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的光辉把海照面耀得波光嶙峋,一男一女坐在用木头搭建的海桥上。
星裂十六以一个少年的身躯受到如此大的重击后,身体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哥哥,你那样摔下来,居然一点伤口都没有,看来你是用了武技吧。”
夏可拉望向天空,声音温柔动人。
——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
等等?我根本没有使用武技啊!我错误的以为是夏可拉用了魔法。听她这么说,她也没使用魔法!
既然都没有使用魔法,那星裂十六没有受伤到底是什么原因。
星裂十六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类似的情景。
布鲁诺?
记得在布港城与布鲁诺交战时,星裂十六快要被布鲁诺长剑攻击到的时候,貌似跟这次一样,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弹开了。
当时的星裂十六也诧异过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类似于恶魔达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减免。就以曾经的恶魔之王星裂十六为例,曾经的他可以免疫一切低于九段的魔法攻击与物理攻击。
现在的星裂十六并不是恶魔之王,而是普普通通的16岁的人类少年。
看来其中似乎有着什么端倪。
“喂,哥哥,你有在听吗?”
星裂十六被夏可拉甜美的声音从沉思中叫了起来。
星裂十六看着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夏可拉,就经历刚刚那件事后,她变了好多。
星裂十六对于夏可拉的变化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她什么时候在伪装,什么时候露出“真身”已经没多少兴趣知道。
“哥哥,刚才是我不对。”
“嗯,啊。我也有做错的地方,抢夺女孩子食物的我也太差劲了。”
夏可拉微微一笑。笑容又像之前那般甜美。
“嗯嗯,夏可拉,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哥哥,我都说了,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你不准跟我说别的!”
夏可拉皱起眉头,嘟嘟囔囔说道。
“但是,这个很重要,只是……只是……”
——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其实……
“其实,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们是敌人,对吧?”
夏可拉表情很平静,好像早已经想通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所表现出来的淡然。
“你……都知道?”
“哥哥,我并不是全部都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全部吧!”
“——不用!”
星裂十六刚准备想说的,却被夏可拉打断,但是他有这个必要说下去。
“其实你的名字并不是夏可拉,而是一个大天使的名字。”
——我怕这个名字过多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恢复这个大天使的记忆。
所以我欺骗你,说你的名字是夏可拉。
还有……你不是说你体内藏着什么强大的意志。我说那是附身在你体内的恶魔,其实也是骗你的,那根本不什么恶魔,而是你的本体,目的就是不让你过多的使用能力,让你的本体苏醒。
还有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那只是在重生契约中的我的一个玩笑。
所以我骗了你。
星裂十六站了起来,表情严肃。
“但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我的无能,源于我对那个大天使力量的恐惧。没错……我雄极一时的星裂十六也害怕了……”
星裂十六声音洪亮地说出了这句话。
“所以我才会用那么敌意的眼神瞪着我的妹妹……”
——对不起!
我星裂十六就是一个懦夫,是一个将自己的恐惧洒在我妹妹的身上的懦夫。
并且我不仅是一个懦夫,而且还是一个逃避者。
逃避我一生的宿敌。
夏可拉直接扑向了星裂十六的胸膛,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星裂十六突然受力,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步。
“笨蛋哥哥,我不是叫你不要说了吗?……不要再说了!”夏可拉的声音说很轻,再加上隔着星裂十六的胸膛,声音更是小的可怜。
但是星裂十六听得很清楚。
“抱歉,夏可拉,恕我难从,我必须说下去。”
星裂十六打算接着说下去,夏可拉直接将星裂十六撞飞。
星裂十六一屁股坐在木板上,微抬起腰盯着夏可拉。
夏可拉用像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又像是要拼命忍住似的奇妙表情俯视着星裂十六。但是这个表情一瞬被冰冷的表情替代了。
“我不是不要你说了吗?”
“——啊?”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还要说下去。”
“”
“抱歉,夏可拉,恕我难从,我必须说下去。因为……下面的信息……非常……。”
“——重要”
正要将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星裂十六,突然发现有水珠落到手上。难道是雨?星裂十六这样想着抬起低下的头,随后发现这不是雨。
夏可拉就站在他的正前方。表情与之前一样冰冷,青紫色的瞳孔里参杂着复杂的颜色。但是水珠正从那眼瞳中延延地溢出。水珠从夏可拉的脸颊滑落经过下颚滴答地落在了星裂十六的手上。
迟了一段时间才察觉到这个水珠是泪水。
“哥哥……当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你以为……我抱着怎样的心情的吗?”
“什……么……”
“我好害怕,害怕被当做个敌人。”泪水一直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抱歉,夏可拉。都是我的错,我对你的恐惧是这一切的根源。”
夏可拉的表情逐渐扭曲,像是倒下一般地抓住了星裂十六的肩膀。
星裂十六保持着被夏可拉抱着的状态,放下了伸向虚空的手,瘫坐在地上。
这处海桥的位置很偏僻,这里没有路灯,没有路过的行人。只有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河。
“喂。要哭到什么时候啊。很抱歉我可没有陪着你哭的闲工夫了,拜托你像平常一样打起精神来。”
紧抓住星裂十六肩膀的夏可拉,像是受惊了一般抬起头来。眼泪和鼻涕让沉鱼落雁的美貌变得一塌糊涂。
虽然星裂十六对这样的表情比较能安心,但这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所以用袖口粗略地给她擦拭了一下。
“夏可拉,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抱歉,夏可拉,恕我难从,我必须说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来源于我的恐惧。来源于我的无能,来源于我的——
星裂十六刻意停顿而强调其重要性。
——做我星裂十六真正的妹妹吧!
这时,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爆开,绽放出七彩的美丽,让人忘记了它在爆发时的巨大的响声,忘记夜空的寂静,破灭前的壮丽。
——做我妹妹吧!
不管你体内的本体是什么,你就是我的妹妹——夏可拉。就算你的记忆完全恢复,我也会从那个天使手里把你夺回来的。
我星裂十六有这个觉悟——!
烟火噼里啪啦,很多硫磺做成的花朵便得以在晴夜种绽放,他们在空中绽放各种各样的色彩,整个烟花港似乎都沸腾了一般。
“哥哥。”
夏可拉注视美丽的烟火,她早已经止住泪水。
“你要知道我的答案吗。”
——我原谅你了。夏可拉对着星裂十六桀然一笑。
星裂十六露出久违的笑容,他抱着夏可拉,一同注视着天上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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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你看看,那个金黄的烟花,跟你头发一个颜色诶!”
安优卜指着天上绽放的一朵呈金黄色的烟火,扯着威斯特的衣袖,面带笑意。
刚刚被她说成温柔的威斯特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没兴趣的样子,来维护自己高冷的形象。
“喝,你可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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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城堡里,艾薇儿注视着天空绽放的烟火,眼瞳中充满了欣喜般向往。
烟火犹如撕裂黑暗的一把剑。
“要心向光明……”
艾薇儿带上了阿尔杰的交给她镀银铜戒。
“——是吧!阿尔杰。”
艾薇儿公主将带上戒指的手高高举起,然后缓缓的张开手掌。盖住了半边星辰。泪水从她的脸庞流下,滴打的落在地上。
她绽开的手掌,就如一朵烟火。
烟火亮光在星夜里交织,破旧的镀银铜戒发出异色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