听到后面有追兵:“前面的阵法非同寻常。”
花离特别抛出了巴图线,试图想要钻入空隙,然而看似透明,却密不透风。
她道:“我们与世隔绝了,出不去。”
“什么!!”周念巴不相信,想要继续向前冲过去,花离阻止不急。
当周念巴触碰到绝对防御之时,整个身体就像被雷电给触击,身体里的血液分子开始躁动,就像要爆破痛苦。
花离极速将她给拉了回来,周念巴整个人已经变成一团黑乎乎的,头发发焦,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显然这个楼兰国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
花离将周念巴抛给了周玄清:“美人师兄,你先走,我来断后来着。”
周玄清道:“你多加小心。”
绿藻想要留下来帮助花离来着,花离给了绿藻一个眼神,冲着她摇了摇头。
绿藻原本是斗志激昂的,瞬间被花离的凌厉眼神给弄怂了,颠儿颠儿地跟着周玄清离开。
花离为了争取时间让他们找到藏身之所,索性改变了方向,故意留下来一点点术法的气息,引着魔兵来追她来着。
你追我赶,大约用了半个多时辰,夜越来越深,魔兵不得不佩服花离的脚力。
司徒星想着花离变成了凡人,脚也能这么逆天,难怪会被魔尊看中来着。
正他们这样想着,很快就被打脸了,花离停在了一棵树上。
司徒星说:“你怎么不跑了?”
花离坐在树上:“我跑不动了。”
司徒星;“……”
花离说:“你们不累吗?”
当然累了,跑了两个时辰,司徒星与花离一直都在比拼速度与耐力来着,怎么可能不累呢?
只是司徒星比较年少热血,就算是疲惫,也要硬着头皮说自己不累来着,这样比较适合他酷酷的性格。
司徒星尽管想要说不累的,但是还是气喘吁吁:“你跑不动,还让我们追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就是因为跑快一个时辰,所以特别累来着啊。”花离说。
司徒星:“你现在不跑了,看着天还没有亮,仪式还没有开始,不如跟着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
“当然是成亲啊。”
“不要吧,我觉得魔尊现在应该很忙来着。”花离指着上空,听到雷声阵阵,还有白影与黑影不断交锋交错。
司徒星说:“云深君来了?他怎么可能发现这里的呢?”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招惹了我。”花离指着鼻子说:“我就是麻烦招惹体,一个跟神格牵扯的凡人,你魔尊要去娶我,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她说这些话看似无心无意的,实际上是想要试探一下司徒星是否知道什么?
司徒星说:“花离君,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像你这样的奇女子,天底下也难以找到第二个,再说了,你是魔族第一人。”
“魔族第一人?”
“第一个女魔君。”司徒星看花离彻底放松下来,也跟着她的节奏走了:“魔尊配上魔君,不是非常好的组合吗?”
“为什么要凑成这样的组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我们魔族为什么要一直生活在沙漠里呢?”司徒星反问道:“你知道吗?”
“这里与世隔绝。”
“为什么我们要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人族享受世上最好的资源,好山好水好景色。”司徒星的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明显了。
“你们想要覆灭人类。”
司徒星笑道:“是人族不仁不义在先。”
“大多数的人都是无辜的,为了少数当权者错误的决定,你们要覆灭人类。”
“优胜劣汰,如果人族被覆灭了,恰是说明它顺应了强者生存的法则。”司徒星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不仅仅是我们,你们人族又何尝不是,画地为牢与固地自封有什么区别呢?”
花离皱了皱眉头。
司徒星再一次发出邀请:“人族明明有自己的救世主,也就是云深君,可是他又做过什么呢?”
“………”
司徒星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傻傻地进入了俗世,自私想要将你占为己有,自私乃人之天性,贪婪是人之恶本。即便是从小未经历过俗世的云深君都抛却不了这样的恶根之源。”
他笑道:“花离君,你生性洒脱,应该知道我们魔族的和谐与存货。这个世界容不下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族。即便不是我们,他们也会走向灭亡来着,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花离道:“合适的选择是让我抛弃人族?”
“是的。”司徒星也渐渐展露了他腹黑的一面:“其实,你也清楚知道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那是什么?”
“极阴之体,你不了解吗?那是鬼转生之术。”司徒星说:“与其说你是人,称呼你为半个鬼更加合适。所以你的决定是?”
“人族的确贪婪自私。”花离笑道:“可惜,我也如此,那当如何?”
司徒星面色一沉:“花离君,你是要执迷不悟吗?还是因为云深君呢?”
“云深君固然好,也犯不着让我这样,我不是说过了,即便战胜不了命,也想要给自己争夺一个运。”
谈判失败。
司徒星叹息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女人终究是女人,将情感看得太重了,只要陷下去就会失去了方向,太可惜了,我发现你根本配不上我们的魔尊,我们魔尊也看错人了。”
长矛发出了金光,雷电从矛头释放出去,利用空中的水分形成了一个电击的形态,在花离的周边围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圈。
雷电绳索要将花离捆绑起来。
花离不闪不躲,任凭着绳索将她束缚住。
司徒星见这么轻松,心中大喜,以为花离是跑累了,便飞速落在了花离的身边:“花离君不过如此。”
等到他观察花离,隐隐发现不对劲,花离的目光呆滞,毫无神采。
糟糕!
