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畜生,追的真紧!”
黑衣人暗骂一声,转身逃进另外一条巷子。
这里离西王府已经不远,只要进入府中,便不需再惧怕巨鹰。
眼看着即将走出巷子,巷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身材并不魁梧,看上去还有些单薄。
不知为何,黑衣人有些莫名的悸动。
强稳住心神,他迈出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走到第四步时,他的右脚已重若千斤,丝毫无法抬起。
黑衣人看向巷口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作为修行者,他明白这怪异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这是强者的威压!!!
只不过,他没料到对方竟然恐怖如斯。
想着王府里的那些流言,他瞪大双眼,说道:“你是秦……”
正如黑衣人所猜想的那般,来人正是秦漠。
早在十七飞天而上的时候,秦漠便回到了府邸。
他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为的就是想看看十七的本事。
事实证明,十七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后来黑衣人遁逃,他这才现身守住对方的去路,并指引十七飞来。
黑衣人猜到了秦漠的身份,但却没机会说出。
因为,空中盘旋的十七俯冲而下,直刺他的胸膛。
他下意识的要抵挡,可身躯竟也不听使唤。
一阵剧痛席卷而来,他的胸膛登时一片冰凉。
十七刺透了黑衣人的身躯,叼出了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甩了一下上面的血液,十七扬起脖颈,作势就要吞下。
秦漠微微蹙眉,拂袖将心脏振飞。
十七不解的看向秦漠,鹰眸中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秦漠淡淡道:“什么东西都吃,脏不脏!”
十七似是听懂了秦漠的话。
它看了看那颗落在地上的心脏,有些不舍。
不过,看着秦漠不善的脸色,它终究还是放弃了。
秦漠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扔进十七的嘴里。
十七扬起脖颈,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轻拍了一下十七的羽翼,秦漠看向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黑衣人,冷冷一笑。
虽然对方至始至终都没表露身份,但他受谁指使却显而易见。
“用这等角色就想威胁本尊?太异想天开了!
也罢,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尊也要还给你点东西!”
念及如此,秦漠迈步上前,拉起黑衣人的脚踝。
……
……
郑乾在府中等了好久都不见十七归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寻找的时候,秦漠却翩然而归。
郑乾急忙上前,说道:“先生,府里来了个坏人。”
秦漠点点头,说道:“我已知晓。”
郑乾一愣,问道:“那……人呢?”
秦漠淡淡道:“死了!”
郑乾忙问:“先生把他杀了?”
秦漠摇摇头,说道:“十七杀的。”
郑乾噢了一声,问道:“十七呢?”
秦漠没有答话,而是看向夜空。
郑乾看向秦漠所看之处,只见十七挥舞着翅膀,缓缓而落。
十七落地后,蹒跚着将死去的鸡友聚在一堆,低声哀鸣。
看着这些,郑乾也有些难受。
虽然死去的不过是几只鸡而已,但毕竟朝夕相处了许久,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郑乾愤愤道:“先生,坏人的尸首呢?”
秦漠淡淡道:“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郑乾一怔,不明白秦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漠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说道:“明日我要出趟远门,估计会很久才能回来,你在家好生修行,遇到不明之处可找慕容苏询问。”
“又要走啊!”
郑乾叹息了一声,问道:“先生一人吗?”
“不!”
秦漠指着十七,说道:“还有它……”
……
……
西王府守卫森严,乃是关外最安全之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具尸体。
而且,这具尸体还被挂在主厅之上。
负责守卫的校官听到属下来报时,差点吓得尿裤子。
王府出现不明尸体已是不该,而那尸体还被挂在主厅之上!
就算他有一百个脑袋,只怕也不够砍得!
带着一众卫兵查明尸体身份后,校官冰冷的心又裹上一层寒霜。
死的人竟是王府的下人!
心都被挖出来了,这得多大的仇怨!
校官知道这事不简单,当下也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上报给了六王爷慕容渊。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慕容渊勘察完现场后,竟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拖出去埋了!”
没有被责罚,校官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他生怕王爷有反悔之意,急忙带着卫兵把尸首抬到城外。
王府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隐瞒一下。
只不过,这事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多人都知道了。
就连伽陀国的克拉撒王子,也被惊动了。
不仅如此,这位二王子还亲自来了一趟现场。
有意思的是,当他看见尸首的模样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当然,众人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
即便是少数心思缜密的人,也以为他是不喜这种场面。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六王爷不追究责任,众卫兵也就不再费神去追查。
更何况,他们还有重任在身。
克拉撒要启程回伽陀国,身为王府亲兵的他们必须要保证这位重要人物的安全,毕竟之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
众人于午时出发,浩浩荡荡的向着国境进发。
一路上,克拉撒很少言语,更多的时候是在眺望,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这一日,护送大军抵达国界。
看到伽陀国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中,王府的亲卫军都松了口气。
简单寒暄了一番,亲卫军调转马头,疾驰回府。
克拉撒眺望着茫茫沙丘,眉头微蹙。
一位将士走上前,恭敬问道“王子殿下,是稍做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克拉撒想了想,说道:“继续赶路吧!”
众人向着西方走出百余里,忽见前方停着一人一马。
那马一身洁白的毛发,没有丝毫杂色,显然是不寻常的品种。
再看那人,一身白衣,头戴斗笠,乃是中土人士的打扮。
看到这怪异的一幕,一众将士警觉起来,纷纷握住腰间刀鞘。
克拉撒却是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哦?”那人饶有兴趣的应了一声。。
克拉撒翻身下马,朗声道:“这么多年,能让本王有想法的唯有先生一人,而且,本王坚信先生也有同样的想法!”
那人缓缓摘下斗笠,淡淡道:“你的想法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