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易见到姜豫欢的时候明显愣了愣,姜豫欢客气的笑着,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京墨。徐路易对于见到姜豫欢十分的惊讶,惊喜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出声:“先……先生,好久不见。”
姜豫欢笑着摆手:“是我在楼上见到你,便下来看看,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长得这般大了。”
徐路易有些腼腆,说:“先生到是老样子,与十年前的模样竟是一般。”
说着,徐路易就注意到姜豫欢身边的京墨,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侄子,也是我徒弟。我带他来清河见见世面……”姜豫欢看了一眼徐路易身上的礼服,问:“你这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嘛?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徐路易的脸色很明显的变了变,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随从,那两个人便自动走开了。徐路易的脸才垮下来,无奈的说:“不过是他们要办什么事情,把我支出来的手段罢了,先生,这不打扰,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场合,咱们找一家咖啡厅慢慢聊。”
姜豫欢看了一眼身后的京墨,京墨耸肩表示没问题,姜豫欢便随着徐路易去找咖啡厅,在酒店对街就有一个,三人随意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沉默。京墨窝在那里连着无线网耍微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徐路易似乎是在没话找话,看了一眼京墨,感慨道:“先生的侄子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以前都没有听先生提过。”
被提到名字的京墨抬起头来,见两人的视线并没有真正落到他的身上,他又低头去玩游戏去了。只听到姜豫欢摆手说:“调皮的孩子,就没放出来你丢人现眼……”
京墨:“……”去你妈的丢人现眼,呵呵哒,老子可是正一道的头头,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徐路易笑了笑,便没有再继续京墨这个话题。姜豫欢倒是对徐路易刚才的态度十分的敏感,趁着喝咖啡的空挡,思考了一下,放下杯子的时候便问道:“不知道徐家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听你的语气,倒是还挺防着你的。”
徐路易有些挫败的放下被子,叹了口气说:“本来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先生,您说句公道话,我这些年为徐家赴汤蹈火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他们倒好,就是因为我母亲的出身,把我当家贼一样的防着!我看啊,家里的那个总管家都比我更能让他们信任!”
姜豫欢但笑不语,徐路易是真的想要让姜豫欢想办法救救他吗?想来也不是,这人只是被压抑的太久了,想要倾诉一下而已,姜豫欢就笑着让他倾诉,徐路易似乎是心里埋了很多事情,这一下子说了不少,但是都是他自己的苦水,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姜豫欢停了半响,才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这么说起来,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徐路易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姜豫欢只是叹了口气,说:“不瞒你,我这次来这里的确是有一些任务的。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泽海市,那边……出了些事情。”
徐路易想来还不知道泽海市的事情,关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僵尸,那里出现僵尸了。”姜豫欢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徐路易。徐路易明显有鬼,端起杯子,眼神飘忽,姜豫欢看得明白,那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他再接再厉:“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那边的证据直指清河,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清河徐家搞的鬼?是不是?”
姜豫欢一下子问的这么直接,就算是京墨都有些猝不及防,差点一口把咖啡全部都吐出来。这样子搞的徐路易倒像是小人了,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说:“不是我不想帮先生,先生曾经的救命之恩,路易没齿难忘,只是……我知道的确实也不多,他们都在防着我。”
姜豫欢摆手,说:“无妨,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
徐路易迟疑了一会,一咬牙,就说:“我发现他们有问题是一个多月前,他们总是鬼鬼祟祟的,每次我一靠近,他们聊着的话题突然就停了。我总是听不真切,总是一些碎片的词语,比如说什么……出现啊,赶快啊,什么黄泉啊什么的……”
“你说什么?”姜豫欢猛地打断:“你说……黄泉是吗?”
徐路易迟疑的点头:“好像是吧,貌似是黄泉什么的,我真的不记得很多。”
“是黄泉眼是不是?”一边一直沉默着的京墨突然问道。徐路易还以为京墨是一个哑巴呢,当即被提问,有些呆愣,然后点头:“对,对,他们说的好像就是黄泉眼……等等,黄泉眼!是不是地府的那个黄泉眼……”
京墨看相姜豫欢,那眼神的意思像是说:他知道啊,怎么办?姜豫欢摆手,示意继续。姜豫欢说:“这个还不太确定,你先说说,之后你听到了什么?”
徐路易想了想,似乎记忆十分的模糊,徐家并不喜欢这个私生子,原先他父亲在的时候倒还好,一些人讨厌他,却也做做表面功夫,但是直到他长兄继任,徐家就越来越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突然,像是猛地被提起一样,徐路易突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场景:“对了,他们说过,他们要尸体,足够多的尸体,当然,富豪的尸体更好,他们要钱,然后什么的我就听不清了。”
“他们要尸体?”姜豫欢一愣,但是想到白天的时候,不管是普通的墓地还是富豪的墓地,都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最近的尸体?姜豫欢问:“难道说清河附近有什么很庞大的死伤案件嘛?”
这次徐路易倒是明白的很快,摇头:“我之前听到这个的时候,也怀疑他们是不是像打杀人放火的主意,后来关注了一阵子,也么有发生什么大事,这就不了了之了,今天你们不问,我也就差点忘了。”
姜豫欢点头,不动声色,也没有说出墓地的猜测,他瞥了京墨一眼,眼中浮现着一些狡猾多端。京墨和他对视一眼后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即龇牙咧嘴的笑了出来,指着窗外:“哎,那不是跟在你后面的两个家伙吗?”
徐路易脸色有些难看的转头,京墨趁着这个功夫掏出喷壶,朝徐路易那边一喷。本来徐路易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喷壶喷出水的同时,他也转身格挡。只是这是喷雾,再好的格挡也挡不住。他脸色凶狠的瞪着京墨,京墨看见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摇头晃脑,然后表情开始松弛,慢慢的变成茫然……
他看了看窗外,似乎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看着窗外。然后他就带着歉意的朝京墨和姜豫欢笑了笑:“抱歉,刚才走神了。先生,你和十年前还是一般……”
徐路易顿了顿,皱眉,这句话他好像说过一遍了。好吧,最近不能熬夜了。徐路易又抱歉的笑了笑:“先生,你的侄子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姜豫欢端起茶杯,缓缓的笑道:“哪里哪里……”
京墨分明看到姜豫欢端起被子的时候,眼中那一抹得意和狡黠刚好被遮住了。没来由的,京墨就想知道这两千年来被姜豫欢戏弄的人有多少。想到这个,他猛地像是惊醒了一样,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当初他轮回,放出了一抹邪恶的魂魄,但是……那个魂魄记得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了,难道是……
京墨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喷壶,深深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