中计了!
司徒星反应算快了,但是还是没能超过花离。
紧接着看到雷电绳索里面被束缚着的花离溃散,变成了漫天花瓣,每一朵花瓣落在魔兵的瞳孔里,他们的瞳孔随之逐渐放大。
他们的眼睛除了盯着花瓣,无法再看其他的东西。
司徒星身体僵硬住了,心道:“不好,中了幻术!”是花离最擅长的花开花落花满天!
他想着花离停在桃花树枝上,手轻轻的摇晃着桃花枝那个开始,与他交谈就是想要放松他的戒备,随之跟着她的谈话节奏走着。
他不知不觉中了幻术。
花离“忽”的一下,出现在司徒星的身前,笑道:“小朋友,这个世道有两句话是这样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有一句话是说,姜是老的辣。是不是非常自相矛盾。”
司徒星无法张口。
花离说:“这个世上的事情不是只言片语能说清楚,我不否认你的强者生存道理,这样说来,弱者都应该去死吗?没有弱者,如何凸显你们强者的强。世上的万都有法则,这个法则绝对不是强者生存这么片面。”
司徒星只能听到花离的声音,眼睁睁望着她消失了。
直到树上的最后一片桃花掉落,他们才从“花开花落花满天”的幻术里面挣脱出来。
下属问道:“宫主,花离君逃脱了,我们要怎么跟魔尊交代呢?”
“我没有中幻术吗?”司徒星怒吼道:“傻站着干什么,给我去找,绝对防御出现后,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去,他们还在城内,挨家挨户去找,我就不信挖不出他们来。”
“是!!”魔兵转身拍人去找寻来着。
司徒星看着满地的桃花,失败的不仅仅是魔大夫,还有张子游跟云深君也几乎是两败俱伤。
云深君消失后,张子游也只能先稍作休息。
司徒星前去禀报道:“对不起,魔尊,让花离君逃掉了,不过他们还在城中,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张子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魔尊!!”司徒星看着惊慌,还是第一次见张子游受这么严重的伤,心想着云深君这么厉害吗。
张子游一口浊血吐出来,身体感觉好多了:“云深的伤势比我好不了多少,比起找到花离君,给我先找到云深去,杀了云深,我就不相信花离不会就范。”
司徒星曾经对张子游从来不会质疑来着,第一次见到张子游为一个人类疯狂:“魔尊,你为何非花离君不可呢?”
“你懂什么?!”张子游道:“她能是血月傀儡,也曾为魔族魔君,现又是极阴之体,你认为这些都是巧合吗?”
这还是短短的三世而已。
司徒星是不懂:“这些有什么关联吗?”
“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些极致的身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你要说没有任何一丝的关联吗?”张子游呼出一口气:“我等了她那么长的时间,也觉得马上就要靠近她,得到她。”
他握紧了手,感觉他马上就要触碰到她,好像是第一次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
张子游每次与她相处,内心就无法平静,就像天生引导着自己去在意她,接触她。
司徒星说:“她的确有种非凡的魅力,可惜心有所属……”
“楚天阔都被她抛弃了,云深君又算什么。”
司徒星差点想说,云深君如果也能被抛弃,那么魔尊,你呢?难道不会被抛弃吗?
司徒星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有些事情不需要特别说,魔尊心里头有想法来着,又或许故意忽视来着,“是,魔尊,属下领命。”
他领命下去,开始去搜寻那些人。
花离躲避着那些魔兵,也不知道周玄清有没有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着魔兵搜查的力度越来越大,转身之际,忽然感受到背后袭来一股力量。
她条件反射地对来人直接作出了抠喉的动作,一看到被扣喉的对象,震惊地望着对方:“云深君?”
云深笑道:“每次见你,我们都是要相爱相杀。”
花离说:“是啊,指不定你哪天这样吓着我,我真不小心将你杀了,你这辈子就白费了。”
“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云深笑道:“这样你就能记得我一辈子。”
“你不死在我手里,我也得记得你一辈子。”
“是吗?”云深身体倒在了花离的身上。
花离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喂喂,别跟我玩了,装苦肉计……什么味道。”
这才发现他的手掌满是鲜血,血发出了若有若无的蓝光,神之血?
花离再看云深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面色惨白的:“你……竟然受伤了。”
云深低声:“嗯。”
花离自己逃跑就够呛了,现在还要拖着受伤的云深:“这么弱,还来这里救我,开什么玩笑,你是来送死的吗?”
