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结束的十分的仓促,泡菜坛子藏尸案凶手归结于刘宁,刘宁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郑瑶也逃到了美国,没办法抓,孙佳丽的案子还是判在陈隶的身上,陈隶被判了三十五年,由于周公瑾的周旋,以及他在某些时候的配合,减刑到了二十年,不过这对于陈隶来说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反正人生已经废了。
从一个人民警察,到阶下囚,陈隶完成了一个极大的人生跨越,但是却无怨无悔。至少他做出的牺牲,换回了他妹妹陈月的健康。至于陈月究竟是如何康复的,没人知道,这就像是一个突然而又神秘的事件,她就这么健康了,没有任何的答案告诉他们,陈月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陈月对此也缄口不言——
她想要见到他的哥哥,但是周公瑾答应了陈隶,不要让陈月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这几天周公瑾因为这几件事情烦得要死,京墨每次捉弄他他都没有力气暴跳如雷了。
这一天,周公瑾又一次的看着咖啡陷入了呆滞,京墨拿着《欲色》在他的眼前面晃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京墨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打算跟周公瑾聊聊,周公瑾却不大想跟他聊,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京墨这就奇怪了,强行的把人的脑袋给拧了过来,严肃道:“我什么时候见你对办案子以外,不限你爸妈的人这么上心了?”
周公瑾掀了掀眼皮,用眼神指了指京墨,京墨拍了周公瑾的脑袋一下:“别跟我这谈严谨,老实交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周公瑾十分郁闷的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面,看了京墨一眼:“你说我要怎么跟陈月解释他哥哥的事情啊,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被夹在两个人中间的一块夹心,那边都不能得罪!”
京墨啧啧了两声,道:“这事情她迟早都要知道的,你不可能瞒着陈月二十年!既然这样,你干嘛不长痛不如短痛,陈月也恢复的挺好,又不是不能够接受刺激?”
周公瑾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就省省吧,我看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妹妹了吧?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京墨鄙视的给了周公瑾一个白眼:“该不是因为郑瑶的影响,你都变得这么饥渴了吧?陈隶的妹妹你都敢动心思?”
周公瑾无奈:“别闹,我哪有?只是……觉得小姑娘挺可怜的一个人,只有他哥哥一个亲人,现在告诉他这么残酷的事实……你不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太残忍了吗?”
京墨收起《欲色》,朝周公瑾挤眉弄眼的笑道:“残不残忍你就问问当事人吧,我和赵殷还有一个约会,回见……”
说完,京墨转身就跑,周公瑾莫名其妙,就见京墨一转身,就露出了站在门口打算敲门又没有敲门,楞在原地的陈月。
周公瑾心中暗骂京墨这几天长胖了不少,把人给完挡住了,又有些手足无措,就怕人家姑娘突然哭出来
周公瑾一下子从桌子的一头跳到了另一头,看着陈月,想安慰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的说道:“……你是什么时候……额……到的!”
陈月回过神,放下摁在门上良久的手,脸上看不出表情:“就是……那个挺漂亮的男人说‘总不能瞒她二十年’的时候,你现在准备告诉我我哥哥究竟怎么了嘛?”
周公瑾有些无奈,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拉着椅子让陈月先做着,自己转来转去的想着对策。陈月不肯坐着,站起来说道:“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担心我的哥哥!”
周公瑾看着陈月带着点泪光的眼睛,没来由的想到——要是他家小四风有这么乖巧,他也愿意和陈隶一样牺牲啊!所以周公瑾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陈隶现在在市中心的监狱中心里面!”
陈月啪嗒一下坐在了椅子上面,双手有些无力的扶着把手,幸亏周公瑾上前及时,扶住了,不然整个人怕是都要摔倒在地上。他开始有些后悔说出来了……
就听到陈月喃喃的说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哥哥为了我居然……”
说着说着,陈月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周公瑾有些崩溃了,他刚才干嘛多嘴啊!现在人家哭了,他是完没有办法。
外面的肖晓听到动静伸出脑袋看了看,周公瑾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阵手舞足蹈,表达出了“sos”的意思!虽然理解难度很大,但是肖晓还是非常准确的接受到了关键信息,做出了一张苦脸,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就要缩脑袋回去!
周公瑾连忙喊道:“给我停住——”
然后,肖晓那里没有停住,陈月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不敢哭了,开始一下一下的打嗝——很好,周公瑾扶额,不管怎么样目的达到了。他蹲下来,尽量让自己温柔起来:“不要伤心好吗,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应该想想办法!”
陈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希望一样的笑道:“那是有什么办法吗?”
周公瑾一时语塞,叹气道:“陈月,你哥哥身上可是有人命啊!这不是说能不能解决的事情,他自己都是人民警察,减刑已经是非常宽大的处理了!”
陈月听到这个又抽抽搭搭的想要哭了,周公瑾皱眉,想了想只能又喊道:“给我停下——”
陈月又把眼泪收了回去,周公瑾实在是没有办法,摆手道:“这样吧,找个时间,我带你去见你的哥哥!”
陈月小心的看着周公瑾:“可以吗?”
周公瑾点头:“又不是让他完的与世隔绝,规定时间还是可以探监的——”
陈月迟疑的点了点头,周公瑾想了想,叹气道:“陈月,你还小,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人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不能去救你的哥哥,而是你的哥哥需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