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行拜师礼。礼毕,唐裔又与洪一一介绍在坐长老。
先是最左侧一庞眉皓发的黑袍老人,名唤霜桥,为“刀派”主教;次为偏左侧一身材枯瘦的蓝袍老人,名唤西风,为“掌派”主教;再是偏右侧一矮胖的白袍老人,名唤古道,为“拳派”主教;继为最右侧一老态龙钟的橙袍老人,名唤沉木,为“棍派”主教;最后那名中年男子,名唤刘南,为第十三位掌门。
一一行礼后,刘南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独留唐裔一人。
待至众人悉数出殿,另有两名弟子出现将殿门合上,殿内也随之昏暗了不少。微弱的光亮下,只见二人嘴唇蠕动说着什么......
走出大殿四位长老相视无言,轻叹一声后,一齐往后山方向走去,并教洪在外等待唐裔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弟子明白了。”殿门便被开启,唐裔走去,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洪应天这是也迎了上去。
唐裔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回剑派。”
洪应天冷哼一声,跟上前去。
唐裔像是没察觉,仍旧自顾自的大步走去。
二人走过一条长廊后,便来到一处大白石拱门处,门旁两侧被山石堵的严实,门前的一只赑屃上还刻着一个硕大的“剑”字。
剑派守卫弟子见唐裔来,随即上前抬手作揖,并道了一声:“主教。”
唐裔微微颔首,携洪入派内。
走出两山夹缝,便是一处宽广的白石坪,剑派全数一百六十四名弟子此刻便在此舞剑。
唐裔到这没做过多停顿,只观望了一会便又带离了洪应天。
最后来到弟子房,唐裔推门而入,指着屋内的一张堆满衣物空床对洪道:“以后,这张床就归你了。床上的衣物我会叫你的师兄们收拾好的。”
洪应天点了点头,唐裔又道:“待会我还会叫你的一个师兄给你送件我派的弟子服,你只需在此等候片刻,换好衣服便来练武坪找我。”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放下狼牙,看着阳光透过窗纸走入房内与尘埃缠绵。木床和木桌相对而视,木凳陪伴着木桌,木床也恰好与两位同伴共叙旧事。
一声“师弟”又将原本的寂静打破。
木门被轻轻推开,随即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拿着一套整整齐齐的弟子服入房。
“多谢师兄。”洪应天稍稍行了一礼接下衣服。
少年轻轻一笑,眼神在不经意间与狼牙相接,后收回目光,道:“师弟无需这般客气。”就走出了屋外。
洪应天将衣物换好后便起身取剑去练武坪。
等到了练武场,此时全派弟子都已晨练完毕,纷纷散去。
一时间,交谈声、抱怨声此起彼伏。洪应天一时愣在入群之中显得不知所措。
人潮终究退去,此刻只剩下唐、洪二人。
“跟我来。”唐裔出声,带走洪。二人又来到了剑竹林。
一入剑竹林,唐裔便命令道:“把剑放下。”
洪应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顺从了。
唐裔本以为此举会引起洪的不满从而引起反抗,却不想仍旧省去了一番口舌。又道:“你本家《残魂剑法》掌握到了第几层?”
“基础约莫有了个七八层。”
“你可知洪家的《残魂剑法》并不比《微光剑谱》要差?这一段时间,我将传于你《碧霄心法》待至你学个一、两层的模样我再教你《微光剑谱》也不迟。”
“一段时间是多久?”
“常人的话就算再怎样勤奋,也要用个三年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
“这可是我教前身碧霄教留下的心法,你又非向师祖那种天纵之才。三年时间学点皮毛,时间不长了。”
“那向师祖他学多久?”
“两年。”
“也就一年的差距罢了。”洪应天轻蔑地说出。
唐裔呵呵冷笑:“我是说两年参悟此心法。”
“什么!”如此资质,洪应天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两人——一人为百余年前凭一己之力创立中原武林第一教“碧霄教”的“天琼子”,另一人则是“南潮之灾”的始作俑者、承天剑主——“向南潮”。
“好了,莫有多想,现在我就授你口诀,你好生记着。”说罢,盘腿而坐,“剑本凡铁,因心而动,因思而意,因念而灵,因非而亡。’”
洪应天依葫芦画瓢,盘腿坐下后复述口诀。
而后唐裔又教其些许心法,直至艳阳高照,才去歇息,吃饭。
午饭过后便是短暂的午休,回到房间,看到已经整理好了的床铺,洪应天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到上面。不一会便与周公相会了。
此刻,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高一矮两位少年蹑手蹑脚地走进房内。
“朱师弟。”那位个子较高的少年喊住了那位个子较矮的少年,“你的判断不会出差错吧。”
那位被高个子少年叫做“朱师弟”的人回答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件事颜师兄放宽心做就好了。”
“那好吧。”颜师兄道,“也不知此剑及不及传闻中那样吹毛断发。”
“所以才要来看看啊。”朱师弟边说边悄悄拿起狼牙。
借助日光,狼牙被抬起的瞬间立即散发出一道寒光,折入朱师弟眼中,“唉呀。”一声随即下意识松手,狼牙剑锋直接将木桌切开。
木桌倒地的声音终将洪应天唤醒,起身望向手足无措的二人,嗔道:“你们要干什么!”
“师弟相信我这只是一场误会。”朱师弟率先反应过来。
“误会?”洪应天一瞥插入地板中的狼牙。
“没错没错,只是误会罢了。”颜师兄见状赶忙附和道。
“有必要解释一下吗?”
“这个自然。”朱师弟道,“我俩今天听一个弟子说什么我派来了个一表人才的新师弟,还带着七剑之一的狼牙,我俩当时就开始琢磨‘咋好事全让这小子摊上了?’于是就开始合计要不要合伙,不不不!是结伴来看看。没成想师弟已然入睡,回想起今天早晨的时候主教把你带走的场景,我就想啊,师弟应该很累了所以不想唤醒师弟你,默默看一眼就走。没想到这狼牙真像传说中那样削铁如泥,我当时都被吓了一跳呢。”
“是啊是啊。”颜师兄赔笑道,然后瞪了一眼朱师弟。
朱师弟却像没看见一般,问道:“小师弟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好吧,不过还请二位师兄移动玉步,刚刚是师弟我失礼了。”
“哪里哪里。”朱师弟边说边把颜师兄带走。
屋外,二人边走边聊。
“都说了等小师弟醒来再问他借来看看了,你咋就这么猴急。”颜师兄抱怨道。
“师兄。你是不是在待久了把脑子待坏了。这么宝贵的东西人家会说借就借?”
“所以这就是脑子没坏的表现?”
“这只是个意外。”朱师弟脸色尴尬道,“谁知道狼牙真的这么锋利啊。不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七剑‘利绝’果然名不虚传。”
“嗯。”颜师兄颔首,“狼牙的利,不可否认。”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洪应天已经换上弟子服,手拿“利绝”狼牙望剑竹林方向走去。
二人有些心虚默默闪到一旁。
回眸望向洪应天,朱师弟不禁感叹:“恐怕三年后的比试师兄你又会多个劲敌。”
“只用三年便可超过我吗?”颜师兄有些不屑一顾。
朱师弟微微一笑:“莫要小看新来的这位小师弟。”
“单靠一把狼牙?”
“还有《残魂剑法》。”
“可能吗?”
“等着吧。”