云深听出花离生气里的担忧之意,不由笑道:“幸亏我来了,否则你斗不过张子游,危险大了。”
花离竟无法反驳来着,看着魔兵发现了这一处,索性领着他进入了郊区的沼泽地,希望能够找一个栖身之所,还必须利用其它气息来隐藏他们的踪迹。
她看到了一处瀑布,灵机一动,索性带着云深躲着进入了瀑布里面。
果然是别有洞天,尽管这个洞非常小,只能勉强地容纳他们两个人。
她扶着云深坐好,在他腰间摸了摸。
云深睁开眼睛望着她:“我现在有心无力,别挑逗我。”
花离道:“你能不能健康点想。”掏出了药瓶子:“吃药。”
“喂我。”
“爱吃不吃。”花离将瓶子丢在他怀里,盯着外面的瀑布,尽管有水能够隔绝他们的气息外泄,也足够阴冷潮湿的。
云深说:“没必要离我那么远,靠近一点,会更暖和。”
花离嫌弃地望着他:“得了吧,靠近你,我会感觉更加冷,你是冰山体。”
云深一把拽住了花离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我不是冰山体,不要给我乱添加人设。”
花离身体倒入到了云深的怀中,在狭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两个人的衣服又有点儿湿透,气氛若有若无的暧昧起来。
云深低下头去,花离说:“大魏的状况怎么样?”
“你真会破坏气氛。”
“我不喜欢这种阴暗的气氛。”花离坐直了身体,逼着让他将丹药吃下去。
云深道:“什么都不能跟你相提并论。”
“没解决就没解决,没必要将事情扯到我的头上来。”花离还是比较了解云深的:“大魏的生灵问题比较严重,没有找到根源?”
云深道:“对手太狡猾了,时常藏在别人的身体后,操控别人的身体,平常感受不到,只有行凶的时候才会小小的暴露,皇兄也中招了。”
“魏文武?”
“嗯。”
“为什么?”花离猜不透生灵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云深道:“之前我也没有头绪,直到见到你,我才明白了点。”
“跟我有关?”
“不仅仅是你,还有我。”云深提示了花离。
花离看着云深,反应过来:“想要将我们分开?”
“我们在一起,对某些人来说,非常麻烦。”
“你想说是张子游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云深不客气地说:“既然被他骗了这么长的时间,从一开始,他就盯上了你,也盯上了我。你复生时,我前往幽州也不是偶然,这戏都是他精心计算过。”
花家灭亡之后,花离去了幽州花家,废墟里面见到张子游,自然也不是偶然。
他在确定。花离是否真的复生在花莫离的身上。
如果复生了,计划就可以开启了。
云深道:“他的心机城府,你不是他的对手。”
花离与张子游交谈过:“他蛰伏在花莫离身边那么长的时间,等着就是我,这份毅力,我不得不佩服啊,可是为什么要等我?”
“这个就得问他,他对你不安好心。”
“你对我就安了好心。”花离能算也只是走一步算三十步,而有些人竟然能够算到三百步:“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比我厉害。”
“他何止是厉害?”云深想着如果不是先天优势,或许也不会是张子游的对手来着。
花离想着张子游做的一切,能够将夏都重新洗牌,开创成魔族的楼兰国,甚至能够利用地域优势,来合理规划整个国家,做到合理的城市规划。
她在魔族的街道上游走过,魔族的民风也质朴,四处透着和谐,绝对远胜于人族里的纷争。
云深说:“他确定你复生之后,就出现在你的面前,还特别装作人类去上京科考,他清楚知道你会上京城找花家算账,就在你进京城没多长时间,再次与张子游重逢,重逢之后,你们的关系开始精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花离道:“王守卫的案子也是他在背后一手操控的吗?”
“你记得雪莲身上的五行丹吗?”
“你怀疑张子游拥有五行丹?”
“为什么不能怀疑,除去所有的可能,留下来的那个最不可能就是真相。”云深道:“你遇见五行丹比我见过的状况多,张子游与五行丹两者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花离觉得脑子几乎快要不够用,原本模糊的地方也随着云深的点播,清晰明了了起来:“只要张子游算计过的地方,无论是魔,还是人,都拥有过五行丹。”
云深说:“雪莲与采薇只是引发你对五行丹关注的导火线,然后会查到万药堂,万药堂跟夏都有紧密的关系。”
“花家解决了,五行丹依然没有解决,我必然还会调查夏都与五行丹之间的关系。”
“这也是你说,你为什么会被人牵着线走了。”
花离恍然大悟:“牵线人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没有察觉。”
云深道:“谁能知道他能为这个计划这么能屈能伸。”
“他是会成大事之人。”花离渐渐有点儿佩服张子游的忍耐力和决策力,哪里有什么英雄,不过都是枭雄:“比我们强多了。”
云深:“……”
花离笑道:“客观的讲,他挺有人格魅力的,尽管有点儿心术不正,可是他的种种能力皆在我们之上。”
“我们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深听着她如此客观的论述,不由吃醋道。
花离笑道:“是啊,要是相同的道就好了。”
“还是别相同的道了。”
“为什么?”
云深说:“如果相同的道,怕也没我什么事了。”
花离差点爆笑起来,看着云深媳妇受委屈的模样,笑道:“可敬可叹啊,没想到云深君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